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大MC
搞定MV的事情，三個人就被郭在容趕了出來。用郭大導演的話來說就是，和三個滿身銅臭的傢伙接觸時間太長的話，會污染他那充滿藝術氣息的心靈。
伴著漢城十二月的寒風，三個人站在大街上欲哭無淚。
郭在容加盟公司以來，除了工作關係外，誰都和他沒怎麼在私底下相處過，根本不知道他是這麼乖戾的性格。結果三個韓國娛樂圈頂尖的人物，就這麼被人家趕出來在大街上吹冷風。
其實郭在容的性格只是單純些，和他有共同語言的人，他怎麼看怎麼順眼。但很顯然，崔正源他們不是。
韓成豪很不講義氣的率先告辭，他還要趕回公司進行收尾。瑣碎的工作，一抓一大把，必須要預備出充足的時間才行。不過想想明天開始就要長時間和郭在容呆在一起，他就有些發怵。
目送韓成豪的車子遠去，只剩下他們兩個了。不和領導們呆在一起，金鐘國的性格明顯活泛不少。搭著崔正源的肩膀，感慨地道：」正源啊，哥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說什麼呢，哥，我這也是為了公司嘛」，崔正源倒是很淡定。
金鐘國表面看起來很強勢的樣子，其實是個口拙的人，空有滿腔的謝意，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崔正源在他寬闊的背上拍了一下，笑道：「哥，別這樣嘛，兄弟之間，說那麼多幹什麼」。
「正源呢，真當我是哥的話，以後有需要的時候，一定要找我啊」。雖然兩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而且以崔正源的家世背景，真的遇到什麼麻煩的話，也不是金鐘國這樣小小的藝人能夠解決的。但是他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承諾，因為這段時間崔正源為他所造的點點滴滴，他都記在了心裡。
雖然在A.P公司，崔正源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但是他解散turbo、讓金鐘國solo的行為也不是沒有招到異議。平素行走在公司里，金鐘國不知道聽到過多少閑言碎語，那些人都認為崔正源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根本不懂娛樂圈的事情就胡亂瞎搞，遲早會將A.P公司敗壞殆盡。
每當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金鐘國都氣憤難當。只是這些事顯然不是靠拳頭能解決的，他又不是能說會道的人，可以反駁那些小人。不過他暗地裡已經下了決心，一定會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不辜負崔正源的信任，用一份好成績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小人們好好看看，他金鐘國當得起常務的信任。
「好了，不說了，你今天沒事了吧」？金鐘國問道。
崔正源考慮了一下今天的行程，道：「今天沒了，怎麼，哥有什麼安排嗎」？
「走吧，我請你喝酒去，平日里你那麼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你，今天就我們兄弟倆，好好聊聊」。
坐在副駕上，看著車子開出去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崔正源問道：「哥，我們去哪裡啊」？
「哥請你吃烤肉去，那家店是圈內人開的，分量足，味道很不錯」。
「圈內人，是誰啊」？崔正源好奇地問道。
由於經紀公司的剝削，韓國的大部分藝人收入都不是很理想。因此很多人都拚命地熬了一段時間，攢了些錢后，開始投資副業來開拓財源。
這其中明星開飯店算是很普遍的行為，技術含量不高，再憑藉明星自己的效應，只要食物的的口味不是太差，一般都能有不錯的收益。崔正源也知道這個情況，他好奇的只是這個人是誰而已。
「是虎東哥的店，離這裡比較遠一些」。
「就是那個前天下壯士，現在做MC的那個姜虎東」？這個大名，崔正源不可能不知道。不管關不關注韓國娛樂圈，姜虎東都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
「你知道虎東哥」？金鐘國不由的一愣，他沒想到這個高高在上的弟弟會知道一個普通的藝人。
「哥啊，我好歹也是經紀公司的老闆啊，當然要關心圈子裡的情況。姜虎東現在的名氣很不錯，我怎麼會不了解呢？以後公司的藝人和他打交道的時候多著呢」。有句話崔正源沒說，後世姜虎東作為國民MC,霸佔著三大電視台的王牌節目，必定會是公司主要的公關對象。
兄弟兩個正先聊著，崔正源的電話響起。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劉在石，
「在石哥，有什麼事嗎」？同公司的人，崔正源就沒有迴避金鐘國。
劉在石那邊顯得很熱鬧，話筒里傳來喧鬧的聲音，導致劉在石不得不用喊的聲音才行，「正源啊，你現在在哪裡？還有什麼事要忙嗎」？
「沒了，我現在正要和鍾國哥去喝酒呢」？
「哦，和鍾國嗎」？劉在石疑問道，不等崔正源回答，他就接著道：「正好，你們到我這裡來吧，正好有事找你呢」。
熒幕外的劉在石是個很安靜的人，沒事的時候多數是在看書看報，最多打打電動，沒有必要不會到人多的場合去。聽到他那邊嘈雜的環境，崔正源問道：「哥，你那邊還有誰啊」？
他決定先了解一下情況，看看都有誰在那裡。他自己是無所謂，何況還是劉在石找他有事呢，怕只怕那裡萬一不適合金鐘國參加。如果真的不合適的話，崔正源也只好拒絕劉在石了，回頭再找時間和他見面就是。
「相關的人都到了，就差你一個了。SBS綜藝部的成均賢部長，朴泰珍PD，虎東哥，金濟東還有我。我們正在商討《Xman》的事情呢，還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所以需要諮詢一下你的意見。你快過來吧」。劉在石不愧是做MC的人，一下子就把事情原委講清楚了。
崔正源將《Xman》的策劃案交給李天在後，就把相關的工作移交給劉在石了。作為A.P公司的演藝部部長，劉在石完全有權利決定綜藝節目的相關事宜。
雖然以劉在石善良的性格，在和電視台的交鋒中根本占不到什麼便宜，崔正源卻也不在乎。他也沒指望這個節目能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收益，成功推出劉在石就差不多達到目的了，多出來的部分都算是意外之喜。
何況，劉在石也不會讓公司吃太大的虧的。善良雖然是他的本性，可畢竟長期遊走於娛樂圈中，基本的見識和手段還是有的。那種賣不出去東西還倒貼錢的行為，只能是綜藝節目的噱頭罷了，實際上沒有人會那麼做的。
最後的結果沒超出崔正源的預料。根據協議，A.P公司將《Xman》交付給SBS製作，版權歸雙方共同所有。由《Xman》衍生出的所有收益，A.P公司將獲得其中的10%。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也開了經紀公司和電視台合作經營的先例。
但這都不是主要的，等劉在石成為國民MC之後所帶來的利益，才是崔正源看重的。
今天的這個機會不錯，金鐘國常年遊走在電視台，多認識一些高層人物有著不小的好處，所以崔正源就答應了下來。
「哥，地址是哪裡啊」？
聽到崔正源答應過來，劉在石也放心了，他還真怕崔正源不過來呢。那樣的話，成均賢和朴泰珍雖然表面不會說什麼，心裡肯定會有些怨憤的。他們奈何不得崔正源，但背後搞些小動作，對A.P公司的藝人影響可就大了。
好在崔正源也明白其中的關鍵，他也沒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認為一個電視台的部長和PD就不值得自己出面了。想要在這個圈子有所作為，就要能適應任何的情況，誰認為自己是牛逼的人物，誰就是傻X了。
「你們到虎東哥的店來吧，鍾國知道怎麼走」。
「哈哈，哥，還真是巧啊，我和鍾國哥正要去那裡呢」。問了金鐘國一下路程，「等我們哈，大概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電話那頭劉在石也呵呵直笑，「是嗎？那還真是巧了。就這樣吧，到了會有人領你們過來的」。
收起電話，崔正源抱歉地道：「哥，真不好意思。在石哥來電話，他那邊要商議節目的事情，還有SBS電視台綜藝部的部長和一個PD在，看樣子我們自己想單獨喝酒，還要再找時間了」。他知道金鐘國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自己好好的談談心。但是沒辦法，人生就是這麼無奈，個人的私事必須要屈服於工作。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呢。不過，我去沒關係嗎」？金鐘國也有些遺憾，不過他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沒什麼，你去和電視台的部長和PD打個照面也好。以後參加綜藝節目，也要有些自己的人脈才行」。面對金鐘國，崔正源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看著崔正源到這時候，還為自己操心，金鐘國的心裡暖乎乎的。「正源呢，有你這樣的弟弟，真是我的幸運啊」。
對於他這樣依靠鏡頭生存的藝人，能和電視台的高層搭上關係，其中的好處是個人都知道。在韓國這樣人情冷漠的國家，如果一個人願意把自己的資源和別人共享，無疑要很親近的關係才行。崔正源就這樣把這樣的機會送到了面前，金鐘國如何能不感動。心裡邊，他發下了最重的誓言，這輩子輩子一定要對崔正源不離不棄。
而他也做到了這點，當他功成名就的時候，儘管受到了外界無數的誘惑，他都沒有背棄A.P公司。整個職業生涯的金鐘國，始終是A.P公司的一面旗幟。
崔正源不想讓金鐘國背上過重的包袱，開玩笑地道：「沒辦法啊，做老闆的就是這點不好，千方百計地要為自己的藝人打算，生怕他混得不好，不能給自己賺錢啊」。
金鐘國錘了他一拳，「你小子」。多多少少將他心裡的負擔沖淡了不少。
崔正源他們到的時候，早有一個服務生在等候了。看到二人進來，趕忙迎上來引導。他雖然沒見過崔正源，可金鐘國卻是常客。這是老闆親自吩咐的，他哪裡敢怠慢？
一走進店裡，就有一些人發出驚呼，甚至有幾個小女孩歡快地叫著「鍾國oppo」。這家店是姜虎東開的，平時有很多藝人過來捧場，所以有一些追星的小孩子也會到這裡來，說不定會碰運氣撞到自己喜歡的藝人。
金鐘國趕忙向四周行禮，對於打擾別人吃飯表示歉意。韓國的藝人就是這點做的比較好，不管是真心還是無奈，也不管是多大牌的明星，禮節上都不敢有半點欠缺。
店裡用飯的客人都好奇的看過來，作為目前大勢的turbo的主唱，金鐘國的人氣當然不差。看到走在他身邊的帥氣的男孩，一開始這些人還以為他也是一個藝人呢。可是搜遍記憶也沒有印象，再加上今天崔正源穿的比較隨意，他們就想當然的以為他是金鐘國的練習生後輩。這樣想著，這些人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金鐘國的身上。
如果被他們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是金鐘國的老闆，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為了不影響客人吃飯，金鐘國用最快的速度搞定幾個簽名后，就和崔正源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上二樓，來到一個最裡邊的包廂。這個包廂是姜虎東專用的，不對外開放，只用來招待重要的和親近的朋友用的。
剛剛走近，包廂的門就被左右分開。劉在石和一個胖胖的魁梧男人迎了出來。看到那張誇張的臉，誰都知道這就是姜虎東了。他一把抱住金鐘國，笑哈哈地道：「哇哦，我們鍾國啊，可是好久沒來了，哥想死你啦」。
被一個大男人摟著，金鐘國很不好意思，細聲細氣地道：「我也很想哥啊，只是一直都太忙了」。
姜虎東說話聲音很大，笑起來能看到舌頭在亂顫，一雙小眼睛都看不到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一會兒可不許搶哥的五花肉」。果然三句話離不開吃的。
劉在石迎住崔正源，拍拍他的肩膀，道：「正源，辛苦了，讓你這麼遠跑過來」。
崔正源很無奈，身邊每一個親近的人都喜歡拍他的肩膀。難道不知道老闆的肩膀不能隨便拍嗎？說白了，還是他的年齡太小，老是讓人不自覺就會忘記他的身份。「沒有啦哥，我們本來也要來這裡呢」。
「崔常務，您好」。姜虎東和金鐘國膩歪完了，湊過來向崔正源問好。他們是首次見面，加之崔正源的身份，姜虎東可不敢擺長輩的架子，用正式的禮節問候。
崔正源趕忙還禮，「姜虎東先生客氣了，還沒謝過你的款待呢」。
看著四周好奇的目光，劉在石意識到現在不是相互認識的好時機，忙道：「好啦好啦，都別客氣了。快進來，裡面還有人在等著呢」。
幾人走進來，成均賢、朴泰珍和金濟東都站起來相迎。如果只是金鐘國的話，他們是不會這樣做的。這三個人要嘛是實權人物，要嘛是前輩，斷沒有起身迎接後輩和下位者的義務。
可是崔正源就不同了，這個人的身份實在是太高了，他們可不敢擺架子。亂紛紛地寒暄了好一陣，幾個人才坐定。
這間包廂里採用的是傳統的韓國的地板樣式，吃飯的人要席地而坐才行。好在崔正源在韓國已經生活了十幾年，雖然家裡都是舒適的床和沙發，他也還是有過坐地板的經歷，沒什麼不適應的。
不過最讓他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張桌子。這個桌子不是傳統的韓國的方桌的樣子，而是類似中國人吃飯的圓桌。
崔正源一直認為，那種方桌用來喝酒簡直是悲催，和中國的圓桌完全沒有可比性。長條形的方桌用來開會是不錯的選擇，可以主次分明，尊卑分列，能很好的體現上位者的地位。可是用來喝酒，就受罪了。
東方人習慣在酒桌上聯絡感情，碰杯喝酒就是最好的增進感情的方式。想想看，為了向身旁的人敬酒，要把頭轉向九十度，還要左右來回的轉，時間長了能不累嘛。
和坐在遠處的人碰杯，還需要站起來，甚至要走過去才行，那就更累了。圓桌就沒有這種煩惱了，視線只要稍微轉動，就能將所有人收入眼底。
雖然也分主次，但是這種關係無形中弱化了不少，上位者和下位者的距離不再那麼壁壘分明。交流感情，還是這種樣式最好了。看來，姜虎東也沒有節目中表現的那麼無知。
在座的人，金鐘國的地位最低，主動承擔了倒酒的任務。
而有姜虎東在，誰也不要和他搶烤肉的事情。只見他熟練地將肉依次放入烤盤，就連翻動也有著一種特殊規律。這個傢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不一會兒，烤肉在香味就在「茲拉茲拉」的聲音中蔓延開來。成均賢舉起酒杯敬向崔正源，「崔常務，初次見面，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崔正源舉起酒杯回敬，「以後還請成部長和朴PD多多關照在石哥，同時也祝新節目收視飄紅」。
他沒有用劉在石的正式稱呼，而是用了「哥」這樣親近的稱呼。就是為了讓別人明白，劉在石是他的朋友。如果誰想對劉在石有想法的話，要好好考慮下崔正源的報復。
果然，聽到崔正源的話，成均賢和朴泰珍的臉色略微變了一下。他們本來以為劉在石只是A.P公司的職員，雖然是部長的職務。但是作為佔有優勢地位的電視台，對這些並沒有放在眼裡。
可崔正源的話，他們不得不重視，不管是公的還是私的，他們可惹不起這樣的人。朴泰珍忙笑道：「劉在石先生是優秀的藝人，我們都看好他的前程呢」。
他這話也表明了態度，只要有他在，SBS電視台裡面就不會有人對劉在石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