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得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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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門開了,主刀醫生走了出來:「哪位是病人家屬?」

林麗走上前:「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會不會落殘疾?」

醫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病人左腹部遭受猛烈撞擊,造成脾臟破裂,經我院幾位權威專家研究,建議切除脾臟,這是手術同意書,家屬簽字吧。」

林麗臉色一變:「切除脾臟?對以後生活有什麼影響?」

醫生:「脾臟是人體免疫器官,切除之後,免疫力會稍微降低些,可能會經常感冒,飲食上注意一下,基本不會有太大影響。」

林麗卻尖著嗓子道:「這還叫沒有太大影響,我說你到底是不是醫生,我不懂你說的這些,我就知道心肝脾肺腎是人的五臟,這五臟都少了一個,能好的了嗎,你們這會兒切了容易,以後後遺症出來,可是一輩子的事兒,誰能負責。」

醫生皺眉看著她,對於這種不可理喻的家屬,極為無語:「你可以不簽字,但是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脾臟破裂如果不及時切除,會危及生命,病人送來的時間本就有些晚,如果家屬再耽擱,錯過了最佳手術時間,造成任何嚴重後果都與醫院無關。」

林麗卻彷彿沒聽見,就是咬死口不簽字,醫生不禁道:「你是病人的母親嗎?」

許盛輝忽然開口:「你要多少錢?」林麗這時候不簽字就是想以此要挾,這女人一輩子算計的不就是這個嗎,好容易有了這個要挾自己的機會怎會放過,這女人實在精明,知道自己為了溫暖,也絕不會讓林雋有閃失,所以才會以她自己的兒子作為籌碼,也足以說明,她對林雋這個兒子,沒有絲毫母子之情,這女人自私的可怕。

溫暖卻覺得,許盛輝這時候說這種話完全是侮辱,就算林麗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為了錢不救自己兒子的命,急忙伸手扯了他一下:「你做什麼?」

許盛輝卻拍了拍她,示意她別管,目光直直盯著林麗:「說個數吧,多少錢,你才肯簽字。」

林麗卻笑了:「既然許少開口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給我一千萬,我立刻就簽字。」

溫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做夢也沒想到,林雋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之際,他的母親卻用他的手術要挾,這是親媽嗎,怎會如此冷酷無情,如此卑鄙無恥,虎毒不食子,她竟然連畜生都不如嗎。

溫暖忽然明白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她把林雋一個人丟在一邊兒,任他自生自滅,在這女人心裡,林雋就是她的一次豪賭,一次投資,她從來沒把他當成骨肉看待,她眼裡看到的,心裡想的,都是林雋可能給她帶來的榮華富貴,以及優渥的後半生,這女人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

許盛輝轉頭看向杜嵩:「給她。」杜嵩走過去問林麗要了賬號,打了個電話,跟林麗道:「一千萬已經到賬,您的手機應該已經接到了打款信息,您可以確定一下。」

林麗:「許少一言九鼎,自然不會賴賬,不用確定,我簽字。」說著拿起筆在手術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醫生進了手術室,許盛輝看著林麗忽然道:「你開的價比我想的要低,如果我是你,既然知道是最後一鎚子買賣,索性就獅子大開口,一次要夠本,區區一千萬恐怕只夠還你再澳門欠下的賭賬吧。」

林麗臉色一變:「你調查我?」

許盛輝:「我沒這麼無聊,只不過林女士在澳門豪賭的時候,正好我一個哥們也在,對林女士的豪爽印象深刻,怎麼這是著急還債,都等不及你兒子這條長線了。」

林麗忽的笑了一聲:「雋兒是我兒子,可不也是你許少的兄弟嗎,不管你承不承認,你跟雋兒都是你父親的血脈,你們的身體里流著一樣的血,所以,你才會拿出這一千萬不是嗎,我不信你是為了這丫頭,一千萬什麼女人買不來,這丫頭值什麼。」

許盛輝:「你錯了,在我眼裡,溫暖是無價之寶,別說區區一千萬,就算用我許盛輝全部家當來換她的安穩,我都會毫不猶豫,這一千萬也不是為了林雋,而是為了讓我家小寶兒的愧疚能少一些,畢竟林雋是為了救她才受傷,哪怕是他自願的,我也願意做適當的補償,因為他救的是我許盛輝的寶貝,如果不是他,現在躺在裡頭受罪的就是我家小寶兒了,不過,這並不是你能拿到的最後一筆錢。」

林麗愣了愣:「什麼意思?」

許盛輝目光閃了閃:「除了我給你的這筆補償,還有肇事者,你可以放心,我會儘快查處肇事者,到時候除了獲刑之外,還會付給你兒子一筆不菲的賠償金。」

林麗臉色變了變:「剛下頭的警察說肇事者已經逃逸。」

許盛輝:「這個你不用操心,他就是跑到天邊,我也能找出來。」

林麗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沒接,而是匆匆走了,看方嚮應該是去了電梯間,溫暖剛想上去攔她,被許盛輝伸手攔下:「小寶兒,能以自己兒子的安危要挾,你以為她對林雋還有母子之情嗎?」

溫暖抬頭看了他很久,忽然發現自己在許盛輝面前,簡直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世上還有林麗這種母親,這麼多年,即使有挫折,有難過,但溫暖始終相信,人與人之間有最基本的善意,哪怕愛情不如意,她依然相信親情,友情。

但許盛輝跟林麗,在自己面前□□裸的交易,彷彿撕開了人性最後一塊遮羞布,原來人性有如此醜陋齷齪的一面,而在這樣齷齪的人性面前,這樣醜陋的交易,以許盛輝的能力,完全可以避開自己,他連林麗欠下巨額賭債都知道,林麗趁機要挾,也應該早有預料。

之所以當著自己的面跟林麗交易,自然不是為了讓自己看清林麗的醜陋嘴臉,許盛輝從來不在意林麗母子,他這麼做只可能是因為自己,是為了讓自己知道,他有多偉大,有多愛自己。

的確,就像林麗剛才說的,付出一千萬的代價想要多少女人沒有,自己哪有這樣高的價值,而許盛輝卻只是為了減輕自己的些許愧疚,他是他是如此愛自己,哪怕自己的一點兒愧疚心理,都捨得斥巨資。

而且,他太了解自己,他是怕自己因為愧疚選擇林雋,他料定林雋絕不會收他錢,所以先一步給了林麗,或許林麗以林雋的手術要挾,正中許盛輝的下懷也不一定。

溫暖不想把許盛輝想的這麼老謀深算,但見識了他跟林麗的交易之後,溫暖忍不住就這麼想,這男人太陰險狡詐,哪怕他這麼做的目的完全是為了自己,也讓溫暖有些不寒而慄,這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說給自己三天時間,應該只是緩兵之計,溫暖篤定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選擇林雋。

溫暖忽然有些怕這個男人,這樣心機深沉不擇手段的男人,如果有一天,他對付的是自己,自己的下場……

想到此,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感覺小丫頭有些不對:「小寶兒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嗎?」說著伸手想摸摸她的額頭。

溫暖下意識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我沒事兒,肇事者能找到嗎?」

許盛輝鬆了口氣,原來是擔心這個:「放心交給我,常苳剛才說她親眼看見肇事者進了她前面的豐田車,她車上的記錄儀上有記錄,只要知道那輛車的牌照,應該很快就能查清楚。」

常苳走了過來:「我倒覺得沒這麼簡單,那輛車明顯跟肇事者就是一夥的,既然合夥作案,怎麼會使用正式車牌,恐怕是套的假牌照。」

許盛輝明白她的意思,把溫暖交給常苳,自己到一邊兒打電話。

見溫暖看著許盛輝,常苳安慰她:「不用擔心,堂堂許少要是連這麼點兒小事都搞不定,還怎麼在外頭混。」

把剛才下去買的咖啡遞給溫暖,斟酌了一下言辭道:「溫暖,林雋的確很愛你,為了你連命都不要,我今晚看的異常清楚,那一刻根本不可能有想的時間,林雋衝過去推開你,完全是一種本能的行為,可見他愛你更勝過他自己的命,這種可以為愛捨命的男人,的確值得珍惜,但是溫暖,你要知道愧疚跟愛情並不是一回事,愛情是不能施捨的,如果你因為愧疚而施捨了你的愛情,最後的結果絕對是害人害己。

溫暖,作為一個旁觀者,我很確定,你愛的人是許盛輝,你自己或許沒感覺,但我卻看得相當清楚,林雋倒在血泊里的時候,你嚇壞了,當許盛輝出現的時候,你想都沒想就倚靠在他懷裡,你對他的信任就像林雋救你一樣,是本能,一個女人能如此信任一個男人,除了父親就是愛人,所以,我斷定你愛的是許盛輝。

而林雋既然如此愛你,他要的自然也是你同等的愛,而不是欺騙,不是憐憫,更不是愧疚,如果你不能回報同等的愛,即便勉強在一起,也是悲劇,你好好想想吧,不要因為愧疚而毀了你們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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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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