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轉變
「爺爺,你看哥哥這麼欺負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嚴梓莉做到嚴老先生身邊,不滿的撒嬌起來。
在嚴梓莉靠過來的時候,嚴老先生瞬間收回了自己嚴肅的情緒,眸光柔柔,他輕輕的撫了撫嚴梓莉的頭,滿是慈愛。
「你這小丫頭,明明就沒有生氣,非要跟你哥哥鬧。」嚴老先生嗔道。
嚴梓莉本來還生氣嘟著的嘴,被嚴老先生這麼一揭穿,瞬間就傲嬌了起來:「才沒有,爺爺真討厭,我以後都不要跟爺爺玩了。」
她說著,人就跑了出去。
嚴嘉俊有些分不清,以為嚴梓莉是真的生氣了,傻傻的跟了出去,隨之林楚兒見狀,只得也跟隨了出去。
一時間,除了保鏢和傭人之外,房間內只有水淼語和梁慕斯以及嚴老先生二人。
「慕斯,你就沒有話還要跟我說?」嚴老先生忽然說道。
水淼語是打算離開的,對於嚴老先生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她的視線不由得在梁慕斯和嚴老先生二人的身上轉悠了起來。
「不愧是嚴爺爺,就算是我一句話不說,你也能夠猜得出來。」梁慕斯笑了起來。
嚴老先生忽而也笑了起來,相比之前面對水淼語的嚴峻和對嚴梓莉的慈愛,如今更像是一個長輩,笑容慈祥卻也有威嚴。
「坐下來說罷。」嚴老先生招呼著。
嚴老先生招呼著,梁慕斯沒有介意,隨即走向一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看此情形,水淼語也跟隨在梁慕斯的身邊,隨之坐下。
只是在坐下的時候,水淼語多看了一眼梁慕斯,眼神之中別有深意
看梁慕斯這般模樣,應該通知自己所猜測的一般。
只聽嚴老先生道:「依照老夫來猜測,這次你過來參加老夫的晚宴,其實是為了藍氏集團要和我們豐茂集團簽約海外市場合同的緣故吧。」
對此,梁慕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絲毫不慌不亂:「嚴爺爺總是一猜就准。」
嚴老先生聽聞,嘆息了一聲。他默然將杯盞給斷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慕斯,你又是何必呢?不管怎麼說,啟辰都是你的父親。你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將自己的父親給趕出家門。這要是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水淼語:「……」
得,看來跟她所猜測如出一轍,嚴老爺對自己有很深的偏見。而且從嚴老先生的話不難聽出,他對梁家的事情不了解。
只是水淼語稍稍側首,餘光多看了梁慕斯一眼。
梁慕斯端坐在那裡,即便是面對嚴老先生如此的責備,神情依舊冷沉,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
水淼語看在眼中,神情中透露出少許的擔憂之色。
「慕斯,你對水小姐的情意我也聽說了,只是你父親還是應該會梁家。若是你爺爺沒有出國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得。」嚴老先生佛口婆心的勸說起來。
水淼語有些無語,這位嚴老先生也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開明。
她欲試開口,替梁慕斯解釋幾句,然而梁慕斯卻將話頭給接了過去:「嚴爺爺,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梁啟辰的事情,我們兩家自有定奪。縱然是爺爺還在的話,我也絕對不會讓梁啟辰回去。」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態度十分堅定,並且還補充了一句:「況且有一點也希望嚴爺爺清楚,我讓梁啟辰出去,同小語無關。」
得了這話,嚴老先生頓時怒目一蹬,宛若銅鈴。
他一直都知道梁慕斯的脾氣相當的倔強,可是沒有想到他卻如此固執。
「慕斯,你若是執意這樣的話,那麼就不能夠怪我插手藍氏集團的事情了。到時候有什麼損失,你自己去跟你爺爺交代。」嚴老先生索性就威脅了起來。
梁慕斯神情淡然,壓根就不在乎:「嚴爺爺有自己的選擇,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就這般了。」
「你!」嚴老先生被氣得不行,愣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梁氏集團怎麼說也是他老友傾注了心血的,讓他幫助藍氏集團,等於會毀了老友的心血。若非是梁啟辰過來懇求自己,自己也不會一時心軟,答應了下來。
可是他是看著啟辰長大,如今看著還有一家鬧得如此難堪,他的心中也是千萬般的不好受。
先前對於水淼語的好感,瞬間就清零了。
梁慕斯不想再繼續交談下去,起身就準備離去。
然而剛要動身,有人拉動了一下她的衣袖。
對此梁慕斯愣了一下,側首看向了水淼語,然而水淼語卻想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其別輕舉妄動。
「嚴老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認為是我造成慕斯和梁先生決裂。」水淼語清了清嗓子,說道。
水淼語能夠理解梁慕斯說出這些話,其實他是在維護自己。只是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水淼語不想因此而毀了。
有些事情,明明是一開始就能夠說清楚,就像是她跟梁慕斯的一般。
要是當年他們兩個人能夠說清楚,並且解決好矛盾,很多不必要的挫折就不會再出現。更何況目前所要面對的危機,遠遠比她所想的還要嚴重。
「水小姐既然知道,又要說什麼?」嚴老先生冷冰冰的說道。
水淼語風輕雲淡的一笑:「我相信嚴老先生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不論是梁氏集團或者是藍氏集團,嚴老先生是否要出手,那都是因為考慮到自身的利益。大家都是生意人,談的就是生意,生意如同戰場,上去了自然是沒有少的情面而言。只是有一點,我覺得嚴老先生在考慮選擇的時候,不如多調查一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嚴老先生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凌厲如同一道寒刀。
水淼語笑意更深了,神情坦然:「我的意思很簡單,嚴老先生說是為了慕斯著想,可是一點情況也不調查,談和著想。若是我真的有能夠讓慕斯同梁先生決裂的本事,那麼現在梁氏集團豈不是在我的操控之中,我又何必坐在這裡跟你慢慢說些有的沒的廢話呢?」
「反正對我而言,我只在乎錢財。」她笑著補充了一句。
嚴老先生面色黑到了極致:「你這個瘋女人,果真就像是啟辰說的一樣,胡鬧!」
「我胡鬧?」水淼語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嚴老先生的面前,字字鏗鏘有力,「嚴老先生,其實不瞞你說,藍氏集團在三年前就已經有了將梁氏集團吞併的準備,甚至為了這件事情,策劃了一系列的陰謀。好在慕斯有所察覺,很早就做了準備。為了這個計劃,他準備了三年。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你的孫子。
聽聞此話,嚴老先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眼神之中泛起了一絲困惑,這事怎麼連嘉俊也牽扯在內?
他還沒有想明白,水淼語看著他困惑的神情,接著道:「看來嚴老先生還不知道,你連這點都不知道,那麼又談何對這件事情足夠了解,沒有誤會呢?慕斯念在你是長輩,他不好跟你說,可我不一樣。我尊敬嚴老先生,可是嚴老先生的一言一行並沒有將我放在眼中,那麼我自然也不需要對你心懷這份尊敬,而我也可以明明白白的跟你說。」
說到這裡的時候,水淼語下意識的頓了頓。
她淡然的目光忽然暗淡了下去,變得有幾分凝重、深邃,恍如是一汪幽潭,看不到黑漆漆的底部。可讓人能夠明確的感受到,她眼底所交織的痛苦和恨意。
「小語,別說了。」梁慕斯隨即打斷,彷彿料到了她要說什麼。
可是水淼語沒有理睬,她沉住了氣,慢悠悠的說道:「十幾年前,我和慕斯有一個孩子。可是梁先生始終都不喜歡我,三年前,為了將我除掉,不惜將我已經七八歲的孩子綁架,隨後製造車禍,害的我懷有一個月身孕的孩子就此離開。」
她看著嚴老先生的時候,眼眶都紅了。
那不是能夠偽裝得出來的,熊熊燃燒的恨意,字字誅心。
嚴老先生被水淼語所說的話給震驚到了,他驚愕的神情已經說明了,對於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不等他緩過神來,梁慕斯走上前,一把握住了水淼語的手,就要將其給帶走。
「小語,我們走。」梁慕斯說著,拽著人便要離開,「嚴爺爺,我過些日子再過來探望你。」
可是水淼語站在原地,沒有跟梁慕斯離開的打算。
梁慕斯眼神中滿是心疼的看著她,全然不能夠理解。他不想解釋,就是怕自己說了讓小語回憶到以前那些不好的回憶,可沒有想到她那麼固執,自己說了出來。
然而水淼語卻望著他,莞爾一笑。
過去的確是痛苦,甚至死去的孩子仍然是她心中的傷疤。可現在有梁慕斯在自己的身邊,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與此同時,嚴老先生也將他們給叫住了:「你們等一等。」嚴老先生開口說道。
聽聞這話,梁慕斯和水淼語側首看去。
只見嚴老先生動身走來,慢悠悠的說道:「慕斯,他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