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老者
神秘老者
回家族的路上，一身狼狽模樣的楚離自然是免不了被人一番指指點點，不過對於這些譏諷，這半月之中楚離也是聽了不少，多少是鍛鍊出一些免疫能力，倒也不曾理會。
回到家，楚軼早已經是準備好飯菜，見到進門的楚離那狼狽的模樣，目光不由微微一頓，旋即便是淡淡道，「洗洗手，吃飯吧。」
「恩！」楚離點了點頭，便是跑了開去。
飯桌之上，爺孫兩人默默無言，誰也是沒有開口，整個飯桌上異常的寂靜。
「離兒，再過兩日，爺爺就要回家族處理家族事務，到時候就不能親自照顧你了，你自己要多注意。」最終還是楚軼開口打破了沉默的飯桌。
聞言，楚離微微一愣，瞬間便是明白過來，楚軼到底是家族第二高手，家族的許多生意都是需要他的照料，這次若非楚離生死不知，楚軼也不會留下來照顧他半月之久。
「恩！」楚離明白楚軼的難處，微微點了點頭。
「以後若是沒有必要，就別出去了，呆在家裡就行了。」楚軼目光掃過楚離身上那幾處傷口，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關切，輕聲道。
「我知道了。」楚離點了點頭。
楚軼見楚離答應下來，神色也是放鬆下來，看著楚離狼狽的身形，心中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
房間中，楚離躺在床上，雙眼迷茫的看著屋頂。
「唉……」良久之後，楚離自嘲的一笑，緩緩的閉上雙眼，喃喃道，「就算是我再努力打熬力氣又如何，終究是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天生經脈破損，如此身體，讓楚離從心底感到一陣絕望，這種絕望像是無盡的黑暗般吞噬著他。
「哼，真是沒出息，小小年紀，竟然就如此放棄了！」就在楚離那無奈的聲音剛剛落下之際，一道蒼老的嗤笑聲，忽然傳進他的耳中。
「什麼人？」床上的楚離猛的睜開雙眼，翻身而起，警惕的掃視著房間四周。雖說他在楚家的地位一直不高，甚至經常受人欺辱，不過卻極少有人膽敢進入他的住處，畢竟他爺爺是家族第二高手，若是被人欺上門，這件事的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所以楚離也是極為的清楚，在家裡至少是安全的，卻是沒想到此刻竟然是聽到不應該出現在自己房間的聲音。他如何能不心驚，今日這個聲音能夠出現在房間中，明日這個聲音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目光掃視房間良久，楚離的臉色也是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因為他並沒有發現這個聲音的出處，也就是說此人的實力甚至比他的爺爺楚軼還要強，因為以他的靈識刻意之下是能夠發現楚軼的存在的。
「你是什麼人，楚賢的人嗎？」楚離一臉警惕的掃視著房間，低沉著聲音道。
「楚賢？什麼阿貓阿狗，也配我出手！」就在這時那道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
「到底在什麼地方？」楚離的額頭冷汗直冒，他故意引來人說話，想要判斷出對方的方位，然後那從蒼老的聲音似乎無處不在，又似無根浮萍般，讓他根本抓不住絲毫的痕迹。
「傻小子，別亂找了，我在你的胸口！」就在此時，那蒼老的聲音卻是極為清晰的自楚離的胸口傳來。
「我胸口？」聞言，楚離微微一愣，緊接著臉色猛的一變，急忙扒開胸口的衣衫，只見在他的胸口之上，一條青色長繩掛著一枚墨黑色的古樸戒指。
「是你？」看著胸口的那枚墨黑色戒指，楚離的心跳陡然加速起來，經歷過靈魂穿越這等怪事之後，前世那所謂的無神論，早已經是被衝擊的支離破碎。不過楚離到底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已經是經歷過死亡，很快便是恢復過來。
「小子倒是不錯，竟然沒被嚇暈過去。」戒指內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什麼東西，人，神，鬼？」強壓著心中的恐懼，楚離小心翼翼的問道。
「人？神？鬼？」那蒼老的聲音似乎也是被楚離的問題問住一般，旋即卻是傳來一聲輕笑，「都不是。」
「都不是！」楚離先是一愣，接著臉色微微一變，皺眉道，「那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怎麼說呢，就算是說了，估計你也不會明白，你暫且將我當做一道靈魂吧。」那蒼老的聲音略微沉吟片刻，苦笑著說道。
「靈魂？不就是鬼嗎，人死之後靈魂不久離體成鬼了？」楚離撇了撇嘴，訕訕道。
「誰說人死靈魂才能離體，就算是活人，靈魂離體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老者卻是不屑的嗤笑道。
「元神嗎？」聽著那蒼老的聲音，楚離微微一愣，腦海之中猛的閃過前世的神話傳說，不由脫口道。
「你竟然知道元神？」那蒼老的聲音略帶驚訝道。
「不過是無意間聽人說起罷了。」楚離連忙道，他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認知根本不是來自於這個世界。
「哦……」那蒼老的聲音也沒有懷疑楚離話，而是繼續道，「傻小子，聽你剛才的話，似乎是想要就這樣放棄武道啊？」
聞言，楚離一臉無奈，苦澀一笑，道，「不放棄又能如何，我的經脈破碎，根本無法修鍊。」
楚離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可是當一切根本沒有機會的時候，不再是他願不願意放棄，而是不得不放棄！
咻！
忽然，那墨黑色的戒指上湧出一道白光，下一刻，一道淡白色如薄霧般的人影出現在楚離的身前。這道人影面容略顯老態，卻似有一副仙風道骨的風範，不過敏銳的楚離還是發現在那雙有些空洞的雙眼之中分明有著一絲精明，顯然這老者絕對不是看起來這般簡單。
「傻小子，不用如此自暴自棄，老夫這麼多年也是見過不少人，其中甚至有比你的基礎更差的武者，但最後他們之中卻是不乏一方霸主的人物。」望著楚離那略顯無奈的神色，老人輕笑著說道。
老人話中的道理楚離如何不明白，只是他想改變，恐怕也是來不及了，楚賢根本不會給他時間，更加不會給他機會。
「前怕狼后怕虎，如何成大事。有老夫幫助，保你一年之內達到武師境界，可有膽一試？」老人見楚離那一臉的頹然之色，不由冷哼道。
「一年之內達到武師境界？」楚離的眼中燃起一道希望，旋即他的目光落在老人的身上，那眼中的希望卻是陡然熄滅。
「以你如今的模樣又如何能幫得了我？」楚離失望的搖了搖頭，老人那薄如霧氣的身體，讓他明白，老人現在的情況恐怕比他好不到什麼地方。
「就算我只是一道靈魂又如何，重要的是你敢不敢嘗試，一年，只需要一年，有沒有膽賭一賭？就算是失敗了，那下場也不會比現在更差！」老人一臉自傲的看著楚離，鏗鏘有力的道。
聞言，楚離的神色頓時一陣變幻，腦海之中不斷閃過之前的畫面，有前世的，也有今生，那種處在社會底層，朝不保夕，連性命都不能自主的情形一一浮現在他腦海中。他的神色也是隨著這些畫面的出現開始變得堅定起來。
「賭，為何不賭，大不了一死罷了！」楚離也是有血性之輩，前世他無力改變什麼，這一世有著一次機會，雖說這機會看起來不怎麼靠譜，可楚離還是願意賭一賭。正如老人所言，就算是輸了，那結果還能比現在更壞不成？
「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小子倒是有我當年的幾番風範。」見楚離答應下來，老人一副奸計得逞的笑著說道。
「老鬼，你當真能夠幫我在一年之內達到武師的境界？」下定了決心的楚離，一臉希冀的看著老人。
「你叫我什麼……」老人似乎沒有聽到楚離的話一般，面若寒霜的盯著楚離，冷冷道。
「老鬼啊，你都死了，不是鬼是什麼？」楚離撇了撇嘴，雖然是被老人盯著，但他卻是能夠感受到，老人並沒有什麼惡意。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是靈魂，不是鬼。更不叫老鬼。」老人吹鬍子瞪眼的怒道，「你知不到知道，想當年老夫那可是……」
「停！」老人的話還未說完，便是被楚離打斷，看著那一臉憤怒的老人，楚離翻了翻白眼，「你也知道是當年了，現在的你都是這般摸樣，正所謂好漢不提當年勇，若是你當年真的很厲害，又如何會到如今這般地步？」
「我……」老人眼中猛的湧出一陣殺機，一股強大的氣息瞬間從老者身上散發而出，恐怖的氣息壓製得一旁的楚離一陣窒息。
「好恐怖的氣息，這傢伙生前不會當真是很強大吧？」感受著那股讓他無法呼吸的壓力，楚離心中不由暗自猜測道。
「老鬼……」感覺著那還在攀升的氣息，楚離不由爆喝一聲。
「嗯？」聽到這聲爆喝，老人頓時回過神來，看著滿頭大汗，面色蒼白的楚離，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愧疚之色，「你沒事吧，老夫有些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