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我們，不是要談工作嗎，進去嗎？」

良久之後，季瀾戈終於「大發慈悲」放開了白千鈺，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搞什麼？一會冷一會熱的，他是不是有病啊？」白千鈺看看腳上的高跟鞋，也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走了，她回家將面臨的是老爸暴風驟雨般的狂罵。留下，萬一這男人真是個變態，她豈不是要吃虧？

「小姐，您是季先生的客人吧，請您跟我來。」這時候，一個侍者小跑到了白千鈺面前，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千鈺抬頭一看，季瀾戈就站在不遠處的電梯裡面，他緊緊盯著自己，眼中閃著態度強硬的目光。

白千鈺在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踩著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

「老樣子，再開一瓶酒。」落座之後，季瀾戈隨口打發了侍者，看樣子是這間餐廳的常客。

「那個，你是不是，心理方面，有什麼疾病？」白千鈺雙手緊握刀叉，胸口抵著桌面桌面，小心翼翼地問。

季瀾戈此時目光清澈了不少，他淡淡瞥了白千鈺一眼，問：「你曾經出過車禍，又或者生了很嚴重的病嗎？從前的事，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白千鈺一愣，略帶羞澀答說：「我身體健康，能吃能睡，沒生過什麼病，也沒出過車禍，活了這麼多年更不可能失憶。」

「多大了？」

她看起來像未成年？他到底想問什麼？

窗口的風吹亂了白千鈺額前的碎發，她胡亂地用手攏了攏，羽睫輕顫，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季瀾戈貪婪地讓目光在白千鈺身上不住流連，這一刻歲月美好安穩得不成樣子，如果對面坐的女人，是她就好了。

「老闆，我們直奔主題吧，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做你助理有什麼好處，我工資有多少？」即使鼓起勇氣，在談到錢這個問題的時候，白千鈺心裡有一些打鼓的。

「你想要多少？」

侍者將前菜擺了上來，季瀾戈看也不看就端起白千鈺的那一份，用紙巾細心地把盤子邊擦了一圈，接著又按照左手吃飯的習慣把白千鈺面前所有餐具都換了位置，動作熟練到不行。

難道和老闆吃飯，必須用左手？

一番接觸下來，季瀾戈奇奇怪怪的舉動太多了，白千鈺早已經懶得問，她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指比劃說：「我好歹也是正經大學畢業的，六，六千行不行？」

季瀾戈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了幾下推到白千鈺面前，黑眸平靜如水，「我給你開一萬二，現在就簽合同。」

「一萬二？」白千鈺驚得高聲重複了一遍，她努力剋制住嘴角的笑意，靈氣十足的眼中滿是期待。

真有這麼多錢，她就能買新的數位板了！

「你可別反悔啊！是不是只要簽合同就好了，我簽，我簽！」白千鈺毫不猶豫接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一劃，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大公司就是不一樣，合同都用電子版！

季瀾戈從上到下審視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到底還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連合同內容都不看就簽了字。所以白千鈺的出現是老天在和自己開玩笑嗎，可憐他這個害死前女友的罪人？又或者，讓他再一次重蹈覆轍？

不管怎樣，季瀾戈都不會再讓這個女人從自己身邊逃走了，無論她是誰。

「老闆，你看看這樣對不對！」白千鈺將手機推了回去，狗腿地稱讚季瀾戈說，「您真是慧眼識英才，選擇我，沒錯的！」

季瀾戈人畜無害一笑，低頭將手機裝進口袋。再抬頭時，他滿臉溫柔和善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疏離和冰冷。

白千鈺既然頂著這樣一張臉，就絕不能如此粗魯和任性！

「你就不問問，工作內容是什麼？」

白千鈺叉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裡，嚼得腮幫子圓圓鼓起，活像個小倉鼠，她不緊不慢咽下，自信說：「我知道，助理嘛！每天幫你弄弄文件，跑跑腿，我懂的。」

季瀾戈轉了轉尾戒，漫不經心道：「你以為就這些？」

「兼職司機我也是沒問題的，平常幫洗個領帶，擦個皮鞋，您吩咐一句就行！」

季瀾戈單手托腮，意味高深地看著白千鈺，問：「你覺得，我每月付你這些錢，就是做這些？」

季瀾戈太有侵略性的目光看得白千鈺吃不下去了，她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說：「那你，想要我幹什麼？普通助理，工作不就是這些嘛？」

「你覺得我是普通人嗎？」

季瀾戈像大提琴一樣悅耳的聲音卻讓白千鈺聽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剛剛光顧著一萬二了，竟然忘記看合同內容了，這個男人到底想怎麼樣！

「月薪過萬，怎麼能就做這些雜事呢。在我看來，至少你也要付出點什麼才行，付出什麼好呢？」

一路上這個丫頭頻頻口無遮攔，季瀾戈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有仇不報，豈是他季瀾戈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