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魂章

第九十二魂章

夜色降臨,酒上城裡也剛進入寂靜之時。

據芙坂所說,酒上城中住著上一代柱台,由於芙國的機制與其他國家大不相同,存在著,國王是國家象徵,台柱是實際掌權者,並且與國王有著血親關係。

但若是國王駕崩,那台柱也只能下位,由下一任國王與台柱擔任。

這位台柱也就是皇后的二哥,也是芙坂的親叔叔。

陳鋮獨拿著皇后的新筆書信,尋著前台柱的王府。

……

千機城同時也入了夜,白風盯著手上的芙國板圖,與看了看大陸板圖。

梁雙兒也進了房間,「主子,芙公子那裡已經送去晚膳。」

看得入迷,梁雙兒進來沒有打斷她的思路,也嘆了口氣,幸好沒有打擾到公主。

默默在旁邊呆了一刻鐘,白風才發現房裡多了別人的氣息,放下手中地圖,「雙兒?」

「是。」

「影衛有消息了嗎。」

梁雙兒搖了搖頭,「在影隊的二人,也試著聯絡芙國的影衛,還沒有收到回信。」

「多久了。」

「從我們來芙國至今,有一月了。」

白風站起來說道,走到她身邊,「全出事了。」

「全芙國的影隊?」

「並無這個可能!」

梁雙兒不得不震驚,儘管不知道影隊的訓練方式,但肯定不比暗衛差,又加上是在他國,肯定還有些更特別的訓練。

「我只是說了一種可能。」白風拍了拍,「聯繫妃光。」

來了一個月,是時候有一些行動了。

梁雙兒應道,雖然她不知道如何聯繫妃光!

退出了白風的房間,梁雙兒在院里轉了轉,見淇華還在練著劍,「雙兒姐姐,剛從姐姐房間出來?」

「是啊。」

梁雙兒看著淇華練劍,有時候也會時不時指導一二,但是她擅於耍棍,對劍不如趙渚清楚,也不如使用匕首的白風明白。指導不明白的地方,就放下,讓專業的人來講。

對於走彎路,她小時候也沒少走過。

「淇華,明日你就要去上學,還練這麼晚?」

「這是今日沒做完的,還有兩套就打完了。」

梁雙兒點頭,這骨性子,還真是受到二人的影響,「淇華,切記在書院,不可太顯於人前。」

「淇華牢記。」

第二日,酒樓還未營業,白風在淇華的房門前等著他出來。

「姐姐?!」淇華自己嚇了一跳,這才什麼時辰?

白風整了淇華的學袍,叮囑幾句給楊俐,「是哥哥。」

「哥哥這麼早起來。」

「哥哥沒上過學,淇華可要替姐姐去看看學院是什麼樣的。」

原來是這件事,趙渚想到之前在遼國的時候,白風路過書院時,總會不自覺得看上幾眼,原來是這個原因。怪不得來了芙國后,要讓淇華去書院讀學。

「在書院,若是受了欺負,告訴師傅。」趙渚搖著淇華的腦袋,「聽到了沒,可別聽你楓姐姐的,受了欺負還忍氣吞聲。可別說是我的徒弟。」

「淇華要做楓姐姐的弟弟。」

嘿,這個孩子,做我的徒弟這麼不好嗎!趙渚一把揪了他的小臉,「你再說一遍。」

臉彎著,扯著口水說道「淇華也要做師父的徒弟。」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真是白疼你了。」

白風讓趙渚送淇華到了街角,才被淇華推了回來,趙渚心想,這難道真是姐弟情誼?這兩人再怎麼膩歪下去,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被煩死。

趙渚回來正好碰到從城外剛進城的陳鋮獨,「公子,你回來了。」

「如何。」

陳鋮獨搖了搖頭,「回去說吧。」

兩人走在清晨的大道上,路上的小販才開始出來擺攤,只有這個時候,兩人才感覺不到芙國出了什麼問題。

從後門進來,安順也準備一天之始的準備。

「娍寧呢?」

「前面。」

聞言兩人也到了前面大堂,桌子拼在了一塊,上面放著兩張地圖,「表哥,如何。」

「娍寧,一個好消息與一個壞消息。」

平常傻傻咧咧的鋮獨,現在的表情難得嚴肅。

「大哥?」

「芙坂不在吧。」

「不在。」

鋮憐被這樣的大哥嚇了一跳,看了看白風。

白風已經坐了下來,「不同意?」

點點頭,鋮獨說道,「我見到了前台柱,芙璃。」

……

陳鋮獨找到了前台柱府,應門小廝將他攔了下來,「是誰。」

「我是陳國送信的使者。」

「陳國?走走走,我們王爺在休息。」

鋮獨哪裡是能隨便推倒的,「我真是陳國的送信使者,這是皇后的信物,你且拿進去。」

偷偷又從袖子拿出一錠銀子,「麻煩通報一下。」

那小斯接了銀子,揣進懷裡,「你先在這裡等著。」拿著信物進去。

不肖一刻鐘,他回來,還帶了一個總管,「這位小兄弟,跟我進來吧。」

跟著總管,進了一間卧室,雲煙繚繞,葯香肆逸,進了裡面倒是有種今夕不知何夕的感覺。

床上躺著一人,一瞬間彷彿見到了自己的父親,晃然直至,發現床上的人已不是。

前台柱芙璃靠著床柱,拿著手上的手鐲,「你是陳國來的?」

「是。」

「說吧,什麼事。」

陳鋮獨看了一眼左右之人,「退下吧。」

「見過芙王爺。」陳鋮獨拿出皇后寫的信。

「王爺請過目。」

芙璃靠著床顯得吃力,拿著信,認著上面的字跡,確定是芙淑賢的字沒錯,拆開了書信,手中的力度在讀信之間不禁加了力度。

「王爺。」

芙璃搖了搖頭,「本王無能為力。」

「這是為何?」

芙璃笑著,「為何?你看看我的腿,」他揭開了被子,床上只有一條腿!陳鋮獨倒是深吸一口氣,「你說為何?我難道不想?!」

「王爺的腿……」

「本王的腿,還不是那些人……我就想!我比誰都想!」芙璃說道,怪不得明明正值壯年的他,要躲在床上,鋮獨一那間,好像似懂非懂。

「本王手上已無兵權,你們找到本王,又有何用!」

「就連那些人,已經視我為草芥,連個盯梢的人都沒有!本王這樣,已經什麼都做不了。回去吧。」

這回真是連開口都不知如何說,臨行前白風還曾給了他一些說辭,現在一句也用不上!

張著又馬上閉上的嘴,欲言又出,「王爺不為了芙國?」

「為了芙國,誰來為我!我為這個國家,任勞任怨了十餘載,到頭來,到頭來,還失去一條腿!」

「若你回了陳國,」芙璃說,「別將本王的情況告訴淑賢。」

「還有坂兒,坂兒已經平安到了陳國,就讓他別回來了。」

芙璃將他喚到了身邊,看了看身後,用手寫了一句,房外有人,此物拿好,坂兒識得。

……

將原委說了一遍,吃得一驚。

能將親王的腿打斷!到底是誰能有這樣的能力,除了王權位上二位,應該再無其他!

「那信物在哪兒。」

陳鋮獨從懷中取出,三枚鈴鐺。

連白風都不知是何物,「看來真的只有芙公子知道。」

「方才你說有人監視?」白風問道,一個前台柱,還斷了腿,那些人理應不會再有所動作,就像之前芙璃說的,被打斷一條腿,無兵無權的殘王能作什麼!

一瞬間,彷彿看穿這三枚鈴鐺的意義,若說有斬晴刃這樣的象徵,芙國也有。

「表哥,此物回頭你還是親手交給芙公子。」

「好。」

見到鋮獨的表情很陰重,鋮憐心頭一緊。

白風說道,「我們在芙國處處受限,也有時身不由已。」

被自己的妹妹說破,鋮獨一笑置消,「大哥真是處處不如娍寧。」

白風在攤開的板圖上,指了指一方小地,「我們來芙國的目的,就是為了背後之人。我這兩日推敲著這張地圖,芙國大範圍變動,這個地方卻沒有影響,想必應該是有一方勢力在支撐。」

「這裡應該可以作為我們一個踏點。」

趙渚將地圖拿了過去,白風所說的地方,不足芙國大板圖的十分之一。「主子,以寡敵眾?」

「是,也不是。」

「我只是說有這方勢力的存在,並沒有說要利用這地方。」

這讓大家都茫然,很快趙渚發現了什麼,「主子,這張地圖也給我看看。」

兩張地圖放在一起,「這個地方,正好是遼芙陳三國交點……要從這裡引兵?」

滿意地點了點頭,一身男裝束身的她,多了將軍的霸氣,趙渚不得不佩服,敢這樣想,全天下,也只有她了。

「大哥,你方才剛回來先去休息吧。」

白風收起兩幅地圖,「此事再容我幾天想想。」

……

在廳中議事後,便要開店。

小二安順,大廚趙渚已經就位,掌柜遲遲沒來。

「大哥,你到底怎麼了?」

兄弟兩人在房中,鋮憐一直放心不下。

鋮獨說道,「憐,沒事。真沒事。」

「從小到大,你說沒事,鬼才信你。」鋮憐步步緊逼,「你不說,我讓娍寧把你送回去,你這樣,只會壞事。」

「憐,我說了沒事。」

鋮憐一字一句冷了下來,「你說,還是不說。」

「我昨天看了芙璃,想了很多。為什麼,你說說,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們既不是要成王,也不是要名流千古,你說我們到底要為了什麼!」

「……」

「憐,我見到芙璃,不知為何想到了娍寧……」

正準備進來問問大哥的心情,白風止住了腳步。

「父親曾說,娍寧背負了太多,我一開始覺得,遼國十年,確實背負了太多,但是昨天我才真正知道,我十多年來是多麼意想天真!」

「……」

「憐,想必你比我早看透了。我笨,我看得不明白,娍寧早已是儲君人選,背負著陳國上下萬萬百姓,與我們不能同日而語。我也沒有嫉妒,就是心疼。」

「……」

「娍寧,何時有一句怨言。沒有,一句都沒有。有時我想,她能不能像個孩子一樣,跟我們打鬧,跟我們撒嬌。」

「大哥……」

「不說了,憐,現在酒樓也該營業了,不能沒有你這個賬房。快去吧,別讓娍寧好找。」

鋮獨說完,翻上了床,一個被子將自己捂住。

也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聽鋮憐說了這麼多真心話,鋮憐心笑,是為了娍寧啊。「大哥,你好好休息。」

聽到退出的腳步聲,白風一個閃轉消失在了門前。

鋮憐關上門,見白風朝這裡走來,「老闆可是缺了賬房先生。」

「是。」

……

安順招呼得不可開交,「掌柜你可算來了,這兩桌客人都要結賬呢。」

兩人看到梁雙兒將前台翻得亂七八糟,算盤險些當成了武器。白風倒還好,鋮憐連忙將梁雙兒拉了出來,並從此下了一道規矩,不許梁雙兒進來!

鋮憐看了兩桌上的菜,幾乎是脫口而出算出了金額。

並且恨恨地瞪了一眼梁雙兒。

「……」

「雙兒,去後面幫忙打個下手。」

收到白風的命令,連忙逃開。

「掌柜的,這裡還有一桌要結賬。」

「十錢。」

白風獨坐一桌,看成忙碌的大家,靜靜地看著,又想著一方鋮獨說的話,心裡第一次有了想要安定的希望。

正當白風思緒已經飄外,被安順的一聲拉了回來。「老闆!有貴客!」

「這位公子,好久不見。」

白風說道,「耶律公子,好久不見。」

耶律青一身貴裝,朝著白風在的那桌走去,鋮憐抬頭看了一眼,好生一副好皮囊!

安順在遼國見過耶律青,也是吃驚,居然會出現在芙國,一開始以為瞎了眼,但是看到後面的護衛,更加篤定。

「姓吳。」

「吳公子,居然跑到芙國開起了酒樓,真是嫌棄我遼國好水好土。」

白風笑道,「耶律公子真是說笑,吳楓不過是位落魄的商人,沒有哪塊土地好壞之分。」

安順走到櫃邊,被鋮憐抓了一把「安順,這人是誰?」

安順小聲說道,「這位可是遼國太子,耶律青。」

「遼國?!」

「沒錯。」

「與娍寧好像很熟?」

安順說道,「是啊,公主在遼國過世的那會兒,就是耶律太子出面主持公道。」

好像這個太子,真不太簡單。

「耶律公子為何會來千機城?」白風倒了一杯茶,「安順,上菜。」

「想必與吳公子所想相同。」

「吳楓能有什麼想法,不就是混口生機。」白風說道,「一些茶水,希望能入公子之口。」

耶律青泯上一口,「吳公子所請,自是好茶。」

「公子這樣大搖大擺來到千機城。」

「見笑見笑。」

趙渚炒好一盤萬蘿葉,安順傳菜的時候,曾說的那名貴客不由讓趙渚心中一時好奇,自己端了出去。

自己曾想著那人是誰,卻千想萬想沒有想過,居然是耶律青!

「這位可是當年的那個……」耶律青想了想,不止一次見過,「沒想到你也來了。」

「主子到哪兒,奴才自然也到哪兒。」

耶律青說,「忠僕。」

要你說。

白風問道,「耶律公子來,想必是要進宮?」

「是。前一日已經通知國王和台柱,碰巧今日路過,覺得這裡好生別緻,便進來看了看。居然能碰上……」小聲在白風耳邊說道,「娍寧公主。」

趙渚將萬蘿青,從兩人中間遞了過去,「公子請用。」

耶律青笑了笑,「嗯,菜是好菜,不是炒得嘛……嗯,好吃……考慮來我遼宮御膳房嗎。」

「不考慮!」

「梧桐。」

「謝這位公子抬愛。」白了一眼,怎麼搞得自己像賣藝的小姑娘。

「耶律公子,今日進宮,可否再帶上一人。」

「主子,不可!」

耶律青笑了笑,「可以。」

白風朝趙渚點頭,「我自然是不會去的。」

剛要放下心,「耶律公子可否帶上我家小斯?」

「……」

兩人相視一眼,一人苦眉,一人笑意春風,「自然可以。」

……

本還以為山到水窮,耶律青一來,除了有新突破。

白風將雙兒叫到房間,「如今遼國太子一來,必然遼國的暗衛也會跟來。」

「主子所言甚是。」

「不知遼國這次來芙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白風想到,耶律青完全沒有說明原因,只是用一個隨便的理由搪塞過去。

梁雙兒也沒見過耶律青,當她從后廚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進了宮,「遼國在眾國之中一國獨大,公主要當心。」

白風早就想到,陳國若是能在三隊幫襯,其他國家會不會也有,那遼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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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艷女帝之將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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