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七章、打柴
山中大雪很厚,還好因為有人要撿柴或是獵戶出沒所以走出了一條小路。順著這條路走了很久,她便看到山上有很多樹枝,這些就是柴吧!一點點的將樹枝撿起然後放在繩上,好不容易才攢了一捆,可是一背起來就難住了,似乎有點重。
不但重還不老實,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晃來晃去,終於她一個沒踩穩整個人從山上的一個斜坡處滾了下去?
「啊……」下意識的護住頭直叫倒霉,這要是撞到哪顆樹上撞傻了怎麼辦?或許,沒準這樣子就能回去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也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手將她抱在懷中,就著那股衝勁兒帶著她連滾了幾下才停住。
何春花總算是清醒過來,她聽到了一陣有力的心跳聲知道自己是被人抱在懷中護住了才沒有受傷,於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當看到護自己的人……是人吧,不是誰家養的熊瞎子放出來吃人了吧?
那滿臉的針似的鬍鬚,那獵豹的眼睛,那小山似的胸膛,好嚇人!
何春花差點給嚇哭了,不過總算還記得自己是被人救下的,於是在此人將她放在地上的時候很規矩的彎腰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道:「謝謝大俠的救命之恩。」
對方一怔,然後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大俠,我說小姑娘,你一人跑山上做什麼來了?」本來還為著抱人家滾來滾去怕被揍兩下,沒想到人家小姑娘挺知情識禮的。
何春花的腦子還有些木,被他這聲大笑弄得以為要出現雪崩什麼的還緊張的四下看了看,小聲道:「打柴。」
「你一個姑娘家打什麼柴?那個就是你打的柴?」那麼小一陀,炕都燒不熱吧?
「是。」面對這個人壓力太大,她默默的向後蹭了兩小步隨時準備逃竄。可是對方卻過了她,道:「你跟著我的腳印兒走,我幫你把柴背回去。」
「哦,啊,不對,不用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那人笑道:「我叫程虎,葯山村的,你呢?」
「何春花,葯山村的。」在古代這個自我介紹不對吧,於是又加了一句道:「現在嫁到了余家,就在村邊兒上。」
「嗯。」還以為是個姑娘沒想到已經嫁人了,不過她相公為什麼不來撿柴讓她一個小姑娘進山,想到這裡程虎就皺了皺眉。他背了自己的兩捆柴又用腳一挑將何春花的小捆扔到上面就向下走,走的那叫一個快。
這位還會雜技?
何春花默默的在後面跟著,本來害怕的情緒慢慢變成了敬仰,背著三捆柴走那麼快這叫她這個快跑斷腿的在後面怎麼跟?
終於地勢平坦了,那個叫程虎的才道:「你相公怎麼不來?」他剛回村裡不過半月對這裡的人事物還不是特別熟悉。
「相公他生病,不能上山來。」自己真是命苦。
程虎這才知道了真相,等到了村邊就問道:「哪家是你的家?」
何春花指了一下,然後道:「你只放在這裡就成了……」自己的那個家沒有敢靠近。
可是程虎竟然幫她將柴放到了大門前,然後將自己的兩捆中的一捆也扔下了,道:「你留著燒吧。」說完也不等她開口就邁開步子走了。
感動,好人啊!
何春花沖著她的背影拱手感動了半天這才將自己的那小捆給背進去,可是面對程虎那大捆柴她發起了呆,這個要怎麼弄進去?
抗肯定是抗不動,拖的也不行,剛試了一下紋絲不動。
於是她難住了,和柴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外面挨凍。
房間里的余涵聽到外面有動靜就透著窗口向外看,透過那厚厚的窗紙可以隱約看到門前的那個小女人抱著胳膊對著一捆比她還高的柴發獃。
這是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她將那柴折開來一點點向回弄,不由得回想剛剛她莫不是為了怎麼將柴弄進來而發獃?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想了這麼久,她到底有多笨啊,或者是那一下磕傷了腦子,所以才一改常態整天笑眯眯的?
不一會兒見人跑回屋來,直接跳炕上哆嗦著,道:「真冷。」
余涵這才注意到她似乎受了傷,臉上與手上都有划傷的痕迹,看來是出去打柴了,而且還摔了。
真是笨的可以!
他將頭扭到窗外,那裡除了白色什麼也看不見。
何春花直到了晚上才知道自己臉上受傷的事兒,看來皮膚已經凍得麻木了。還好她空間里有葯,在廚房裡上了沒過兩天也就好了。
這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何春花整天的任務只是照顧余涵,有事沒事的去鎮上賣點葯來維持兩人生活。
眼見著大家都在忙著過年,她也愁了起來。憑自己那點錢連塊肉都買不了怎麼過年啊,於是她打起了余涵的主意。
於是笑著走到他的身邊,道:「那個,余涵,你看快過年了……」話還沒有說完桌上已經多了塊銀角兒。
不大,但是對一直看銅板的何春花來講這可是天文數字一樣的存在。她笑得嘴都合不上了,道:「余涵大爺,你就等著過好年吧!」
余涵見她高興成這樣心中無語,不過是過個好年有那麼值得高興嗎?而自己是過一天少一天的人,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還能支撐到過年。
這時候那個姑娘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道:「過年這段時間我要給你好好補一補,只要營養跟上再認真吃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自己也熟悉這裡的生活了,就算被休或是單獨生活也沒有什麼。
「還要給你做件馬甲,不如織一件,我瞧著村兒里有人放羊,沒事向他們買點羊毛紡成線……」
羊包紡線她怎麼想到的,那東西也能穿?
總之她說了很多,說的他都睏倦了,於是竟俯在桌上慢慢的睡著了。
「咦,怎麼說睡就睡了?」何春花拿起被,說實在的她也覺得這樣很囧,但是小說中的披風她這個家真心沒有啊,有的只有棉被還薄的嚇人。
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自己又出去忙了,雖說這個人不怎麼講話可是有個人陪伴自己總比孤零零的一個人強。
不過,睡著的他還真是吸引人,安靜淡然,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病美人兒啊。若是沒有得病的時候,這個人一定很霸道,光瞧他眉角之間的厲色就知道了。但是睡著的時候倒是難得一見的柔和,她微微一笑,摸了下他的頭髮道:「快點好起來吧。」摸完想著自己的爐子計劃就繼續跑進廚房裡研究了。
當她走後余涵將頭抬了起來,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她竟然盼著自己好起來?那麼之前田氏與她講的話又算什麼?她又到底為什麼希望自己好起來?他將被子向肩膀上拉了一拉,掌心也緊了緊,自己根本不需要多想,因為無論現在她如何積極可到了最後仍是會盼著自己早死的,不死只會拖累到她而已。
人類總是自私的,這其中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