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最後的爭鬥022
蘇苒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王叔,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他們把默默給劫走的?」
「走吧,小苒姑娘。」王定一推了趙小恨一下,老苗子不放心,拿條繩子把趙小恨給捆上,然後摸了趙小恨屁股一下,再狠狠一推,趙小恨站穩了,反身就給了老苗子一腳,「你他媽的,不信你還敢把老子的腳給捆上。」
有趙小恨,一路就很精彩了,當然趙小恨貧嘴,身上被他們打得全都掛了彩,如果不是因為要趕路,黑皮又要留活口,蘇苒估計這群人早把趙小恨各種弄死了。
不過最終在天黑之前翻過了眼前的這座大山,蘇苒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說句實在,王定一畢竟和她有多年的交情,被王定一看著,王定一時不時還遞給她一隻水,一塊麵包,如果不是前狼后虎,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遊山玩水了,但蘇苒覺得比前兩次累得多。
翻過山又走了一陣子,就看見界碑了,趙小恨做為一個華國人,堅決不肯過界碑,是被老苗子手下幾個人拖過去的,這又是一陣慘叫聲。
過了界碑,老聒才說:「大家歇一下。」
蘇苒一下就癱到地上了,蘇苒怕上廁所,不敢喝太多水,王定一給的那隻水,她一直拿著,這會兒實在渴急了,擰開蓋就喝了一大口,王定一把被拖過來的趙小恨給扶起來問:「一路上的叫,你不渴呀。」
趙小恨生氣地別開臉:「姦細!」
蘇苒剛想說話,趙小恨一下回過頭瞪了蘇苒一眼:「他們的東西,你也敢喝,不怕下毒呀。」
蘇苒只得說:「你不吃不喝,確定能堅持到找到你的楚楚可憐?」
「我有包,我吃我自己包里的。」
「這個時候就別這麼講究了,讓王叔喂你點吃的喝的吧。」
結果人家趙小恨是哭著吃王定一喂的水和食物的,如果不是周圍如狼似虎,蘇苒可以確定自己是出來演喜劇的。
有趙小恨這麼個警察,不如沒有,不僅起不了任何作用,還是個拖累,蘇苒嘆了口氣。
黑皮只給大家不過十分鐘的時候補充能量,時間一到,立刻就揮手出發。
如果不是老聒用手拉了一把,蘇苒感覺自己是沒力氣站起來的,不過,老聒拉完她,就落到王定一後面。
這一次,趙小恨終於沒聲音了,估計也沒力氣了。
畢竟趙小恨臉上身上全是血,蘇苒擔心給打壞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摸了一下趙小恨的脈博,跳得一點也不微弱,蘇苒鬆了口氣,這隻獃頭鵝總算知道保存點實力了。
趙小恨瞪過眼小聲說:「蘇小苒,你不會現在喜歡上我了吧,告訴你,晚了,我有楚楚可憐了,是真愛!」
蘇苒真後悔給趙小恨把了脈,當他是個死物,多好!
氣壞的蘇苒來了力氣,幾下把趙小恨甩在後面,走得急,老聒突然停了一下,蘇苒一下就撞老聒背上,鼻子都給撞酸了,以前的老聒身上總有股淡淡的玫瑰香氣,今天沒有,一股子汗味,畢竟是今天才出的汗,不算特別難聞。
蘇苒反倒覺得自己身上的味要難聞些,都有些餿了。
後面的老苗子看見了,嘿了一聲說:「現在想對我們宇哥投懷送抱,是不是晚了點。」
老苗子一看就比老聒歲數大,居然不恥下賤地把老聒喚成哥,真讓蘇苒反胃。
老聒看了一眼腕手說:「黑皮,現在是十點,讓大家喝點水吃點東西,十二點走到哪裡,都得歇了。」
「心疼你那個殘花敗柳的女人了。」黑皮說完一轉頭,老聒突然一揮拳打在他臉上。
離得近的蘇苒立刻感到什麼東西濺自己臉上了,還有點小熱,然後黑皮狂叫一聲:「你瘋了。」
「嘴巴乾淨點。」老聒冷冷地說。
一時場景有點冷,老苗子趕緊上前打圓場說:「黑皮哥、宇哥,都是自家兄弟,別傷了和氣。」
即便是黑夜,蘇苒感覺自己都從黑皮眼裡看到了凶光,她不由得為老聒捏了一把汗。
王定一趕緊把自己的毛巾遞給黑皮擦鼻血,老苗子兩面討好:「宇哥,快,消消氣,消消氣,咱們走出這個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方,全得指著黑皮哥,還有為了一個外人,咱們自家兄弟用得著這樣嗎?」然後又放低聲音說,「雄哥是最最信得過黑皮哥的。」
老聒哼了一聲說:「再走兩個小時,12點休息。」
趙小恨一聽還要走到12點,攆上蘇苒氣哼哼地說:「還要走,我走不動了。」
「你走不動了,就準備被人棄屍荒野吧。」
「我不要被棄在這個鬼地方。」
「那就得跟著走。」
「可我的手被捆著,好彆扭。」
「小恨,忍忍吧。」
「我想楚楚可憐了。」
蘇苒差點給趙小恨氣瘋了:我還想默默了呢!
一行人帶著穿穿倒倒的趙小恨和蘇苒,又走了三個小時,黑皮才終於讓休息了。
趙小恨一頭就往旁邊的草叢扎過去,蘇苒趕緊拉他一把說:「這荒山野外,不知道多久沒來過人了,草叢裡有蛇蟲怎麼辦。」
「就讓它們把我咬死吧。」
於是蘇苒一鬆手,趙小恨真的就扎進去了,趙小恨好不容易撐起來,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蘇小苒,你還真的不管呀!」
「我這叫送佛送到西,給你一個被咬死的機會。」
一縱人馬自然就分成了兩伙,老聒、王守一、那個背衛星接受器叫大山的、兩個華國的小弟一夥,另外的人聚成一夥,那一夥在一起全講果阿話,應該都是果阿那邊的人。
老苗子窩在黑皮旁邊,邊給黑皮點煙邊說:「黑皮哥,這次一點貨都不走,白辛苦一場。」
「你懂個屁,收拾掉這幾個人,以後走貨才方便。」
「那個,我當然知道,雄哥都叮囑過無數次了。」
老聒、王守一和大山及兩個小弟在蘇苒、趙小恨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老聒讓王守一帶兩個小弟看著蘇苒和趙小恨。
黑皮讓大山接了不知道誰的電話,報了一下行程。
蘇苒聽得懂的果阿話有限,所以沒聽明白,她累,這些人也不輕鬆,就這麼會兒,已經有不少人橫七豎八躺下睡著了。
老聒和黑皮這會兒又跟沒事人一樣,安排好值夜的人,老聒才躺下,他躺下的地方,離蘇苒很近,蘇苒半倒在草叢裡,累極卻更煩蚊蟲叮咬,不時用手扇一下,正扇時,一樣東西落在她懷裡,蘇苒拿起來一看是自己的佛珠手鏈,她看了老聒一眼,老聒卻閉著眼,用手枕著頭,也不知道是在真寐還是在假寐,不過蘇苒已經知道這佛珠的功效了,真的是驅蚊蟲的神器,她趕緊戴在手腕上。
沒有蚊蟲的干擾,蘇苒漸漸也迷糊了,睡得夢中,她夢到了秦默,一臉的血,一下嚇醒,聽見身邊老聒的聲音:「是不是要上廁所?」
這裡全是男的,而且九成是不懷好意的男的。
蘇苒只能減少喝水,杜絕上廁所,但怎麼也不可能杜絕得掉,還沒回答,老聒已經伸手把她拎了起來。
蘇苒現在才知道那個許雲鹿整天鬥嘴的老聒真的和實際形象完全不一樣,力氣跟開掛一樣,拎她就跟拎小雞一樣。
找了一塊背對著那堆人的地方,老聒把草叢用腳踩平坦,才背過身去,掏出煙點上。
蘇苒的記憶中,老聒是不抽煙的。
跟著老聒回來,蘇苒重新在自己的那塊小地方躺下,趙小恨也醒了,也鬧著要上廁所,王定一就帶他去了,兩人回來后,老聒讓王定一給趙小恨把手上的繩子解了,趙小恨卻非常有志氣地說:「不用,我覺得這樣挺好。」
老聒便不搭理了,用手枕著頭,閉上眼睛。
蘇苒覺得趙小恨真的是來遊山玩水的,氣恨地說:「趙小恨,你神經呀!」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呀,隨便對敵人投懷送抱。」
蘇苒都不知道那個黑皮是不是忌憚著李鬼的名頭,所以才沒把趙小恨怎麼樣,否則就以這群兇殘的人的性子,趙小恨真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趙小恨捆著手,英勇地倒回自己那塊地,蘇苒忍不住問:「趙小恨,你怎麼跟來的?」
「當然是跟著你啦,我就知道你名堂多,肯定不可能那麼安分地在奶茶店等結果,於是我天天盯著你,果然…,你跟老聒…」趙小恨想想黑皮那鼻子,這會兒還紅腫的,就把後面半截話給咽了下去。
蘇苒哼了一聲,不再理趙小恨,轉過身睡覺,一轉過身,就面對著閉著眼的老聒,蘇苒趕緊轉回去,又對著氣鼓鼓瞪著眼的趙小恨,於是蘇苒選擇平躺,看星星,偏偏今晚月亮好,月朗星稀,連星星也沒得看,不過看著看著,蘇苒就在天空看見了秦默的小臉,好象還伸著小手在叫「媽媽,媽媽,救我!」
蘇苒難受得想哭,卻聽老聒的聲音傳過來:「明天的路比今天難走,能睡就多睡會兒。」
蘇苒很想問老聒為什麼要綁秦默一個小孩子,不過又覺得是白問,用秦默去對付許雲鹿,還有比這更省事的法子嗎?連幼兒園的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老聒會不明白?但蘇苒又糾結,老聒會是這種人嗎?
蘇苒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去想秦默,真是太累了,終是睡著了,但中途還是被趙小恨的不適聲弄醒過兩次,想想手被綁著睡覺,那滋味肯定不特別好受。
為了滿足趙小恨的英勇形象,又為了不耽擱大家趕路,第二天一大早,老聒讓王定一把趙小恨的手捆在前面。
老苗子笑嘻嘻地說:「宇哥,你就是在林子里混的時間少了,在林子里這麼仁慈,會出事的。」
老聒看了老苗子一眼,老苗子立刻把頭一縮說:「宇哥隨意,宇哥隨意。」
王定一一邊綁趙小恨一邊小聲說:「今天的路不好走,你就省省力氣,少說幾句。」
趙小恨恨了王定一一眼。
黑皮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老苗子立刻大聲音吩咐說:「走啦,他媽的,王八都比你們爬得快!」
蘇苒覺得老苗子這話是對他們說的,否則他為什麼用華國話,不用果阿話喊。
進山越深,林越密,路越不好走,趙小恨這次是真沒精力出聲了。
蘇苒見趙小恨的神情比昨天萎太多,趙小恨這麼個嬌寶寶,大概長這麼大也沒經過這樣的折騰,她有點擔心趙小恨,跟王定一說想采點藿香和板藍板熬水給大家喝,免得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