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八、一布換一夜

二百八十八、一布換一夜

二百八十八、一布換一夜

養心殿內:

蕭御風凜然的坐在龍椅上,一手拿著筆,模糊不清的看著奏摺,但遲遲未能下筆,而一旁的竹御凌看著蕭御風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但又迫於蕭御風在朝野上對他的那種不悅的態度,便將這個困惑活生生吞下肚子,靜默在一旁假裝不知道。

此時,蕭御風一下降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一手將那奏摺摔在竹御凌面前,聲音冰冷的說道:「你怎麼看這件事?」

竹御凌看著躺在地上奏摺,眉頭微微皺了皺,彎下腰撿起奏摺,瞟了一眼毫無表情的蕭御風,清了清嗓子溫和的說道:「回稟陛下,你是問我微臣今日早朝的事情?還是問微臣對手中這份奏摺的……」

蕭御風眉頭輕抬,身體往後靠了靠,一臉疲憊地看著金色的屋頂。通曉人體表情的竹御凌,看著他一副疲憊而又不專心的樣子,試探性的問道:「陛下,可因為這次冬國的事情而惱怒?還是因為沈秋夕與夕妃娘娘台股喲相似而……」

竹御凌一言直擊他的內心的疑問,可他不該問出來,隨後竹御凌更是往前走了一步,「陛下!逝者已矣,若是遲遲不放下,終究過不去!而且陛下扔下來的這一份奏書正是微臣傳上來的,陛下扔下來,是不願意做微臣的媒人,向沈姑娘提親呢?」

蕭御風心中一愣,看著模糊不清的竹御凌,心中恍然大怒,身體往前,一掌拍著桌子上,滿臉的寒霜,直逼竹御凌,湛藍色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層冰氣一般,「陛下,世間再無葉秋夕,只有沈秋夕。臣對沈姑娘一見鍾情,希望陛下能為微臣做主。」

竹御凌一下撩起官袍跪在地上誠懇地望著他,希望他高抬貴手放了秋夕,可蕭御風卻冷然一笑,怒到極點而極度忍耐著,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知道,沈秋夕可是朕的……」

竹御凌眸子一愣,心中的那根弦線繃緊,猜測道:難道秋夕被他發現了嗎?還是秋夕已經被她抓住了……

「你可知道,沈秋夕是朕的……戰神沐景嵐的未婚妻子?」蕭御風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一筆帶過了剛剛差點說漏嘴的話,而竹御凌不由自主的緩了一口氣,心不跳膽不怕的說道:「可在陛下還未回來的時候,沐景嵐將軍已經遞上了解除婚約的奏摺,並且請求陛下做媒,求娶臨淵國公主白潔

。微臣作為陛下的監國大臣,已准了接觸婚約的奏摺,而沐景嵐將軍求娶的事情,有待陛下決定。」

竹御凌先斬後奏,直接將秋夕和沐景嵐的婚約解除了,塞了蕭御風一口檸檬。

竹御凌看著蕭御風根本沒有回應一句話,只是默默的跪在地上,兩人靜默的對峙像是空氣時間都靜止了一般,整個養心殿內鴉雀無聲,清楚的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可卻在此時花暗衛帶著秋夕走到門口,花暗衛走進養心殿內跪下說道:「啟稟陛下!沈秋夕在外求見!」,兩人聽見秋夕求見而打破了眼前這個僵局,蕭御風揮了揮手讓花暗衛宣秋夕進來。

竹御凌扭頭看著秋夕慢慢越過帘子,走進養心殿內。一身藍紫漸變色月牙鳳尾羅裙的秋夕,輕紗煙籠著身,袖口綉著淺白色的梔子花,款式優雅顯小家碧玉之感,腰間用淺藍色的煙羅系成一個簡單樸素的蝴蝶機。

將纖細修長的腰肢以及窈窕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但與身上的輕紗形成一個完美的組合,輕紗煙籠著身,形成一種煙籠寒水月籠沙的靜美。白皙的手指的拿著一把畫著仕女採花圖的蒲扇,腳踩著平穩的步伐跪在地上,聲音如同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御風聞到獨屬於秋夕的那一種特殊的氣味,眉頭輕舒緩。竹御凌在她抬起頭的那一霎那整個人心中一愣,撲通撲通亂跳,宛如小鹿亂撞般。

水汪汪的大眼睛,澄澈的倒映著四周,毫無心機而直顯清純與天真,高挺小巧的鼻子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櫻桃小嘴未點朱紅而妖孽如同櫻桃般誘人,白皙的面龐直顯自信,及腰的長發簡單的梳了一個碧落髻,頭上插著兩支發簪,卻想的無比高貴。

她高挺的腰身,顯示了自身不卑不屈的態度,宛如一朵清蓮。此刻她一副隨心的樣子,像是天上落下的仙女飄然出塵,清麗蓋世,顯得楚楚動人。

「免禮!平身!」蕭御風簡單的回答,而秋夕低眉順首的站起身,眼角憋了一眼身後跪著的竹御凌,臉色平靜的說道:「陛下!今日臣女前來,是一事與陛下商討。如今貿貿然闖進來,恐怕擾了陛下與竹大人商討之事,秋夕還是告退!」黑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她往後退了一步,可蕭御風卻被她這般擰緊了心,一下站起身,喊道:「朕與竹愛卿商討的事情,已經商討完了,竹愛卿可以告退了。你還是留下吧!」

主位下三人聽見蕭御風最後一句用「你」的時候紛紛都愣住,並且發現他在最後一句說的時候那些許心虛,各自在心裡打量起這一句話的含義。

秋夕看著蕭御風這般靦腆,不由自主的一笑,更是清麗脫俗直讓竹御凌不想邁開步伐,如今的秋夕與三年的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更甚是脫胎換骨,身體裡面的嬌氣與稚氣都褪去,澄澈的眼睛裡面隱隱藏匿著無數聰慧,這樣的女子足夠讓他竹御凌不舍。

「竹愛卿,還有何事?」

「回陛下!無——」

「還不退下?」

「微臣告退!」竹御凌隱忍著的再看了一眼秋夕后,便急急忙忙的退後,隨後轉了出去。而秋夕不由自主的一笑,花暗衛看著兩人也自動自覺地將養心殿內的宮女都宣退了,只留下兩人,蕭御風一臉無奈的看著她,耳邊響起她銀鈴般的笑意,「你今天恐怕穿了女兒裝吧!」

「嗯?你怎麼知道?」秋夕停住了笑意,但嘴角微微勾起,雙眼看著蕭御風,「能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竹御凌看的不願離去的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人。一個值得他終生銘記的人,再者這人值得他愛慕!」蕭御風安安靜靜的坐在龍椅,而秋夕卻走前一步,「那又如何?」

「今日他向我求娶你,並且讓我來做個媒人!」蕭御風簡單陳述著這件事,而秋夕眉頭一緊,臉上的笑意全無,聲音微冷,「所以你答應了?」

「不捨得!」蕭御風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情感,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隱匿,而這個答案讓秋夕不由自主的滿意的眯了眯雙眼。

「今日,你來養心殿來找我何事?」蕭御風清了清嗓子問道,秋夕遲疑了一會,目光看著蕭御風,兩人此刻並無恩仇,宛如朋友一般相互聊天著。

「遲疑了,恐怕你是為了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而來,你說吧!」

「還記得,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嗎?」

「嗯!」蕭御風坐正身,臉色嚴肅認真地看著秋夕,「說吧!」

「我要地下世界那個先帝留下的聖旨!」秋夕一言一句簡單的說了出來,而蕭御風整個人一愣,臉色略帶鐵青,「為何?」

「我就要那個!我不想我的人和你的人為了那塊破布打的死去活來,我直接來問你要!我不要你還命,我只要你把那個給我,等同於你還了命給我!」秋夕一臉平靜的說著,看著蕭御風那冰寒的臉上。

頃刻后,蕭御風咽下口中的唾液,仰起頭望著模糊不清的秋夕說道:「一命換那個可以,但是我要附加條件!」

「什麼條件?」秋夕蠱惑的眯了眯眼睛看向蕭御風,只聽見他簡單的吐出了,「一夜換一布!」秋夕心中咯噔一下,眸子擴張,一臉驚訝的看著蕭御風,只見他平易近人的一笑,湛藍色溫暖的眸子如同星辰一般,美麗而暖人,讓她心頭一熱,直接點頭說:「好!」

「這一夜,我們沒有恩仇。你不是有深仇雪恨的秋夕,我不是帝王蕭御風,我們不是簡簡單單的你我……」

蕭御風扶著桌子十分感性的說著,而秋夕忍著一口氣,緊緊的咬著唇,「今夜,夕月殿見!」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說著這一句話,可是心裡卻暖和,而無冰寒。

隨後她便轉身離開的時候,眸子不禁一濕潤,整個人低了低頭,順勢用手袖擦去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便急沖沖的走出了養心殿內,徒留蕭御風一人安靜的雙手附在在身後,模糊不清的看著她走出養心殿內。

守在門口的花暗衛看著秋夕急沖沖走了出來,便立即跟上。而養心殿內的蕭御風看著秋夕完全消失后,舒然嘆了一口氣。

而在養心殿的密室中走出了一身土色衣袍的幻夜,手中拿著那一塊聖旨,隨意的拋了拋,「哎呀!就一夜換了你的江山,我也想我是女的,這樣我就有一個江山了!」蕭御風一冷,眸子冰冷的甩了一記眼神給他,「不挖苦我?會死?」

「這不叫挖苦!這是在羨慕!」幻夜一下將那塊聖旨放在蕭御風面前,語重心長的說道:「要不是,你讓我配合你,我早就將你的一切告訴她了。

這一夜,你們好好談一談吧!畢竟這一輩子,你們都是仇人了……她因為你沒了親人,你因為她沒了江山,你是她的仇人,她是全天下的妖女……」幻夜簡單的分析著,目的就是想告訴蕭御風,秋夕所做的這一切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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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行天下:難馴妖孽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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