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何
「秋星,你將給二姐姐的那兩件衣裳送過去,剩下的好好收起來。」
吩咐完,文毓一溜煙又跑回寢殿關上門,「父皇給我布置了描紅,你們不許來擾。」
秋月有些恍惚,沒什麼精神,正好落得輕鬆,指派春壽和春喜在殿前候著,自己個兒喚來兩個小宮女服侍著回屋去。
「秋月姑姑今日怎的這般懶散了?」春喜嘟囔一句,神色有些不虞。
春壽看一眼她的背影,眼中有種看破一切的精明:「約莫是有什麼心事,又欺我們桂公公不在。」
「桂公公今日是提前去準備那件事吧?」春喜說的隱晦,眼神瞟向銅雀台的方向。
春壽點點頭:「再有幾日就到日子了,每年桂公公對這事都最上心,聽聞有些舊時情誼。」
春喜年紀小些,沒多想:「誰說不是呢?若沒情誼,也不至於把主子護養的這般天真嬌憨。」
寢殿內,「嬌憨」的文毓正趴在十七肩頭看他替自己寫描紅,「十七寫的真好,又快又好看。」
「主子下次該自己寫。」十七放下筆認真到。
文毓好笑的將臉埋進他的脖頸,「上次你也這麼說。」說完又特別理直氣壯道:「你當初學著寫我的字,如今能寫的與我一模一樣,可不就是要用來替人家寫課業的。」
十七張張嘴不知道怎麼反駁,他說不過公主這些歪理。
過了會兒。
「十七,你對我真好。」聲音盛滿一種怪異的甜與酸。
直叫十七聽得心尖顫。
「能對主子好是屬下的榮幸。」這是他的心裡話,故而說的很是認真嚴肅。
文毓聽聞噗嗤一笑:「油嘴滑舌。」
這兩日在她刻意的調.教下,十七終於也敢說一些這樣的話了,真是叫她十分歡喜。
十七被她笑的有些又羞又無奈,乾脆不顧臉皮的學著文毓早先的耍賴樣子,略帶固執又委屈道:「屬下說的是真心話,主子莫笑。」
文毓笑得更歡。
自打上次惹哭文毓后,十七漸漸有所明悟:只要主子開心,他怎樣都行。
最近身體力行的結果也都證明,主子再沒在他面前有過愁緒,十七覺著心裡被漲的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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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時候,文毓不知怎麼不太想用膳,肚子還有些隱隱作痛。到了夜裡,她總也睡不大好,腰背酸酸的,叫十七替她按了好一會兒才舒服些勉強睡去。
深夜,文毓是被一陣濕意驚醒,總覺著自己像是尿床一般,但轉念一想就反應過來。
「十七,你去給我取套新的褻衣褻褲來,我……不舒服。」她沒好意思說出初.潮二字。
等十七動作麻利的抬著紅燭過來,看清床被上染著的紅,文毓本來羞得很,瞧見十七比自己還害羞,一張臉漲的就像要滴血似的,她眼睛一轉便伸出手臂環上十七的腰。
「十七,我流了好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十七先前就隱隱聞到一絲血腥味,心中當即有了猜測,可是真的瞧見,只覺臊的快站不穩。
這是女子私密的事情,如今被他最先窺曉,這真是……
好一會兒,十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主子,這是……這是好事。主子長大了,真的是……是個大人了。」
不過好在他到底是專門訓練過的,情緒隱藏的快又好,一會兒就冷靜下來:「主子先放手。屬下出去,您先換衣裳。等到明日,秋月她們伺候您的時候,會仔細教您。」
文毓聽話的換好衣裳,又想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硬是叫十七臉紅心跳解釋半天為什麼是大人了。
最後她還一臉悄生生的無理取鬧道:「十七你說這是姑娘家的私事,男子便只能是親密的人才能告知。可現在十七你已經知曉,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