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花給熏死了
蝮蛇頭也不回的回答了一句：「作為軍人，這點苦還是能吃的，沒事，路途不遠，站著就好。」
「切，還挺拽的，不坐拉倒。」文仲看著窗外小聲嘟囔了一句，冥冥中又感到不對，果不其然車窗玻璃上出現了蝮蛇那張岩石般臉頰影子，不同的是這一張堆滿了菊花般的笑容的臉。
自然界岩石突然出現大量的裂縫意味著坍塌，此刻蝮蛇這滿臉的菊花只能說明自己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蝮蛇的底線被自己給挑起來了，文仲一言不發的看著這朵盛開的菊花到底想幹什麼。
蝮蛇這是沒有多餘的舉動，只是笑眯眯的看著文仲一言不發，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文仲的全身，心中暗自叫苦：「壞了，這傢伙不會喜歡上了我吧？要是這樣那我可真的要去嘔吐了。」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時候想啥就來啥，蝮蛇的笑容越發燦爛，文仲就覺得眼前的撲克牌逐漸放大，岩石縫隙中的暗紅血絲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一個讓他渾身發涼的話出現了：「謝謝你的忠告，我想你以後會得到我的厚愛的，肯定的說我是喜歡上你了。」
車外的夜色已經很是濃郁，文仲卻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烏鴉從頭頂飛過，半小時的高速行駛，大巴車來到了成排樹木和平房組成的營房，蝮蛇很認真的履行了自己的執著，站著到達了目的地，卻不知他這個舉動給一車人的心裡埋下了陰影。
急促的哨音響了起來，車門打開的同時蝮蛇直接跳到車下站在一旁對車內厲聲喊道：「下車，集合。」
新兵們或許是影視劇看的多了一些，曾經對軍營的印象抱著喜劇形式的開篇，誰知不是那麼回事，沒有和風細雨般的話語迎接大家的到來。
簡單的四個字直接說明了一點，當穿上軍裝的那一刻就得按照軍人的職責條例來做，軍隊要體現的是：快速反應，一些拖拖拉拉的行為從此不能出現。
新兵在場地上排成了不規整的方隊，期間文仲對新認識的老毒物，大成，少爺和杜鵑小聲說道：「你們站在我身後，不要問為什麼，快。」
蝮蛇快步來到方隊前方站定，整理了一下軍容然後挺胸昂頭敬禮說道：
「當你們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開始，刻骨銘心這四個字我想在以後的訓練中會得到正確的詮釋，我要說的就這一點，現在按照縱向排列成為一個班組，跟著各自的班長回去放下行禮，然後集合吃飯，二十分鐘后在這裡集合。」
隨著蝮蛇的話音落下，隊列前排站立的士兵同時向後一轉，統一的手勢，不同的口令：「全體都有，一班左轉彎，齊步走，二班，三班......。」
分班這小小的事件印證了文仲的猜測，他如願以償的和列車上認識的幾人來到三班，班長是上屆的老兵趙為公，用班長的話來說自己的名來來自天下為公之意。
匆匆將行李放在床板上，班裡的成員就跟隨班長快速來到操場集合，隨著蝮蛇的一聲令下所有人按照班組順序來到了食堂。
路上幾乎是沒有進食，空蕩蕩的肚子此刻發出了抗議，當排隊拿到飯菜的吃下第一口時，文仲差點沒有當場吐了出來，心說這味道也太難吃了，一點沒有媽媽作的好吃，饅頭倒是很大，關鍵是菜有些難以下咽，簡簡單單的一道炒土豆，為了自己的兵王夢想，他還是忍著吃了下去。
簡單的一頓飯吃完，各班便在班長的帶領下在操場上例行點名，班長說了一些簡單的注意事項：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算正式踏入了軍營，所有的注意事項都在各自的床頭張貼，給大家的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若是覺得這裡很苦就在明天早上說出來，我會為他親自辦理回家的手續，記住，軍隊不養閑人，沒本事餵豬都不行，洗漱休息。」
進了班各人找到了自己的床鋪，軍人的床鋪很簡單，一床褥子鋪上白床單，拉開被子就能睡覺了，文仲的床在門口的位置，他看了看之後是心中暗自一喜。
班長的床鋪是最裡邊靠窗戶的位置，看著屋內的新兵他微笑著說道：「從今晚開始，大家將會在一起同甘共苦，記住今夜是你們最後的自有時間，過了今夜那將是走向正規的時間，大家有啥沒說完的話就說個痛快，但是有一點，熄燈號吹響之後所有人必須睡覺。」安排好班裡一切就轉身去了連長辦公室。
來到陌生的環境，三班的新兵洗漱完畢就開始侃起大山，簡單的將床鋪收拾了一下，老毒物便湊到文仲面前，一副很崇拜的表情看著文仲說道：「我說半仙，你咋就知道今年分班是縱向？」
老毒物這個問題提的好，不光是大成，秀才，杜鵑也想再次了解，班裡其餘的幾個新兵也是充滿了好奇。
看著大家的熱情很是高漲，眼睛里全是渴望的表情，文仲故作捻指一算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回答道：「天機不可泄露。」
眾人準備要集體慰問了卻聽道：「這個說起來也沒啥，當初在火車上不是有人說過分班的規律嗎？我是結合他們的話經過推算這才想到的，說起來也是緣份。」
很顯然沒人對這個答案抱有滿意的態度，但文仲最後一句說得好，緣份這東西很是神奇，到了趕不走，不到強求不來。
交流感情加深印象的話題開始了，雖然說以後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很長，但是所有人覺得今夜註定不一樣，期間聊得最嗨的是一位城市兵張志，不過他對農村兵不是很看好。
張志的原話是我是城市兵，將來複員后還又一個工作，你一個農村娃出來能幹什麼，這句話當時就惹起了好多人反感，文仲卻對張志的回答是咱們以後訓練上見，就為了這句話，張志的老鄉亨俊感覺輸了場合，一本書就扔了過來。
熄燈號響了，所有人暫時停止了爭執規規矩矩的拉被睡覺，或許是一路坐車睏乏，不一會兒房間出現了另外的聲音。
鼾聲從裡邊的床位開始響起，緊接著第二位受到了感染也是打起了呼嚕，第三位在睡夢終歸不甘寂寞，既然大家都在出聲，自己何不湊一把熱鬧，磨牙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知誰晚飯吃的急，腹中空氣進多了，這後面就開始不停地奏樂了。
更大的動靜是在半小時之後開始了，若是在屋內細看，房頂上的灰塵都會隨著鼾聲慢慢飄落，當一屋子的新兵從淺睡進入了深層睡眠之後，這些人的肢體可就不老實了，每一床被子下方冒出來一雙腳，頓時給房間加入了混合型的味道。
班長趙為公是新兵連的標兵班長，各項軍事指標都名列前茅，尤其擅長五公里越野，當他從連長屋內出來時後者說正好去看看全連的新兵狀況，別的班長已經走出了班級，大家一起陪同連長開始例行檢查。
文仲所在的班級是三班，就在通道一旁，出了班級歪脖就能看到食堂的大門，此刻的通道卻被一道帘子捂得嚴嚴實實。
連長看到前面幾個班的新兵已經入睡，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這些兵看起來要比上屆強，好好訓練一把，看看能不能出一兩個刺頭兵王，為公，去看看你的班。」
趙班長快速走道自己班門前就要開門卻皺了一下眉頭，連著笑呵呵的問道：「怎麼了，為公？」
班長面帶難色的回答：「連長，還是不要看了吧，改天吧。」
「我可聽說了有一個和蝮蛇對眼的兵在你的班裡，讓我看看是哪一位。」
連著說著就要推門而入，當他聞到了一股屬於男人標誌性的味道后幽默的說道：「哎呀，原來是這樣的，隔著門縫都能聞道醬鹹菜的味道，看來你是撿到寶貝了，既然來了，就看看吧。」
身後的班長們都是會心的笑著，門打開后迅速又關上了，班長看著連長不語，班裡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濃郁，這鼾聲是一浪接過一浪高，尷尬的趙班長對連長說道：「報告連長，我會注意的。」
「哈哈，沒事，年輕人火力壯是好事，可是苦了你了啊為公。」一片笑聲中簡單的例行檢查結束了，趙班長皺了皺眉頭咬牙進了班回到自己的床鋪，當他打開桌子上的熒光燈后傻眼了。
清晨的起床號準時在五點吹響，經過一夜休息，班裡的新兵精神抖擻的開始起床整理內務，洗漱的位置在院外，文仲幾人拿著牙缸和毛巾來到外面時已經是人滿為患，大家有秩序的排隊刷牙洗漱，十分鐘過後回到班裡卻看到了有些沮喪的班長。
所有人默默地放下洗漱用具看著班長，後者已經打開了窗戶通風，即便是這樣，班裡依然能聞到醬鹹菜的味道，看到班裡的人員回來了他很無奈的說道：
「各位都是成年人了，有件事我要聲明一下，窗檯的這盆花跟隨我一年了，昨夜在大家的幫助下蔫了，原因是營養過剩。」
所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沒明白其中的道理，文仲看見打開的窗戶是恍然大悟，原來班長的花讓大家給熏死了，這時他圓場道：
「班長，您知道嗎，身體好的人都有這個毛病，所謂的英雄屁多好漢腳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我們以後注意點就行，您這種花我在洗漱的時候看見第三個窗戶外有好多，到時給您端來一盆您看行不？」
「那是連長的花，別想了，都洗漱完嗎，跑操去。」
十個班的新兵在班長的帶領下來到了操場開始跑步，起初跑了幾圈還是很正常的，誰知文仲在後來想到了昨夜的事情一下子走神了，沒有聽到口令被就被眼尖的二班長發現跑到他的聲旁質問道：「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
「大聲回答。」二班長的質問引起了現場所有班長以及連長的注意，他們一看被質問的人頓時樂開花了，心說二班長要鬱悶了，文仲憋著一股勁大聲回答：「報告，我沒想什麼，回答完畢。」
這個世上凡事就怕認真，二班長想要拿文仲來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殺殺勢氣，他是鍥而不捨的問道：「沒啥那你在想什麼，不聽口令？」
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委屈的文仲被二班長直接喊出了隊列，站在班長面前看著他一言不發，二班長也沒想到這個兵還如此拽，看來今天打擊的對象有了，言語間他又一次發問：
「你一個新兵怎麼那麼多事，第一天就開小差，要想當好兵就得服從命令，服從命令首先要聽從指揮，你說你像一個當兵的樣子嗎？」
文仲的牛勁上來了：「報告。」
「吆，還知道喊報告，講。」
「報告班長，新兵是不是三個月的集訓期？」文仲問道。
二班長很驚訝的回答：「是的，不過你們這批是半年，你的意思是？」
文仲看著二班長的眼睛狠狠的回答道：「報告班長，不用半年我絕對超越你，到時候我來喊口號，你來聽我指揮。」
二班長頓時語塞，今天自己被新兵給吃螃蟹了，足足等了五秒中，他這才對文仲說道：「好的，我等著那一天到來，歸隊。」
連長雖然很是差異，但他還是笑著點頭說道：「呃，為公，你班裡的這兵有點意思，這些年來還是第一個給二班長下了挑戰書的，怎麼樣，你有興趣嗎？」
連長的問話讓為公很是尷尬，自己的兵提出要超越槍法出眾的二班長簡直是擁有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牛犢有這精神值得表揚，但是你得選對了老虎，何況這個二班長訓練起來不要命那是人人皆知，當年為了當選班長那是累的吐了血，他是一頭成年的老虎而不是幼虎，唉，這個兵真的很能給自己惹事。
為公苦笑著看著連長：「報告連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挑戰書我接下了，您放心吧。」
「好，今年我是有希望了，記住，要注意方式，哈哈哈。」連長說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