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人走茶涼
「皇上,你可一定才保證龍體啊。」那公公關心的說道。
楚雲飛看著扶著他的那個太監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們既然都已經走了,你為什麼不走,的確也是,現在這個皇宮,還有半點威嚴在么?」
「奴才從小就在宮中,先皇去了之後,就服侍皇上,奴才能夠活到現在,要不是皇上賞一口飯吃的話,奴才早就給餓死了,就算是死,奴才也絕對不會離開皇上半步的。」那公公說道。
楚雲飛不禁多看了那名公公一眼,說道:「你就什麼名字?」
「回皇上的話,奴才將李香蓮。」
楚雲飛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李公公,我們出去看看吧。」
「是。」李公公回了一聲。
楚雲飛現在已經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了,走到外面,看到那一個個臉色惶恐,但是卻使勁兒搬著東西的人,這些人雖然都看到了楚雲飛的人,但是卻已經沒有一個人上去行禮,而是更加賣力的將之前的東西給搬走,然後離開了這裡。
楚雲飛沒有上去阻攔,而是就這麼默默的看著他們,直到他們走遠。
不停的有宮女從楚雲飛的身邊路過,都當沒有看到他。李公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聲的呵斥道:「你們好的的膽子,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么,還知道這是皇宮么,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做的是殺頭的大罪。」
然而卻根本就沒有人去理會他,所有的人都忙著搬東西,怎麼可能會有時間來打理他。
「在這裡還不走才是等死,跟著這樣的皇帝,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也有人一邊走一邊竊竊私語。
楚雲飛心如刀絞,自己當初好不容易才坐上的這個位置,如今連一群小小的宮女,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難道這真的是天要亡我么?
當然這還不是楚雲飛最絕望的,而真正讓楚雲飛感到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任何意義的是,他辛辛苦苦培養的御林軍,此刻竟然也在統領的帶領下要離開這裡。
看到御林軍統領葉白的時候,楚雲飛再也成沉默不下去了,而是直接問道:「葉白,連你也要離開皇宮?」
統領葉白嘆了口氣道:「皇上,這是大勢所趨,我也是人,還有妻兒,留在這裡的後果,想必不用我說,皇上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你現在的行為已經讓本來就惶恐的人們失去了最後的信念,沒有人願意在臣服在你的腳下了,醒醒吧。」
楚雲飛茫然無神的看著葉白,喃喃道:「連你也要走,連你也要走了,哈哈……」楚雲飛忽然仰天大笑,同時將頭頂上的皇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葉白也沒有什麼心思繼續看這楚雲飛發瘋,留下一個凄涼的眼神之後,帶著手下的人直接離開了皇宮,如今還能夠讓自己留下性命的方法,就是出城投降楚鈺白,這是唯一報名的辦法,要不是這個樣子的話,他們的下場很有可能就是被殺了。
李公公看著有些發狂的楚雲飛,關心的跟上了楚雲飛的腳步。
……
下午的時候,原本緊閉的京城大門,忽然開了,隨後湧出很多的老百姓,同時還有那原本守在京城的一萬士兵,也湧出來。
這些老百姓就站在京城門外,舉著高高的橫幅,上面寫著:「恭迎平王!」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楚鈺白他們紮營的地方,楚鈺白不禁爽朗的笑出了聲來,「長歌,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啊,沒想到還真的被你給猜中了。」
顧長歌淡淡道:「這些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罷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鈺白你也不用奇怪,咱們現在只需要上去安心的接受老百姓的歡迎便是了。」
喬不羈這會兒更是驚訝的說道:「老夫征戰沙場這麼多年,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看到,估計也就只有長歌你能夠做到了。」
顧箋這會兒更是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神色,自己的女兒這麼能幹,他的臉上也光彩了。
顧長歌謙虛的說道:「長歌也是運氣好而已,喬將軍就不要誇我了,我都快臉紅了。」
喬不羈朗聲的笑了起來:「長歌要是還會臉紅的話,我估計都能再吃是晚飯了。」
眾人在一陣歡聲笑語之中,帶著浩浩蕩蕩的兵馬前往京城的門口。
沒過多久,楚鈺白一行人就已經來到了京城城門外面了,騎在馬上的楚鈺白抬眼就看到了城門口那擁擠的人群,還有那高高舉起的白布上面寫的字,臉上不禁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那些老百姓看到楚鈺白的軍隊來了之後,都非常主動的將從中間給讓了出來,留出一道寬闊的道路讓軍隊前行。
「平王萬歲……」
「平王萬歲……」
隨著楚鈺白的到來,那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仿似那滔滔不絕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於是楚鈺白就在老百姓的簇擁之下,順利的進入了京城之中,然後帶著兵馬直接朝著皇宮而去。
入眼是一片蒼涼,原本蒼涼大氣,人海鼎沸的皇宮,現如今走了這麼久,卻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了,只剩下寂寞和蕭條。
斜斜的陽光灑落在這蒼涼的皇宮是,那金碧輝煌的皇宮看起來沒有給人一種豪邁威嚴的感覺,反而讓人看到了一抹抹的心酸和無奈。
楚鈺白站在那皇宮的大門口,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果願意的話,誰又想用這樣的方式走進這道門呢,可惜命運就是喜歡這麼捉弄人,卻讓人生不起半點反抗,只能默默的跟著命運的軌跡走。
很多人都想說,楚鈺白和顧長歌他們的這樣的結果,不正是向命運妥協之後才有的結果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而是應該在底下長眠。
人無法反抗命運,就算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是同樣的結果,因為這就是命運給你的軌跡,即使你再可以的逃避你本來的軌跡,但是最終你還是會走到命運違逆設計的最終終點。
顧長歌此刻也有些感慨,這麼多年了,自己終於是用這樣的方法,堂堂正正的站在了這裡。
「走吧,是時候該去找他了。」楚鈺白的語氣之中頗有些傷感,畢竟都是留著相同血脈的兄弟,要不是他們先下手的話,楚鈺白或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來。
走過這漫長的路,一路走來,整個皇宮已經沒有一個人存在,原本應該有的守衛,應該有點宮女都走的一乾二淨了。
楚鈺白並沒有直接去大殿,而是去了楚雲飛最應該存在的地方,御書房,這或許已經是楚雲飛最後一片能夠安慰自己的地方了把,在這一點上面,楚鈺白自認為還是比較了結楚雲飛的。
御書房的門被楚鈺白輕輕的推開了,那斜斜的夕陽正好從那門口照射進來,灑落在蜷縮在角落之中,頭髮蓬亂的楚雲飛身上。
楚鈺白一進門就看到了楚雲飛,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頗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大哥,你再害死父皇的時候,你再的登基的時候,可曾想過今天么?」
楚雲飛看到楚鈺白進來,臉上滑過一抹殘忍的笑容,忽然站了起來,有些無謂的說道:「成王敗寇,還有什麼好說的,雖然是你打敗了我,但是想要讓我對你服氣,你還沒有這個資格!」即使已經是死到臨頭,楚雲飛已經保持著自己高傲的態度。
楚鈺白也沒有和楚雲飛計較這麼多,淡淡道:「如今你的基業已經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我的手中,出當初所努力的一切也都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你可知道,你明明擁有最好的條件,最多的人才,為什麼到頭來會輸的這麼慘么,連到了最後,你都沒有和我一戰的能力么?」
「是什麼?」楚雲飛不禁問道。
「是人心啊!」楚鈺白說道:「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你都一點不承認自己的無能,以前的你睿智,聰明,理智,可惜最近的兩年,皇位已經把你這些優秀的性格全部都埋藏了,剩下的只有懷疑,自私,暴戾,嗜殺,而每一個亡國君主必備的條件,後面這幾條,你幾乎都有,你的失敗不是別人造成的,而是你自己啊。」
「我不信,你少來糊弄我,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讓自己陷入局裡,你少來。」楚雲飛大聲吼道。
「京城名人名士這麼多,卻僅僅因為你一個小小的疑心,你竟然將他們全部都殺了,要不然你會弄到連一個征戰沙場的大將都沒有,讓一個半吊子的高鵬飛去上戰場,要不然你會連一個出謀劃策的軍師都沒有?就因為這朝廷上上下下,你全部養的都是一些酒囊飯袋,只會溜須拍馬的閑人啊,而且就算是有能力的人,在你這樣的面容下,恐怕也沒有人敢上來給你提什麼意見把,現在你明白你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下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