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曹硯自然能看出來她有顧慮,如果沒有顧慮,不會和他形成現在這樣的關係狀態,領了證住在一起,卻不想辦婚禮。說起來矯情,但感情沒走到那一步,感情里的事就會顯得矯情。
奚溪看著他的眼睛,在說與不說之間猶豫,最後把目光收回來,搖了一下頭,找借口小聲搪塞:「就是想作一作,以前你對我那樣,然後你回心轉意了,想辦婚禮我就答應啊,憑什麼?」
如果真的只是這樣,那倒是很好辦,只是……
曹硯往後靠,目光上抬平視,順著她的話問:「作了快一年了,還不夠?」
奚溪靠在他懷裡,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她在刷微博,熱門裡現在各種她的美照和粉絲對她的誇讚,哪都能看見她,「你不待見我是多少年,一個手都數不過來,當然不夠。」
「沒有別的原因了?」曹硯略不死心地又問。
奚溪搖頭,「沒有。」
雖然有過一點動搖,但最後奚溪還是堅定,不讓曹硯知道她的秘密。
秘密可以不說,但其實婚禮這件事,是可以考慮辦的。
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手指不斷往上滑,不知道看的什麼,心裡在想的是,她自己確實是喜歡曹硯的,如果不考慮會不會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這件事,她是肯定會陪他過一輩子的。
既然如此,把婚禮辦了又有什麼問題?
為了一件無法預知的事情拖,要拖到什麼時候?
拇指停在手機屏幕中央,奚溪抬起頭來,換了表情語氣,「要不在回我家的時候問問我媽的意思,如果她同意的話,那我就同意,行嗎?」
曹硯看她突然改變了態度,稍微愣了一會,然後來了點精神,「真的?」
「嗯。」奚溪沖他點點頭,「但是辦完婚禮我不要生孩子。」
她一直對辦婚禮比較抗拒,現在突然鬆口,曹硯已經很高興了,哪裡還會跟她說生孩子。生孩子這事他自己也不著急,還沒過夠和奚溪的二人世界,也還完全沒有做好當爸爸的準備,生孩子可以晚一點。
他攬著奚溪的胳膊重重地收緊,低頭在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下,跟她確認,「確定不是心血來潮?別明天早上起來就後悔,我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奚溪被她攬得肩膀一疼,微微掙一下,「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我媽不一定同意的啊,你也知道她對你成見很深。」
貝媽那邊曹硯是不擔心的,如果貝媽真的是堅決不同意他們的事,去年過年的時候大概連門都不會讓他進,更不會抓著他做那麼多事。
這一年奚溪和他住一起,她也從來沒讓奚溪跟他離婚搬出去啊。
而且,經過他這一年的努力,貝媽明顯早就接受了,只是沒正式鬆口而已。
曹硯心情開始直線上飆,伸手勾上奚溪的腰,直接抱著她趴到自己身上,看著她說:「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要不要做點激動人心的事情?」
說完頓一會,又補了一句:「讓你主動。」
奚溪趴著微仰起頭,身體的整個重量都直接壓在他身上。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她沒有主動,眨巴了兩下眼睛說:「我有一件事沒告訴你,要不……現在告訴你?」
看她的表情聽她的語氣就不是什麼好事,曹硯挑挑眉,「什麼事?」
奚溪吱唔一會,「就之前我不是和Andy姐挑了個劇接下來了嘛,當時沒有定男主是誰,我和Andy姐覺得劇本不錯,就簽下來了……」
曹硯聽著她說,沒聽出重點,眉頭放下來,「然後呢?」
奚溪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滑到脖子邊,「當時導演和製片都覺得紀思南比較適合,也開出很誠意的價格找過他,但是紀思南一開始就拒絕了,他很少演電視劇,一直都演電影,然後……」
曹硯眉頭又挑了起來,「繼續。」
「然後……」奚溪又重複一遍一個連接詞,放在曹硯脖子邊的右手慢慢下滑,落到他胸前慢慢畫圈,笑得眉眼微彎地說:「然後紀思南知道我接了女主角,他又反口答應了。Andy姐今天跟我說,合同已經簽了,這部電視劇播的時候肯定要大爆。」
重點根本不是這部電視劇會不會大爆,而是紀思南一開始拒絕,後來知道女主角定了奚溪他反悔又答應好嗎?
曹硯皮笑肉不笑,「他想幹嘛?」
奚溪在他胸前打轉的手停下來,開始胡說八道:「可能是上次的綜藝蹭了我們的熱度,這次想還給我呢?」
曹硯伸手一把抓住奚溪的手腕,「他加了你的微信后,有沒有沒事找你聊天?」
「沒有啊。」奚溪立馬搖頭,「我和他的互動都在微博上,你能看到的。」
現在曹硯對於在他生活中始終陰魂不散的紀思南接受程度已經很高了,他鬆開奚溪的手按住腰,語氣微狠道:「他要是敢對你圖謀不軌,我分分鐘弄死他。」
奚溪一直覺得,紀思南對曹硯圖謀不軌的可能性比對她圖謀不軌的可能性大多了,畢竟現在這兩人在網上還有CP粉,搞得她這個正房老婆像路人。
奚溪不跟曹硯把話題往這上扯,都是胡扯。
她勾上曹硯的脖子借力把身子往上蹭一點,因為貼得緊,一蹭就撩起一片火熱。
曹硯狠話剛說完,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悶哼一聲,目光瞬間軟如三月春水。
奚溪勾著他的脖子不鬆手,手指在他後頸處輕輕地摩挲,摩挲幾下滑到他臉龐,手指撫在唇線邊輕輕蹭兩下。
奚溪停下手指上微蹭的動作,往他嘴唇上壓過去。她吻得很輕很慢。
他躺著沒動,迎合奚溪的吻,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背上。
奚溪學著他平時親她時候的樣子,從嘴唇吻到耳畔,再一路向下。
細白的手指摸上他睡衣上的扣子,摸索著一粒一粒解開,掀開衣襟推到一邊。
神經末梢戰慄到極致,巨大的愉悅感包裹著曹硯,讓他陷入濃烈深沉的慾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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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溪接的劇要到來年三月開春的時候才會開機,所以她現在除了看劇本,揣摩角色定位和情感,以及想象對戲過程中的細節,沒有其他要忙的事。
手裡本來簽的綜藝也都錄得差不多了,所以也沒什麼通告要跑。
年前這段時間她沒事自然就窩在家裡,曹硯則每天忙公司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真正意識到自己有了老婆,也知道婚後人士和單身人士不一樣,他出去鬼混的次數越來越少。
但凡有空餘時間,不再琢磨怎麼出去浪,更多的會拿來陪奚溪,玩遊戲也只陪奚溪玩,或者叫上謝一鳴周遲哥幾個陪奚溪玩,撇下奚溪自己出去的情況很少。
至於貝媽同意不同意婚禮的事,曹硯這一年其實都在做工作。
沒事會帶著奚溪回家,沒少給貝媽買禮物,也沒少獻殷勤地給她當狗腿子使。
貝媽早就消氣接受了他,這個很明顯,下面只需要把事情挑開,和貝家商量婚禮的事就行。
這個曹硯也有打算,因為他和奚溪領證是特殊情況下領的,所以一直就是含含糊糊的,不是正兒八經的結婚,貝家也一直不承認。現在鄭重地提起結婚的事,那所有的事情就都得從頭開始。
結婚不可能只是兩個人的事,要兩家子都得參與。
曹硯先把決定了辦婚禮這件事和曹老爺子、曹爸爸和曹媽媽說了,然後商量下來,抽個合適的時間到吳城請貝家所有人出來吃個飯。就在飯桌上,兩家一起商量辦婚禮的事。
當然,兩人決定了辦婚禮這件事,包括出來吃飯這事,還得奚溪先跟貝爸貝媽說,先徵求他們的同意。
如果什麼都不讓他們知道,曹家突然就去吳城很正式地請他們出來吃飯,再很突然地在飯桌上說要辦婚禮,那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