第三百零七章 兄弟競酒
第三百〇七章兄弟競酒
於是,當天晚上,我就開始在郝剛家暫時住了下來。
為了幫我接風洗塵,郝剛說今晚一定要好好地款待我一下,以盡地主之誼。
於是他就出門而去,到附近的小市場買些菜回來,讓我先在這裡坐一下,不必拘謹。
郝剛出去之後,我坐了一會兒,心裡覺得無聊,於是就決定到處走走,觀摩一下郝剛的這座私人宅子。
我看了一下,覺得這所宅子確實不錯,不但空氣清新,視野開闊,而且房子整體看起來也不算太舊,難怪郝剛寧願捨棄城裡的繁華,來到此地蟄居。
只是有一點我讓疑惑不解,這麼大一所宅子,郝剛一個人在這裡居住,晚上的時候不覺得瘮的慌嗎?
我花十幾分鐘,才把宅子的各個角落走完。此時黃日西斜,照在人的臉上,還有點灼人的感覺,於是我決定不再往前走,轉身回頭。
就在這時,我看到路旁的一間房間大門開著,我本來也不是太注意,只是經過的時候,目光往房間里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可是一看之下,卻似乎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我似乎看到那間房子里,似乎有女人的衣服,掛在一個落地衣架上,而且這些衣服看起來很新,像是經常使用的樣子。
本來,看到女人的衣服,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誰家的衣架上,沒有幾件女人的衣服呢?
可是,問題是郝剛曾經跟我說過,他現在單身,獨居這所宅子里,那麼這些女人的衣服從來而來呢?這就顯得有些蹊蹺了。
我心裡不由暗暗地想道:莫不是郝剛不是單身,其實他有女朋友?可是他為什麼要對我撒謊呢?
心裡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奇怪,我就往前再走一步,打算靠近那間房子,進去一看究竟。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聽到門口那邊一步腳步聲,原來是赤剛從小市場買完菜回來了。
我擔心郝剛覺得我多事,只好作罷,快步離開那所房子,向郝剛迎了過去。
走到門口,果然看到郝剛行色匆匆地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一看到我,他臉上一陣興奮地說道:「孫衡,讓你等久了吧,這個點上,市場人特別多,好不容易才買到幾樣合適的。」
「其實郝大哥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對吃的一向隨便,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我笑呵呵地說道。
「怎麼能隨便呢?」郝剛面色一正道:「好歹是你客人,而且你以前這麼幫我,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地謝過你呢?」
我沒想到郝剛以前的事還記在心上,於是便淡然一笑道:「我現在住在你家,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才對吧。」
「隨便了隨便了,」郝剛一揮手,然後把手提起,喜盈盈地對我說道:「孫衡,你看這是什麼?」
我心裡好奇,便舉目朝他的手上看去,一看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兩盒稻花村酒。
「孫衡,今天晚上咱們哥倆好好地喝一杯,大家樂呵樂呵。」郝剛一臉高興地說道。
「這……郝大哥,剛才我酒量窄得很,我怕……」我臉上一陣為難地說道。
「怕什麼喝醉?」郝剛豹眼一瞪,看著我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哪有不醉過的?再說這裡是我家,喝了讓你隨便睡,哈哈哈!」
聽到郝剛這麼說,我只好不再說什麼,伸出手去,幫他把手裡的東西接過來,然後一起走進屋裡來。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菜是買回來了,可是這些菜由誰來動手呢?
我的擔心很快就變成多餘的,一進廚房,郝剛便熟練地紮起圍裙來,然後開始生火做飯。
我看到郝剛在廚房裡運起鍋鏟,手法精湛嫻熟,比起專業廚師,絲毫不差。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郝剛外表這麼粗獷的漢子,做起飯來,也是有模有樣。
不用多久,一桌香噴噴的飯菜就做出來了,一眼看去,色香味俱全,比起我家的葉萌做出來的飯菜,絲毫也差不到哪裡去。
郝剛把圍裙一摘,然後便把我叫到飯桌前,兩個人開始吃起飯來。
讓我吃驚的是,郝剛做出來的飯菜,還是挺可口的,至少比起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如果郝剛吃到我做出來的菜,我相信他會選擇去世。
「郝大哥,想不到你廚藝這麼好呢?你是見過廚藝最好的警察了。」我一邊吃著,一邊讚不絕口道。
「是嗎?」郝剛一聽,也分外得意道:「沒辦法,這都是逼出來的,我自己一個人生活,如果我不學點廚房,難不成天天出去吃館子?」
我心想說得也有道理,我就是因為家裡有葉萌,什麼都為我做得井井有條,所以才養成我什麼菜也不會做的惡習,所謂凡事有利有弊,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嗯,太好吃了,可以跟館子里的廚師一較高下了。」我嘴裡含著一口菜,一邊不忘了誇獎道。
「既然這樣,孫衡你就多吃一點,幫我把這一桌菜都消滅乾淨吧。」郝剛眉氣色舞地說道。
這時,郝剛才突然想起他買回來的稻花香,於是就把包裝盒撕開,取出酒瓶來,然後又把瓶蓋一把擰開,一股濃郁的酒氣霎時從酒瓶里飄蕩而出,酒香充滿了整間屋子。
郝剛聞到酒香,一臉興奮地說道:「孫衡,這酒怎麼樣,味道夠醇吧?這是我最喜歡喝的酒,喝了十幾年了,一直沒有換過。」
我酒量實在不行,聞到酒味,還沒有喝就已經覺得有點醉了。
可是,郝剛二話不說,馬上幫我倒了一杯滿的,放在我的面前,又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客客氣氣地說道:「孫衡,來,咱們兄弟倆先干一杯,為我們再次聯手,共同破案。」
我聽到郝剛這麼說,只好勉為其難地把酒杯擎起,與郝剛對碰了一下,然後放到唇邊,輕輕地呷了一小口。
我的舌頭一接觸到酒,一股滾燙的感覺便似乎要把我的舌頭燒毀一般,我當即想把它吐出來,可是看到郝剛滿臉熱情的樣子,又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好硬著頭皮,把酒往喉嚨里一咽。
頓時,那酒便如同一股火紅的鐵流一般,沿著我的喉嚨,一直燒到我心臟里去,我喉嚨一陣發癢,差點被酒戧得咳嗽起來。
再一看郝剛,他的那隻酒杯,已經喝得見底,一滴不剩。
郝剛張眼瞪了我一眼,看到我那隻酒杯里的酒幾乎原封不動,臉上不由微微不悅道:「孫衡,你怎麼回事?怎麼只喝了一小口?」
我擔心郝剛生氣,急忙訕訕地解釋道:「郝大哥,小弟我實在不能喝,喝完這一杯,估計我就得睡在這裡。」
「可是你未必也太不能喝了,」郝剛一邊說著,一邊又往自己的酒杯加滿,然後說道:「孫衡,我們再喝,這一次,你一定要把它喝光。」
說著,郝剛拿起酒杯,做出要跟我碰杯的樣子。
見此情景,我只好把酒杯拿起來,與郝剛碰了一下。
我知道這一次如果再不喝,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於是鼓起勇氣,仰起脖子,就把那杯酒往自己的嘴巴里灌了進去,大有英勇赴死的氣概。
我閉著眼睛,把這杯酒灌下去,連酒的味道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喝完酒後,自己的舌頭全都麻木了,彷彿根本不屬於自己的一樣。
郝剛看到我幹完這杯酒,臉上一陣高興,大聲笑道:「不錯不錯,這才像個男子漢嘛,不能喝酒,怎麼能算男人?」
我此刻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發熱,暈乎乎彷彿只剩下一半意識,所以連郝剛說了什麼話,我也只能聽得半清不楚。
郝剛連喝兩杯,卻是一點事也沒有,他看了看我的臉,不由哈哈笑起來道:「孫衡,瞧你才喝那麼一點,臉就紅跟只猴子屁股似的,看來你的酒量真的不怎麼樣嘛。」
我硬撐著回答道:「郝大哥,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嘛,我的酒量真的不行,真的沒騙你。」
「好了好了,」郝剛看到我一臉苦瓜的樣子,笑了笑道:「放過你吧,我不逼你喝了,這總可以了吧。」
我一聽,如蒙大赦,心裡頓時輕鬆一半。
不過,雖然我不喝,郝剛卻沒有停下酒杯,看著他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就跟喝白開水一樣,這樣的酒量,實在讓我覺得吃驚。
不過,我也發現,郝剛喝得越多,不是顯得越醉,而是他的眼神越發顯得憂鬱,彷彿心裡有許多的話,始終沒有說出來。
我突然想起今天在宅子里看到的那些女人衣服,於是趁著酒意,對郝剛詫聲說道:「郝大哥,你不是一個人在這間宅子里住嗎?」
「是啊,我是一個人住,怎麼了?」郝剛剛喝下一口酒,聽到這麼問,便停下來對我說道。
我於是就看著他,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道:「可是今天,我怎麼看到郝大哥的房間里,有女人的衣服呢?不會是郝大哥有女朋友,卻不想讓小弟知道吧?」
說著,我臉上掛著淡淡笑容,因為我幾乎認定,郝剛一定有女朋友,只是不願意告訴我罷了。
沒想到郝剛一聽,卻臉上神情一滯,隨即眼神變得更加的憂鬱,彷彿一下蒼老了幾十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