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掃貨
王建儒渾身一震，瞬間淚流滿面，倒地就拜：「原來如此。有救了，老祖宗的東西有救了啊。」
「江先生大才，我王家必唯先生馬首是瞻。」
「我王建儒，不是罪人啊。」
解決完天尊神體的事情，江辰悠哉走出古董樓，開始在街邊尋找雜項撿漏。
和別的器物不同，雜項的價值很難根據年代判斷。
沒有正統的四大古玩好賣價格，可是遇到看對眼的買家，又往往能賣出天價。
要是按正常的雜項磚塊來賣錢，也不過幾百元，要知道，長城周圍的村民甚至盜挖長城磚做豬圈。
可是在江辰的眼中，這塊長城磚就是無價之寶。
長城綿延兩萬公里，帶有字樣的磚塊也不過是數千塊，帶有編號的更加稀少。
不過轉眼一掃，目光卻被攤位上一串古錢吸引。
不露聲色的從攤位上抓起一把搓開：「老闆，你這銅錢咋賣？」
「小夥子懂規矩不？」
攤位老闆穿著垮了一半的背心，兩根花臂紋著過肩龍，留著絡腮鬍子，一臉兇相。
江辰手指交替翻轉，幾枚銅錢在他掌中上下滾動，藏現無常。
「問價就是想做買賣，你開口。」
當即抬手比劃著：「這都是正經的生坑貨，五毛一個。」
江辰搓動著手中錢幣冷哼一聲:「還生坑貨，這一把翻鑄法做舊的東西，泡了幾個月醋水，連老貨都算不上，還敢要五毛一枚。」
「買這東西就是為了老宅子翻新，埋點福錢。」
「一口價，兩毛，我全包了。」
江辰鬆開手，一把錢幣嘩啦落地。
「小哥，這個價真賣不了。就按你說的都是新貨，做一遍也不止這個價，三毛，能成就全拿走，我開個張。」
江辰看了幾眼絡腮鬍子，點點頭：「就按你說的價。」
三張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江辰把一串古錢揣在兜里，順手拿起旁邊一個鼻煙壺：「這東西我看著喜歡，便宜點，一起帶走。」
絡腮鬍子瞥了一眼，揮揮手：「看你誠心交朋友，送你。」
「那就謝謝老闆了。」江辰拿起鼻煙壺轉身離開，臉上滿是愜意。
趙茜看到江辰握著鼻煙壺的樣子，立刻知道這是又撿漏了，跟到僻靜處才小聲開口：「江大師。這鼻煙壺有來頭？」
江辰也不遮掩，掏出鼻煙壺三指扣在趙茜眼前。
「粉彩梅花圖鼻煙壺，看這成色是清代的，七八萬的東西吧？」
江辰食指一推，翻轉過來露出一首詩：「架上總緗玉軸裝，呼童趁夏曝書忙。綠槐庭院無人語，時有天雨送古香。」
「這個是？」趙茜有幾分不太確定，能讓江辰看上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古香齋。」江辰輕輕開口。
「乾隆。」趙茜突然叫出聲來。
古香齋是乾隆的書房，難怪她剛剛念詩的時候，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原來是忘記了這個地方。
那這個東西？
江辰微微一笑，重新將鼻煙壺收回口袋：「賺了。」
聽到乾隆御用，趙茜心中一驚，立刻想到三年前港島拍賣會。
一個同樣是唐英製作的鼻煙壺，拍賣出了五百萬港幣的天價，而那個鼻煙壺還只是個妃子的用品，眼前這隻可是乾隆御用，確認屬實的話，怕是要至少八百萬才能買下。
要知道這東西不過是江辰買錢幣送的，成本不到三百塊，短短十幾分鐘就是萬倍利潤。
趙茜再一次被江辰的實力折服。
「那錢幣？」
趙茜突然想到江辰可是先要的錢幣，鼻煙壺都是乾隆的，那錢幣又該是什麼朝代的……
難不成他能在同一個攤位撿兩個漏？
「等會就知道了。」江辰微微一笑沒有解釋，轉身向另外的攤位走去。
「老闆，老報紙怎麼賣？」
熟悉的開場，卻換了一個賣廢舊圖書報紙的攤子。
趙茜乖乖蹲在江辰身後看著他的動作。
攤主是個謝頂老頭，抽著自己卷的旱煙，看了江辰一眼，輕哼一聲。
「零零年以前的，二十一份，五元一張。改開前的，八十一份，二十一張。再早的，五百一份，一百一張。」
「挺全的哈。」
江辰上手翻了一圈，將裝訂成冊的報紙捲起，露出一個明顯刀刮過的痕迹，壓低聲音。
「天州市檔案館館藏，紅戳都在，您這是把天州檔案館給掏空了啊。」
攤主硬著脖子，把旁邊一提書，一起砸在江辰面前。
「別以為你看出東西來歷，我就怕了你，實話告訴你，這是我收破爛收的。」
「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按我的規矩買走。」
江辰笑了笑，一把按住攤主的手。
「沒想到堂堂魔魂相寶師居然也干起收破爛的勾當。」
「你……你亂說什麼。」
攤主神色一慌，手中旱煙落，地把鞋子燙出一個印。
「你是誰？」
江辰沒有理會他，只是說道：「多少錢。」
半晌，攤主手一松伸出拳頭：「這個數，拿走。」
江辰也不還價，遞過十張錢，把一沓舊報紙和封好的書全部提走。
臨走又給攤主遞過一張紙條，可惜趙茜沒有看到上面的內容，只看到攤主接過紙條后渾身抖如篩糠。
走出數米，趙茜終於忍不住開口：「江大師，剛剛你和那個老闆說的是什麼？」
「春典。」
江辰淡淡開口。
趙茜突然明白過來。
以前江湖人彼此間相互聯繫交流的一種特殊語言，是黑話和行話，她是正經的白商出身，不懂這個很正常。
「那你剛才和攤主說的是什麼意思？」
江辰兩眼在街邊攤子上瞥著，輕輕開口。
「他說我出手闊綽，小本生意就別砍價了。我說生意大本錢多，不花冤枉錢，談好了還有下次。」
「沒了？」
「嗯。」
江辰應了一聲，不想再說出魔魂相寶師的事情。
抱一子留下的傳承里記錄的很清江，魔魂相寶師一脈一代只有一人，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都遊走於名山大川之中，行蹤飄忽不定，行事神秘詭異，目的就是為了獲取那些無主的「天靈地寶」。
不過和土夫子不同，魔魂相寶師一脈只取無主之物，對墓內的東西沒有一絲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