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人是鬼

慕容南一怔，眼前的北天煜，讓他有些看不透，他尷尬地咳嗽兩聲，提醒道：「你已有婚約在身，她那樣的女人，是不會容許你有別的女人。」

「婚約？呵呵……」北天煜輕笑，眼中是蔑視的神色，「老頭子已死，誰能證明她和我之間是有婚約在的？」

慕容南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北天煜的話打斷：「不要打墨萱的主意。」

難得有趣的丫頭，他北天煜怎麼可能會讓給別人，即便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沒得商量。

墨萱回到小院時，無煙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我叫無煙。」她笑得落落大方，介紹自己的時候也很乾脆。

只是，墨萱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樣子，她說：「我知道。」

「今天天氣很好，要不要去花園裡瞧瞧，最近花都開了，應該很漂亮的。」無煙親熱地挽住她，墨萱眸光一冷，旋即退開一小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墨萱的刻意疏遠，讓兩人之間氣氛變得尷尬，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我們，並不熟。」

言下之意，無非是你快點離開這裡，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不想跟你扯上關係。

「總會熟絡的。」無煙嫣然一笑，笑容裡帶著溫和，她好似在極力證明自己對於墨萱是無害的。

「殺手不需要多餘的感情。」墨萱冷冷回絕，「我殺紅纓那晚，你也來了，可你沒有出現。」

這種虛偽的友情，她真的不需要，現世她經歷過太多背叛，她已經無力去分辨，索性對誰都是這副冷冰冰的神態。

無煙臉色慘白，她有些慌張，話也變得斷斷續續：「你，你怎麼知道我……」

「你身上有熏香的味道，很特別。」墨萱指了指無煙腰間的香囊墜，「是葯香。」

無煙下意識摸了下香囊，唇瓣緊抿，她沒想到保命的東西竟然會變成出賣她的東西。

「她想殺我，你呢？」墨萱猜到無煙會出現，卻猜不中她的心思，比如她不確定紅纓夜裡來襲，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授意。

無煙緊張地搖頭，瑟瑟發抖的樣子，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如果不是呆在瓊樓這樣的地方，她幾乎和普通姑娘無異。

墨萱沒再說話，而是轉身離開。

「你！」無煙忽的大聲開口，樹枝上有被驚擾的鳥兒，一陣撲翅的聲音響起后，她白著臉，放低聲調問：「你是天聖宮的人？」

天聖宮……墨萱突然想起紅纓死前的話，似乎是「天」什麼的。

「天聖宮是什麼地方？」

無煙猛地抬頭，眼中透露出疑惑，旋即她聲調顫抖，整個人變得歇斯底里：「你不知道天聖宮？不會的，沒有人不知道天聖宮。」

「我的確不知道。」墨萱皺了下眉，不知道天聖宮是什麼很奇怪的事么？「我是亂葬崗里爬出來的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這下無煙更加慌亂，她半張著嘴，臉色像紙一樣煞白，唇瓣抖著，就連話音也跟著顫抖：「你、你是人？還是鬼？」

墨萱默然，剛剛她還抓著她的胳膊套近乎，難道她感覺不出她的體溫么？

「你到底是人是鬼！」墨萱不說話，無煙越發緊張，於是語調提高了一倍。

她話音未落，眼前墨萱突然消失不見，無煙緊張地看著四周，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墨萱就站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

「啊……鬼啊！」無煙的慘叫響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