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傻白甜

這后媽演技一流，聲淚俱下有模有樣，如果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原本真正的九小姐，搞不好真會傻傻就信了，然後一掃十四年的委屈，撲進后媽懷裡大哭著訴說這些年的委屈。

不過，她也不是那個不韻世事的小姑娘就是了……

見九小姐不做聲，上官穎兒暗暗蹙眉，但也很快轉了話題，揚起笑來：「知道嗎？明天就是你爹生辰了。」

「聽張媽媽說過。」九小姐點頭。

上官穎兒笑道：「他這會兒不在家，得明天才回來，我們明天給他一個驚喜怎麼樣？」

你確定是驚喜而不是驚嚇？

但九小姐還是很給面子的問：「什麼驚喜？」

「是這樣的，其實你爹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說白了就是讓她明天忽然出現，好給那個爹一個驚嚇，哦不，驚喜。

沒新意！

九小姐暗暗吐槽，但一副怯懦的樣子小聲道：「我也買了禮物……」

「是嗎？買了什麼，可以讓我先睹為快嗎？」上官穎兒驚訝有期待的模樣。

九小姐看了看室內裝潢擺設，紅著臉低下頭去了。

笑意一下就透到了上官穎兒眼底：「傻孩子，我相信只要是你送的，哪怕只是路邊採的一束花撿的一塊石頭，你爹也會非常高興。」

九小姐雙眼瞬亮，抬起頭來：「真的嗎？」

「如果是我，一定會。」上官穎兒微笑應道。

也就是說，不保證爹也是這樣的心理？呵呵……

九小姐暗暗冷笑，但還是一副被哄得很開心的模樣，掏出半路隨便買的玉佩就送到上官穎兒面前，害羞道：「這是我給爹挑的禮物……」猛然想起了什麼，又道：「是借的張媽媽的銀子……」

「哦？」上官穎兒微笑著拿過玉佩一副仔細看的樣子，卻沒有問玉佩多少錢，也沒說什麼時候給她些銀子還給陳媽媽：「質地不錯，花樣也挺好，你爹會喜歡的。」

九小姐接過玉佩收起，再一次肯定這位后媽偷偷把她找回來就沒過安好心。

張媽媽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難道她那五十兩要打水漂了？

該死的，那可是五十兩啊！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記住了，明天是你爹生辰，我們來給他一個大驚喜。」

上官穎兒交代過九小姐后，又扭頭對身邊的婆子說道：「左媽媽，帶九小姐去休息，明天一早就挑幾個穩重的婆子和丫鬟到她院子去。」

「是。」左媽媽微微頷首，準備領九小姐去休息，不想九小姐卻忽然急聲道：「母親，我要無鹽姑姑陪著我。」

「無鹽姑姑？」上官穎兒聞聲一愣，看向張媽媽。

「回夫人，無鹽姑姑是庵堂里的廚娘，似乎對九小姐頗多照顧，九小姐回來的時候非要帶著她……」張媽媽慌忙應道。

「哦？人呢？」上官穎兒有些不快，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

張媽媽頭又低下去了些：「正在廳外候著。」

「讓她進來給我瞧瞧。」

上官穎兒輕拍了拍九小姐的手，示意她別緊張，才坐直了身子擺出威嚴，等人進來。

無鹽姑姑被喊了進來。

她的臉毀了，所以很自知自明的一直低著頭，免得冒犯尉遲家的當家主母。

上官穎兒蹙眉看著她：「抬起頭讓我看看。」

無鹽姑姑猶豫了下，還是慢慢的抬起了頭來。

上官穎兒倒是沒被她的臉嚇到，只是眉頭卻蹙得更深了：「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九小姐忙替無鹽姑姑說：「那是姑姑不願意，自己划花的。」

上官穎兒驚訝的看看九小姐，又看看無鹽姑姑，為難道：「孩子，這人……」

「周媽媽不在後便是姑姑照顧的我，如果她不在身邊，我會害怕的。」九小姐咬著唇小小聲道，隱隱帶著哭腔：「如果母親不留她，我也走。」

上官穎兒更加驚訝的看了眼無鹽姑姑，眸中厲色一閃而逝，可吐出來的聲音卻溫柔無比：「既然她對你這麼重要，那便先留著吧，不過……」沉聲道：「你要記住，我們尉遲府不是一般的人家，挑人用人向來嚴謹，不是什麼人都用的。」

「嗯嗯。」

九小姐連連點頭，明顯根本沒將上官穎兒後面的話聽進去，滿心沉浸在能把無鹽姑姑留下來的喜悅之中，笑吟吟又道：「我還想要木吉和木珂。」

「木吉木珂？」

上官穎兒聽罷張媽媽低語后，才知道木吉和木珂是什麼人，笑容變得更加和藹和寵溺：「你喜歡，便收進院里去吧，還有想要的嗎？」

九小姐搖頭：「我不熟悉其他人，有無鹽姑姑和木吉木珂陪我做伴就很好了。」

一臉的滿足。

「傻孩子……」上官穎兒憐憫的揉揉她的頭：「你可是尉遲府大爺原配的孩子，身份尊貴得很，這幾個人怎麼夠。」想了想，扭頭向左媽媽道：「我看就跟明珠一樣吧，明珠有什麼她就該有什麼，一樣都不能少了。」

左媽媽連忙應是。

高高興興告別上官穎兒，九小姐挽著無鹽姑姑便隨左媽媽離開這個滿是桂香的院子，七拐八拐來的進了一座小院。

院子里種了許多竹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北方土質和氣候的影響，還是竹子本身品種的問題，長得都很矮，由鵝卵石小道分隔，錯落分佈在院子里。

風一吹，竹香飄逸，沙沙輕響，倒是挺有意思。

院子已經是自己的，也無需現在就清清楚楚，所以粗略掃了掃便進了正屋。

花廳書房卧室，鋪的都是打磨得平整光亮帶著淡淡花紋的石磚，頗有幾分現代的大理石地板風格，總體大方整潔，讓人看著就舒適，就是擺設的東西少得可憐……

「因為不知道九小姐您喜歡些什麼，所以暫時空著，明兒奴婢就帶些來讓您挑一挑。」左媽媽這樣解釋，又見小姑娘粗布衣明顯沒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又道：「要不就按夫人的意思，參照八小姐那邊的來？對了，八小姐就是您的姐姐，跟您生得幾乎一模一樣呢。」

九小姐點頭表示明白了：「我也不懂，你給看著辦就成。」

這時候木吉木珂也來了。

左媽媽趁機離開。

木吉送左媽媽出院子才折回來，木珂已經點起了房裡的燈。

兩人眼珠子東一下西一眼的轉著，面色有些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