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面對現實7
葉子忽然間明白，他的身體是溫暖的，而心卻冷了，他要藏匿的不是結了冰的眼睛，而是凍裂的心。她想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把自己的體溫分一些給他，手指動了動，胳膊卻抬不起來，就像兩個同時落入冰水中的人誰也溫暖不了誰。她眨了眨眼睛，眼裡像被撒了一把鹽，酸澀不堪。
這天的晚飯，場面很大，在森亞酒店的一個豪華套間里，十幾人的桌子，圍滿了人，就像戲要散場時，所有的演職人員出來謝幕似的，悉數到場，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沉重，只有一個人例外，他似乎接受了所有的事實，同時張羅了這場飯局，從入場到現在，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招呼著每一個人。
鄭德齡的表情一直都是獃獃的，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死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竟然對著自己喊媽媽，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在侄兒的婚禮上已經見過，可她還是像第一次見到他時感到驚訝。儘管在幾個小時前，哥哥已經對自己講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一時之間，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已經死了的心，再想活過來不是朝夕間就能辦到的。還有自己的丈夫梅振東，得知這一切后鐵青著臉甩手而去，而養女小雨卻為了自己與父親據理力爭，堅決地站在了自己這一邊，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父親憤怒的臉，母親悲傷的臉，哥哥嫂子無奈的臉，自己絕望的臉，像舊年的影像一幕幕地閃現在眼前，令人眼花繚亂。可現實終歸是現實，此時她的手裡正捧著兒子為自己盛的湯，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知子莫若母，雖不是親生，蘇敏還是覺察出了兒子的不對勁，他的笑容是刻意裝出來的，他出色的表現就像是在演繹一場電影，他是一個出色的演員，在這樣的狀況下，他發揮了他的特長，做為母親，她似乎能看到兒子笑容的背後，正在滴血的心。可她不忍去打斷兒子精湛的表演，不忍打破兒子用力撐起的保護傘，更加不忍心讓兒子受傷的心**祼地展現在大家面前，摧毀他強烈的自尊心。此時，她只能靜靜地做為觀眾，欣賞著兒子的表演！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似乎很輕鬆，飯後的第二天，不知是誰提及的，要去看葉子葬在山上的養父養母，結果可想而知，大家一致的同意，一大幫人懷著誠懇的心浩浩蕩蕩地去浩浩蕩蕩的回，在那座墳頭留下了一大堆白色的菊花，與還沒來得及融化的積雪相映成趣，孤獨地綻放。
第三天早上，葉子睜開眼睛，發現睡在旁邊的李名勛已不知去向，枕頭上放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除了他自身攜帶的行李外，還帶走了那套葉子買給他的睡衣。
葉子拿起玫瑰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笑著擦掉了兩行淚水，下床后拉開了窗帘，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
昨晚在偉民家吃過晚飯，送父母回到賓館，兩人手牽著手一路步行回到了家裡，路過當初撞在一起的那個藥店時，兩人還笑著互相指責了一番。然後繞道去了老柳樹那兒，依偎著坐了很久，才回到家裡。
就在葉子快要睡著時，李名勛親吻著她的額頭，濕熱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臉上，哽咽著說：「葉子，我要走了！」
葉子沒有睜眼，也沒有落淚，只是把頭靠進他的臂彎，輕輕地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離開！」
「不用問，因為我的心和你一樣痛！」
「我不能再陪在你和孩子身邊了！」
「我知道！」
「我捨不得你，也捨不得我們的孩子，我會想你們的！」
「我和孩子也捨不得你，也會想你的！」
「你會等我嗎？」
「會！我會帶著孩子，住在我們的房子里，等著你回來！」
「我無法面對所有的人，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除了我的心外，你什麼也沒有偷過，所以算不上小偷！」
「我偷了你二十七年的人生，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我面對不了你！」
「那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到能面對我的時候，再回來！」
「你恨我嗎？」
「不恨！過去不恨，現在不恨，以後也不恨！」
「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后，替我告訴他，我很愛他！」
「好的！我會告訴他的，我也會讓他愛自己的父親的！」
「對不起！」
「我們之間不存在誰對不起誰！現在不要說，以後也不要說！」
「我愛你！」
「我也愛你！」
……
看著窗外的世界漸漸變白，葉子理了理頭髮，摘下脖子上那條鉑金項鏈，把那枚鑽戒重新戴到無名指上，端詳了一下，笑了，如夏花般燦爛……
葉子忽然間明白，他的身體是溫暖的，而心卻冷了，他要藏匿的不是結了冰的眼睛，而是凍裂的心。她想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把自己的體溫分一些給他，手指動了動，胳膊卻抬不起來，就像兩個同時落入冰水中的人誰也溫暖不了誰。她眨了眨眼睛，眼裡像被撒了一把鹽，酸澀不堪。
這天的晚飯，場面很大，在森亞酒店的一個豪華套間里，十幾人的桌子，圍滿了人，就像戲要散場時，所有的演職人員出來謝幕似的，悉數到場，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沉重，只有一個人例外，他似乎接受了所有的事實，同時張羅了這場飯局，從入場到現在，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招呼著每一個人。
鄭德齡的表情一直都是獃獃的，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死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竟然對著自己喊媽媽，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在侄兒的婚禮上已經見過，可她還是像第一次見到他時感到驚訝。儘管在幾個小時前，哥哥已經對自己講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一時之間，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已經死了的心，再想活過來不是朝夕間就能辦到的。還有自己的丈夫梅振東，得知這一切后鐵青著臉甩手而去，而養女小雨卻為了自己與父親據理力爭，堅決地站在了自己這一邊，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父親憤怒的臉，母親悲傷的臉，哥哥嫂子無奈的臉，自己絕望的臉，像舊年的影像一幕幕地閃現在眼前，令人眼花繚亂。可現實終歸是現實，此時她的手裡正捧著兒子為自己盛的湯，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知子莫若母，雖不是親生，蘇敏還是覺察出了兒子的不對勁，他的笑容是刻意裝出來的，他出色的表現就像是在演繹一場電影，他是一個出色的演員，在這樣的狀況下，他發揮了他的特長，做為母親，她似乎能看到兒子笑容的背後，正在滴血的心。可她不忍去打斷兒子精湛的表演，不忍打破兒子用力撐起的保護傘，更加不忍心讓兒子受傷的心**祼地展現在大家面前，摧毀他強烈的自尊心。此時，她只能靜靜地做為觀眾，欣賞著兒子的表演！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似乎很輕鬆，飯後的第二天，不知是誰提及的，要去看葉子葬在山上的養父養母，結果可想而知，大家一致的同意，一大幫人懷著誠懇的心浩浩蕩蕩地去浩浩蕩蕩的回，在那座墳頭留下了一大堆白色的菊花，與還沒來得及融化的積雪相映成趣，孤獨地綻放。
第三天早上，葉子睜開眼睛，發現睡在旁邊的李名勛已不知去向，枕頭上放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除了他自身攜帶的行李外，還帶走了那套葉子買給他的睡衣。
葉子拿起玫瑰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笑著擦掉了兩行淚水，下床后拉開了窗帘，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
昨晚在偉民家吃過晚飯，送父母回到賓館，兩人手牽著手一路步行回到了家裡，路過當初撞在一起的那個藥店時，兩人還笑著互相指責了一番。然後繞道去了老柳樹那兒，依偎著坐了很久，才回到家裡。
就在葉子快要睡著時，李名勛親吻著她的額頭，濕熱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臉上，哽咽著說：「葉子，我要走了！」
葉子沒有睜眼，也沒有落淚，只是把頭靠進他的臂彎，輕輕地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離開！」
「不用問，因為我的心和你一樣痛！」
「我不能再陪在你和孩子身邊了！」
「我知道！」
「我捨不得你，也捨不得我們的孩子，我會想你們的！」
「我和孩子也捨不得你，也會想你的！」
「你會等我嗎？」
「會！我會帶著孩子，住在我們的房子里，等著你回來！」
「我無法面對所有的人，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除了我的心外，你什麼也沒有偷過，所以算不上小偷！」
「我偷了你二十七年的人生，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我面對不了你！」
「那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到能面對我的時候，再回來！」
「你恨我嗎？」
「不恨！過去不恨，現在不恨，以後也不恨！」
「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后，替我告訴他，我很愛他！」
「好的！我會告訴他的，我也會讓他愛自己的父親的！」
「對不起！」
「我們之間不存在誰對不起誰！現在不要說，以後也不要說！」
「我愛你！」
「我也愛你！」
……
看著窗外的世界漸漸變白，葉子理了理頭髮，摘下脖子上那條鉑金項鏈，把那枚鑽戒重新戴到無名指上，端詳了一下，笑了，如夏花般燦爛……
葉子忽然間明白，他的身體是溫暖的，而心卻冷了，他要藏匿的不是結了冰的眼睛，而是凍裂的心。她想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把自己的體溫分一些給他，手指動了動，胳膊卻抬不起來，就像兩個同時落入冰水中的人誰也溫暖不了誰。她眨了眨眼睛，眼裡像被撒了一把鹽，酸澀不堪。
這天的晚飯，場面很大，在森亞酒店的一個豪華套間里，十幾人的桌子，圍滿了人，就像戲要散場時，所有的演職人員出來謝幕似的，悉數到場，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沉重，只有一個人例外，他似乎接受了所有的事實，同時張羅了這場飯局，從入場到現在，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招呼著每一個人。
鄭德齡的表情一直都是獃獃的，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死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竟然對著自己喊媽媽，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在侄兒的婚禮上已經見過，可她還是像第一次見到他時感到驚訝。儘管在幾個小時前，哥哥已經對自己講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一時之間，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已經死了的心，再想活過來不是朝夕間就能辦到的。還有自己的丈夫梅振東，得知這一切后鐵青著臉甩手而去，而養女小雨卻為了自己與父親據理力爭，堅決地站在了自己這一邊，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父親憤怒的臉，母親悲傷的臉，哥哥嫂子無奈的臉，自己絕望的臉，像舊年的影像一幕幕地閃現在眼前，令人眼花繚亂。可現實終歸是現實，此時她的手裡正捧著兒子為自己盛的湯，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知子莫若母，雖不是親生，蘇敏還是覺察出了兒子的不對勁，他的笑容是刻意裝出來的，他出色的表現就像是在演繹一場電影，他是一個出色的演員，在這樣的狀況下，他發揮了他的特長，做為母親，她似乎能看到兒子笑容的背後，正在滴血的心。可她不忍去打斷兒子精湛的表演，不忍打破兒子用力撐起的保護傘，更加不忍心讓兒子受傷的心**祼地展現在大家面前，摧毀他強烈的自尊心。此時，她只能靜靜地做為觀眾，欣賞著兒子的表演！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似乎很輕鬆，飯後的第二天，不知是誰提及的，要去看葉子葬在山上的養父養母，結果可想而知，大家一致的同意，一大幫人懷著誠懇的心浩浩蕩蕩地去浩浩蕩蕩的回，在那座墳頭留下了一大堆白色的菊花，與還沒來得及融化的積雪相映成趣，孤獨地綻放。
第三天早上，葉子睜開眼睛，發現睡在旁邊的李名勛已不知去向，枕頭上放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除了他自身攜帶的行李外，還帶走了那套葉子買給他的睡衣。
葉子拿起玫瑰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笑著擦掉了兩行淚水，下床后拉開了窗帘，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
昨晚在偉民家吃過晚飯，送父母回到賓館，兩人手牽著手一路步行回到了家裡，路過當初撞在一起的那個藥店時，兩人還笑著互相指責了一番。然後繞道去了老柳樹那兒，依偎著坐了很久，才回到家裡。
就在葉子快要睡著時，李名勛親吻著她的額頭，濕熱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臉上，哽咽著說：「葉子，我要走了！」
葉子沒有睜眼，也沒有落淚，只是把頭靠進他的臂彎，輕輕地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離開！」
「不用問，因為我的心和你一樣痛！」
「我不能再陪在你和孩子身邊了！」
「我知道！」
「我捨不得你，也捨不得我們的孩子，我會想你們的！」
「我和孩子也捨不得你，也會想你的！」
「你會等我嗎？」
「會！我會帶著孩子，住在我們的房子里，等著你回來！」
「我無法面對所有的人，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除了我的心外，你什麼也沒有偷過，所以算不上小偷！」
「我偷了你二十七年的人生，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我面對不了你！」
「那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到能面對我的時候，再回來！」
「你恨我嗎？」
「不恨！過去不恨，現在不恨，以後也不恨！」
「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后，替我告訴他，我很愛他！」
「好的！我會告訴他的，我也會讓他愛自己的父親的！」
「對不起！」
「我們之間不存在誰對不起誰！現在不要說，以後也不要說！」
「我愛你！」
「我也愛你！」
……
看著窗外的世界漸漸變白，葉子理了理頭髮，摘下脖子上那條鉑金項鏈，把那枚鑽戒重新戴到無名指上，端詳了一下，笑了，如夏花般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