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十二國中,數千年來,來並非沒有女皇統治國家。

只是像珏國,明煌這些舊國來說,都是由女皇統治之後,後來都相繼覆滅。所以後來的千百年來,便不再有女皇。

津琮的女兒,不可能成為皇帝。

這些話藏在鶴笠心中,「公主覺得,遼國與陳國有哪些不同。」

「財富,軍隊,歷史,文化。」

鶴笠點著頭,「不錯。」

「但是,公主卻不知民之所苦。」鶴笠接著說道,「雖然公主在遼國,卻也是過著錦衣玉石的日子。勞苦百姓的生活,公主也許只有聽聞,不曾親身經歷。」

白風聽著,微微點頭,「太師所言及時,是學生考慮不周。」

再怎麼成為他國的質子,白風說到底還是有人伺候著,吃穿用度不愁。「公主既然來了瑛州,老夫覺得,也應該入鄉隨俗。」

「學生願聞其詳。」

西谷鎮,是兩瑛、濠兩州的交界,在這南方城市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強鎮。但是幾年前,西谷鎮上任了新的知縣。

為人好圖金銀,又強搶民女,大興土木修造自己的家宅,讓這一片土地失去了往日的富庶。

趙渚聽聞,問道「難道這些個村民,不知道上告州府?」

在一旁專心聽講的小童笑道,「這位公子真是說笑,難道公子就不知道山高皇帝遠。」

連小童都知道,趙渚其實又怎能不知,「就這麼任由這些官員欺上瞞下?」

「鶴太師,請問那些村民門口的棺材是何意思。」余郭又接著問道。

鶴笠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看了一眼白風,又看了看余郭,無奈地嘆道,「每每被知府趙日新抓去的男丁或者婦人,幾乎再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吊著一口氣。」

敬浩聽聞,用力拍了一掌在案台上,「竟有此等畜生!既然皇上管不了,那就由我代勞!」

「世子畢竟是質了,若是私自處罰陳國官員。皇舅舅可不會每一次都會饒了你。」白風說道,「太師的意思,學生知道了,那便入鄉隨俗。」

鶴笠滿意地點了點頭。

「公主殿下睿智。老夫還有一言,必須要提醒公主殿下。」

「山中豺狼,不只一匹。」

第二日,只見兩輛馬車駛離了西谷鎮,往瑛州府內進發。小童送行后,回到書舍中,只見平日里送菜食的大娘又來家中。

「小松啊,鶴翁這裡來了一個漂亮的姑娘,你們可要小心點,千萬藏好咯。」

名喚小松的小童行了一禮,「周大娘說言,回頭我會告知我家先生。」

「希望……唉,別像我家姑娘那樣,人就沒了。」勾起了大娘的傷心處,默默地走了。

小松進了書舍,只見一個漂亮的書童,拎著兩大框的菜果,連忙跑了過去。「令楓姐姐,我幫你拎一框吧。」

令楓,便是鶴笠給白風取的字。

白風笑道,「這兩框可比你還重呢,來,把裡面的西瓜捧出來抱著。」

小童將西瓜抱了出來,兩人笑著進了廚房。

一個時辰后,廚房傳來飯菜的香氣,引得鶴笠從房中出來,「沒想到之楓的手藝這麼好,老夫好久沒吃到這和香的飯菜了。」

將幾盤菜端了出來,「老師不嫌棄學生的手藝才好。」

「楓姐姐做的真好吃,以後天天能吃到楓姐姐做的飯菜就好了。」小松不過才八歲年紀,三歲的時候被遺棄,後來被鶴笠收養,教他讀書拾字。卻沒有好好讓他吃過一次飯。

白風在遼國的時候,就跟奶娘學過幾年手藝,在她基本上,又加了點自己的獨有的想法。見小松吃得這麼開心,她也露出了笑容。「小松喜歡吃,姐姐就給你做吃。」

前一日,在白風提出要獨自留在西谷鎮的時候,不止是趙渚與梁雙兒反對,連余郭也不贊同。

「主子,這個決定,我不支持!」趙渚當晚幾乎就和白風大吵一架。

「雙兒也不贊同。皇上讓我保護公主,怎能離開尊前。」

也知道這個決定,他們看來是無理取鬧,「與大家相處也是有些日子,我早已將你們當作家人。不過,若是能用自己的身份,若是能讓你們同意,我也不介意。」

她的話,鏗鏘之間發出有力的氣勢,眼神中的堅定,這就是陳國的公主嗎?

余郭嘆了口氣,「小姐,他人尚且不提,您當真不需要我這個大夫在身邊?」

「余大哥,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白風說道,「只是我們此行,宮中已經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蹤,若是你們不按原計劃,恐打草驚蛇。」

趙渚心中有氣,卻不知怎麼發泄,吵也吵不過白風,負著氣出去。白風將自己的計劃說人余郭與雙兒等人後,隨後出去尋了趙渚。

在一棵梧桐樹下,趙渚折著一節樹枝,不停地亂砍。

此時的白風不知為何心裡就開心,她悄聲走了過去,連趙渚都發覺不出那腳步聲,「梧桐生氣就欺負著梧桐樹。」

「公主說什麼都是對的。奴才生氣,但是奴才也不能打主子是吧!」

白風順勢坐在了趙渚身邊的樹根上,一席黑玄裙蓋在了地上,頭上的梧桐葉子透著些月光,灑在了白風的身上。「梧桐,你說得沒錯,陳國的梧桐樹長得就比遼國的好。」

被少女的身姿吸引,他忘了他曾經說過,也不知是不是白風在唬他。只聽白風又說,「梧桐,陳國需要拔掉一些蛀蟲,我也想實現我父親,皇舅舅心中的夢想。」

「回稟公主殿下,奴才可不是那田野里的葯農。」

「自然不是,但是我需要你當我的劊子手。」

一陣風吹起,少女的黑絲吹在趙渚的臉上,黑玄衣下,是冰冷的臉,不容玩笑,不容忤逆。

「梧桐,你願意相信,我一次嗎?」

十五歲少女,一夜之間,突然有了很大的距離感,還是橫溝,逾越不過去的溝壑。他害怕了,害怕這個少女,越來越強大。

像是乞求,像是尋找安慰,「我還能相信嗎?」

她在他面前倒地不起,他曾親手送她進了棺槨之中,他還能相信嗎?

「若連梧桐都不敢相信,那我這隻鳳敢棲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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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艷女帝之將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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