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親釋文則初成軍

進得城來，城中軍士一片雀躍，王甫、趙烈、方傑等人齊來祝賀：

「靈玥小姐英武，當世巾幗也……」

「關小姐神武，東吳亦不可懼也……」

「三小姐競如此武藝，我等拜服……」

隨後一眾軍士也不以女主為恥，皆呼：「關三小姐，威武！……關三小姐，威武……」

此時被五花大綁的潘璋奇怪地問押解兵士：「關三小姐？何許人也？」

押解兵卒得意地說：「呵呵！就是擒你之人，乃關將軍之女，攜君侯令掌荊州。說起關三小姐，荊州無人不知，關小姐可上山捉虎，下海擒龍，生吃……呃，你東吳來多少人，到這裡遇上關小姐，都白搭！」

潘璋一聽，頓時頹廢，自己敢情是被一個女子所敗，這老臉的確沒地兒擱。

這時，關鳳等，被王甫領至離城門不遠空地旁的院落，這本是潘濬的一個大商鋪，聽關鳳欲住軍帳，王甫以為不大妥當，便到這裡拆了商鋪里的陳設，做為臨時辦公地點，留下後院和廂房，備些下人，準備讓婷兒在這裡負責關鳳起居。時間倉促，才初成模樣，關鳳覺得王甫辦事心細，感激之餘進得屋裡。

一眾人依次做下，荊保自然立於關鳳身後，看著孫傑手臂纏著繃帶，趙烈手掌虎口也微裂，關鳳剛才喜悅淡了許多，這前哨潘璋的人馬就傷了自己兩將，以後還有什麼好日子過？也只有出言寬慰：「方校，傷沒什麼大礙吧？」

「謝三小姐關心，些須小傷，不勞小姐掛心！」

關鳳又問：「趙將軍，手中傷可重！」

趙烈頷首：「無礙，可再戰！趙……，不才有負關小姐所託。」

「何出此言，陣前有勞趙將軍應變有度，方校舍死，王司馬助威，才得以勝此戰，擒了潘璋均有諸位之功……」關鳳正在這裡說心裡話，一眾人趕忙感恩拜倒：「全賴三小姐之力，我等怎敢攀此大功！……如有驅使，萬死不辭！」

關鳳不知，萬般勞苦皆以軍功為首，如此大功讓眾人分之，這荊州脫困，以後可就平步青雲，能不涕零感動嗎？眾人就覺得這位關小姐，既體恤將士，又不吞功，直有誓死報效之志。

關鳳一見這陣仗，慌得連忙起身：「快快請起，這……，你們……，哎呀！起來說話好不？」

看著眾人叩謝起身，關鳳有點得意，心想：「多幾個手下多好，最好像潘璋那樣武力的，要是潘璋投降就好了，但他是東吳大將，估計此路不通……」想及此，略有所思，嘴裡念出：「投降，降將！」

沒等眾人沒回過神時，就聽關鳳對王甫問道：「王司馬，前番所押解的曹魏降將現在何處？」

王甫聞言，心中一動：「三小姐大才，甫怎地忘了于禁，現在牢中關押。」

「于禁！快快請來……，不我親自去請！」關鳳只想找幾個能幫忙打架的，隱約記得三國里多次提到過於禁，想來不是泛泛之輩，遂起身便要王甫領去大牢。

一晚到亮的警鐘、軍號、嘈雜，戰鼓，弄得于禁沒睡好覺，正想打聽時，牢外進來一群人，有兵士打開于禁的「單間房」，于禁見得王甫，施一禮問：「王司馬，何事？」

沒等王甫開言，關鳳說話：「於將軍，此間不是說話之處，請移步到我作戰室……呃，軍帳……呃，軍鋪……」

王甫忍住好笑，只得說：「今有關君侯之女，持君侯令掌荊州，親身來此，請于禁將軍到東營議事廳一敘！」

于禁滿心疑惑，看著虎面、粉盔的關鳳，又是一愣，但身為降將，不敢多問，連聲：「豈敢勞煩關小姐、王司馬親往，于禁遵命便是。」

大家又返回關鳳的「軍鋪」中坐定，此時已近午時，婷兒得訊已由關府搬來，領得王甫所派下人弄來酒食。

于禁一路上聽得這關三小姐「威名」，心中本有不信，但見得軍士將官無不對這個「虎女」尊敬、禮拜，頓時好奇，但聽命於一女子，心有不甘。忽然看見好酒食，又兼多日未飲酒，便端起酒碗，向關鳳敬道：「關小姐屈尊駕，釋于禁於囚籠，無以為表，先敬關小姐，有何差遣，禁定當儘力，呃……，關小姐飲茶水即可，於某先干為敬。」

關鳳看見眼前的大酒碗，本就有點犯愁，這于禁這麼一說，倒覺得挺合自己意，沒等開口，這王甫說話了：「於將軍不知，三小姐女中豪傑，區區一碗酒也奈何不得……」

關鳳心想，你這不是添亂嗎？又聽王甫言：「於將軍可是小看了關小姐，想今日，關府廳前誓烈酒，誅臨陣脫逃之督守潘濬，名動荊州；陣前提槍，先敗馬忠、后擒潘璋，必威震華夏……，於將軍新降，然寸功未建，恐難以立身。關小姐憐惜將軍，不惜屈尊，親往釋請；荊州戰緊，已告之君侯，想必十數日便南下解圍，屆時這協守荊州，是乃一大功……。」

姜還是老的辣，關鳳知道這王甫在幫自己收于禁的心，心想：「這老頭有兩刷子。」

「呵呵！王司馬過譽，均是諸位之功，靈玥怎當……」關鳳聽出這誇出花來的話，心裡有老大的不好意思。又想這酒是賴不了，雖很想收服於禁，但最好別繼續喝，便端起酒碗：「於將軍，靈玥久聞將軍大名，此荊州危難，誠心相請，望將軍助我；於將軍出得牢籠，本應慶飲一番，然現荊州事急，待退了吳賊，再開懷一場，便幹了此碗。」說完仰頭便飲，半斤多米酒，硬著頭皮灌了下去。

王甫的話說到于禁心裡去了，又聽得關鳳如此本領手段，觀之又豪爽大氣；現下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恐怕就只有這三小姐了，當下也不猶豫：「如此建功立業之機，拜關小姐所賜，如此厚德，無以為報，今于禁奉便關小姐為主，日後必舍死相隨！」急飲酒拜倒，口呼：「主公！」

關鳳忙起身攙起，樂得直咧嘴：「今日得于禁將軍相助，靈玥很高……甚喜……甚喜……」

王甫見如此結果，也高興異常說：「恭喜關小姐，添得文則一大將……」其餘眾人也上前祝賀，這時候，關鳳才知道于禁的字叫文則。什麼「久聞大名」，自己根本就是「孤陋寡聞」。

王甫又提出，荊州潘濬已誅，城中政務，軍事都缺人，關鳳自是不懂人事安排，王甫在一旁說來說去，關鳳聽了個明白，便稱言：代父行令，遂任王甫為治中，兼軍參謀；拜于禁為平寇將軍；趙烈為盪遠將軍；方傑為偏將軍；一眾官士都有封賞，連送信沒回來的薛飛，由於城防之功授予裨將軍。

大加封賞時，有軍士進來稟報，說荊州世家求見。

這原來是荊州的各大家族，本欲攜家兵逃跑，但四門皆有趙烈安置軍士，出不得城，又聞荊州治中潘濬逃時，一家二十餘口，均不得好死，便不敢妄動，只好伺機觀看。今晨又得關鳳大勝，就湊攏一堆商議。

「聽說關小姐活捉了東吳大將啊！」

「是啊！可不得了啊……」

「……本想逃之，關母老虎那手段……現想起都怕！」

「別在這傻著啊！要是我等不出力，這吳軍一敗，那關母老虎不收拾咱們呀……」

「是啊！你們別老說『老虎、老虎』的，要是傳給那母……呃，聽見了一個不高興，哼，你全家不被斬殺個乾淨!」

「嗯！我看,我們都送些丁壯、多送錢糧吧，別惹那關母……關小姐找咱們算賬。」

就這樣，關鳳收到：一千餘荊州家丁、粟米五萬石、錢六百餘萬，金千斤。高興之餘，對荊州大家族給予口頭高度褒獎，命于禁收編各家族部曲，並同時徵集青壯；另令王甫收置錢糧。

這時，婷兒領得一群人，抬了個大幾桌，上前說到：「小姐，二夫人親手做了件戰袍，大夫人命我帶些換洗衣衫，還有方將軍讓我帶這『沙盤』放哪裡？」

「就放在屋中間吧，把上面的布去了……」關鳳隨意地說到。

剛欲出門的王甫、于禁等人，被大桌子逼回屋中，好奇地看婷兒嘴中「沙盤」，待布匹揭開，王甫看得真切，對著關鳳身後軍事地圖，心下一動，急忙走來說：「不可！」急牽起布幃，退下閑人。激動問：「何人所做？」

沒等關鳳開口，婷兒言：「是我家小姐親手所做！」

于禁一看也是一驚，連稱「此物妙極」，王甫也驚嘆關鳳妙想，復小心蓋上，遣人送至後院中，另支一帳，令荊保遣家丁守之。

看得王甫神秘，關鳳納悶，也由他去，隨後王甫和于禁均出門應令行事，臨行曰：「事畢便前來相商日後大事……」

這時關鳳好睏，必竟一晚沒睡，走回後院廂房，便合甲躺下。昏昏然剛入睡不久，就聽得婷兒進來嚷：「小姐，小姐！東吳大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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