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所謂怨念2
果不其然,那些只差被指名道姓的還苟活著的仙門各家,此刻仍是挺直了腰板。
一些年長的仙門大家甚至連正眼都懶得瞧蕭含,「黃口小兒,現在哪裡輪的上你對我們指手畫腳?」
「今日有蘇樂上仙、祁嬰妖尊坐鎮,我不信你真的能夠橫行霸道!」
「縱使真的敗了,那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有些人,從不會因為別人認為自己錯了,就承認自己錯了。
蕭含沉沉舒氣,倒也不說些讓人覺得不舒服的話,轉而就是唇角漫著笑意,那眸子里似殺非殺、要殺不殺的玩味讓人見了瘮得慌。
蕭含說的話,祁嬰又何嘗不認可。
「這天底下,多得是不一樣的人。若是不能得到別人的認可,那就罷了。總歸,人都是為自己而活。」
「若是別人不認可你,你就要殺了別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蕭含,我和你活的一樣久,我現在是想明白了,做人做妖,都不必看別人的眼色活著。」
祁嬰擋在眾位仙門弟子面前,用離魂鬼影幻出無數個自己來,築成一道牆,護著身後的人。
人活著,做到不虧欠別人即可。
縱使他到現在都還不喜歡一些仙門的人,可縱使不喜歡,他也不想去濫殺無辜。
他是清清白白來的這人世間,終老一生時,他也想盡量清清白白的離開。
「你是我的邪念,我說服不了你,你也說服不了我。」
「我知道,只要我贏了你,這世上就能太平。」
人與人之間的博弈,自己與自己的博弈,都是只要有一方勝出,就能夠了結一段恩怨。
蕭含如今的妖力已創了妖界歷代妖尊之最,再加之蕭含也不是不會離魂鬼影,因此他最是了解離魂鬼影的破綻之處在哪裡。
他單手柔緩做出翻掌動作,湧出濃厚妖力,再是輕輕往祁嬰的本體身上打去,那幻化出的鬼影就迅速消失。
少數仙門子弟們瞬間都被蕭含的妖力所折服,但身上猶有傲骨,怎麼也不肯在妖界面前低頭。
左右,低頭會被祁嬰以儆效尤,不低頭則很有可能會被蕭含及妖界眾人給害死。那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不如挺著傲骨,死也死的千古流芳。
「你個孽障!今日就算我等都死在岐山,我們也不會向你低頭的!」
「妖就是妖,你看動起手來都那麼暴戾血腥,我等今日就不信了,就算是死,我們也要讓妖界缺胳膊少腿!」
「仙友們,大家上啊!」
……
資歷深的仙門各家長老驀地拔劍沖向蕭含,帶領著各家的徒弟們,一波又一波,明明知道前方只有死路一條,但卻都奮不顧身的接連赴死。
祁嬰被這超脫生死的強大意念所震撼,看著蕭含還沒有動手,這些人就被妖獸們團團圍住。
妖獸的獠牙間還沾著血跡,拍著碩大扁平的翅膀,襲向他們,一口斃命。
「阿嬰。」
蘇樂沉著聲音喊他,沒有喜怒哀樂,平靜問道,「你還記得金琈鏡的口訣么?」
祁嬰怔著,今日一早梓陌和丁黎去天九城的時候,他就將金琈鏡給了他們。
這是蘇樂的主意,在梓陌和丁黎駕著兩隻仙鶴飛離天九城時,將金琈鏡懸在半空中。如此,等天九城內的佛光泛濫,那空中的金琈鏡就能夠折射出巨大的佛光。如此,就能徹底毀了蕭含的老巢。
這和他們之前的計劃並不一樣。
以前他們的計劃分明是要將金琈鏡用到岐山,讓金琈鏡反射出佛石的佛光,再加重佛光的力量,以此達到重挫蕭含甚至打敗他的目的。
可佛石被分割后,如果只是將金琈鏡用於那十寸高的佛石身上,未免就太大材小用。
祁嬰不明白蘇樂為何突然提起金琈鏡的口訣,因金琈鏡並不在岐山,就算他還記得口訣,那也並不能使用金琈鏡。
蘇樂緩緩解釋道,「我要梓陌他們將金琈鏡帶到天九城,是為了斷蕭含的後路。天九城是妖界的都城,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妖氣。」
「今日之後,天九城怕是數千年內都不能恢復元氣。」
「今日解決天九城,是為了以後。可當下的事情,我們也不能不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