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劍軒轅

有你在我身邊，孤獨只能在遠處眺望。

秋風微動，帶動著水面的明月隨風蕩漾。此時的謝毅仁和羅如雪正停於薈萃湖的中心島上，謝毅仁看四下無人，便想將錦盒打開。這時聽羅如雪說道：「看著盒子的裝飾如此精美，那裡面的東西一定非常貴重了。」

「打開一看便知了。」謝毅仁說完就將盒子打開。

明月斜照，卻照得盒中之物大放異彩，疑為天神之用器。謝毅仁和羅如雪不由得驚呆了，看那盒中之物，乃一青銅古劍，但此劍非一般用劍，其劍身光滑如鏡，月光如水般在劍身流動，其劍刃處如寒冬之堅冰，望之讓人心寒，其劍面疑為日石所鑄造發出金黃色光芒，劍面上刻滿花紋，有朵朵白雲、炫目之迷宮、層層山嵐、洶湧之流水、座座城池，連成一片，甚為繁雜。其護手鑲有墨玉，附以烏金點綴；握手處以銀絲纏繞。縱觀全劍，劍身長約80公分，寬約3.5公分，握手長約25公分。但最讓謝毅仁和羅如雪驚奇的確是劍身上的刻字，那是用來表明此劍身份的劍銘。

它告訴世人此劍曰「軒轅」。

「這把劍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上古神器軒轅寶劍嗎？」謝毅仁拿起劍說道。

「傳說中，此劍威力巨大，即可斬妖除魔，又可殺神誅仙，黃帝曾持此劍在涿鹿大戰蚩尤，並用此劍斬下了蚩尤的頭顱。隨後黃帝將此劍傳於後世，至大禹，此後洪荒時代結束，此劍也不知所蹤。」羅如雪看著軒轅劍說道。

「但那些畢竟只是上古神話傳說，並不能當成真實的歷史來讀，不過說來也奇怪，這把傳說中洪荒時代的利器怎麼會在幾千年之後重新出現在這呢。不過是不是利器，試試就知道了。」說完后，謝毅仁提起軒轅劍，走到假山前，見有一大小適中的頑石，雙手握劍，正準備劈下去。

「等等，不管怎麼樣，它都極有可能是國寶級的文物，萬一損壞，可能是無法彌補的。」羅如雪急忙阻止道。

「恩，你說的對，歷史遺迹的損失可能使我們遠離真實的歷史。對了，看看盒子里還有沒有其他東西，對了，怎麼沒有看到劍鞘。」謝毅仁將劍收回說道。

「盒子裡面沒有劍鞘，哎，這裡還有一張棉帕，上面還寫有字，是用繁體字寫的。」羅如雪說道。

「上面寫的是什麼？」謝毅仁問道。

「『持劍之人啊，用歷史的鑰匙在歷史的起點處劈開歷史的面具，看到的是神也罷，是王也罷，是民也罷，別忘了他們終究只是墳上的一縷青草。』」

第二天一清早，羅如雪吃完早餐之後，就趕往第四教學樓上課，她經過主教學樓的時候，在榮志仁的銅像面前停了下來，只見她雙手輕握，放在額頭上，對著銅像輕輕說道：「昨晚多有冒犯，請您見諒。」態度相當虔誠。但當她抬起頭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榮志仁的銅像在對著她微笑。

下午在榕樹水吧見到謝毅仁之後，羅如雪將這件事告訴了謝毅仁，謝毅仁想了想說那可能是昨天晚上觸動的另一個機關，只是這個機關可能啟動后就無法復原了。但他們今天到這兒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商量。

秋天將樹葉化為落葉，落葉拍打玻璃的聲音又釋放著秋天到來的訊號。看著玻璃窗頂外慢慢下落的樹葉，羅如雪緩緩說道：

「秋天了。」

「你喜歡秋天嗎？」謝毅仁問道。

「恩！不過秋天太容易讓人感到時間的流逝了。」羅如雪說道。

「還好，我們相處還不到一個月，對比起來，我們以後在一起的時間還算是挺久的。」謝毅仁說道。

羅如雪笑了笑說道：「說的你好像能感知未來似的，不說這個，關於那把軒轅劍，我昨天晚上想了好長時間，我覺得它應該不是傳說中的那把黃帝使用的軒轅劍。」

「我也有這種感覺，你覺得哪裡不對勁？」

「劍身的『軒轅』倆字用的是秦小篆，它的劍身和出土的秦劍也很像。」

「我今天早上又仔細的看了看劍，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它的鑄造技術，竟然用的是三層夾鋼技術。」

「那又怎麼樣？」

「一把絕世好劍就是將硬性和韌性的完美統一的劍，太硬的話容易折斷，太軟的話又不夠鋒利。日本武士刀之所以被認為是冷兵器時代最優秀的兵器之一，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種夾鋼技術，它共分為三層，中間層是用硬度較高的高炭鋼，那是劍刃部分，上下倆層則用韌性較好的低碳鋼，作為劍身。我仔細看過此劍，它的劍刃處竟然是硬度很高的鋼，上下兩層是用韌性較好的鋅銅合金，在今天早上我就試了它一下，我用它將一根直徑三公分的鋼管攔腰砍斷，而且被砍斷的鋼管的切口處看起來像被鋸鋸過似的，劍卻毫髮無損。」

「你這麼一說，就更加奇怪了，而且更難確定它的年代和真實性。」

「不過它即便不是軒轅劍，也是一把絕世好劍。或許真實的軒轅劍本身就不是指黃帝的用劍，而是有其他用途，只是後人的誤傳罷了。」謝毅仁說道。

「昨天不是還發現了一張帕子嗎，那上面提到歷史的鑰匙，你剛才說的其他用途，它會不會就是指這個。」

「從帕子上面的意思來看，所謂的歷史的鑰匙應該就是我們手中的這把軒轅劍。」

「『持劍之人啊，用歷史的鑰匙在歷史的起點處劈開歷史的面具，看到是神也罷，是王也罷，是民也罷，別忘了他們終究只是墳上的一縷青草。』這句話聽起來挺有意思的，看起來似乎也是謎題。」

「過會兒再說這個，對於軒轅劍我還有另外一個發現，你看看這個。」說完后謝毅仁拿出一張紙遞給謝毅仁。

羅如雪接過紙張，看到紙上有一個印章圖案。圖案由兩部分組成，其中一部分是一個首尾相接的人面蛇身圖，剛好形成一個圈，而在圈裡的部分是一朵有七個花瓣的花，看起來又有點像龜殼的花紋。

「這是什麼東西啊？你在哪兒發現的？」羅如雪說道。

「我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我是在軒轅劍劍柄的尾部發現的，它就刻在上面。」謝毅仁說道。

「――――」

謝毅仁猶豫了一下，看著羅如雪說道：「我們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我想告訴你的是，錦帕中的秘密我已經解開了。」

「是什麼？」羅如雪問道。

「是一個地方名，就是上面所說的歷史的起點處，我們看『歷史』倆字，假設『歷』的部首『廠』是面具的話，那麼被劈開歷史的面具的『歷史』就成為『力史』，可理解為力量交錯的不斷變化，這裡它提到了三種力量，即神，王，民三者，最後又提到這三種力量化為墳上的青草，也就是在三個『力』上加一個草字頭『艹』，合起來就是『荔』，前面提到持劍之人，即一個人加一把劍，如果劍用『一』表示的話，那就是一個『大』字，所以這個歷史的起點處應該指的陝西大荔縣。」謝毅仁解釋道。

「陝西大荔縣？」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不過它曾經是關中三府之一同州府的府邸，在渭河以南，而且剛好在黃河的最大拐角處。」謝毅仁說道。

「那麼你――？」羅如雪看著謝毅仁緩緩說道。

「恩，我決定去，過幾天就是十一國慶節了，剛好有時間。」

「為了沈風兒嗎？」

「不是，其實當我們拿到軒轅劍的時候，這件事已經脫離了沈風兒的預料，我想她肯定都沒見過軒轅劍。銅像是在幾十年前鑄造，軒轅劍也是那時候放進去的，如果在這幾十年間有人動過銅像的話，那銅像在我們開始看到它的時候，就應該是榮志仁的微笑了。」謝毅仁說道。

「那是為了什麼？為了將自己的所發現的真實的歷史，大白於天下，亦可揚名青史。」說完后羅如雪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那不是你，那到底是為什麼？」

謝毅仁抬起頭，看著天窗外的大樹說道：「有時候在我仰望星空的時候，我突然會問，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它源於何處？它為何存在？是為我而存在嗎？有時我也會看著自己的雙手發獃，我又在想我是真實的嗎？我緣何存在？我存在的理由是什麼？我追尋著答案，卻始終找不到。我想沿著這件事下去我可能會有所獲。還有就是現實的生活像一潭死水，我們所有的問題似乎都可以在書本中找到答案，但真的是這樣嗎？我表示懷疑，所以我也想知道『真實』是什麼？再有就是我一直以來都感到很孤獨，所以為了逃避這種孤獨感，我得用『事情』來填充自己的時間。所以，我想去大荔一探究竟。」

這是謝毅仁第一次在羅如雪面前的進行的自我內心獨白，羅如雪感為此感到到高興，儘管上面的話使她感到有點莫名其妙，但羅如雪知道謝毅仁是真的把她當親人看。

這時羅如雪卻故意板起臉說道：「和我在一塊，你仍感到很孤獨嗎？那你為什麼老找我。」

「不不不，不是的，我剛才之所以說要十一去，就是因為你，小雪姐，我想和你一塊去，我知道你是不會曠課的，所以才選那個時候，如果你不去的話，我也就不去了，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所有去的理由都消失了。」

「軒轅劍就由你保管吧，我就不陪你去了。」羅如雪頓了頓，謝毅仁心一下子涼了，羅如雪接著說道：「不過我想讓你陪我去。我說過，這個秘密有我一份，我也想知道，歷史面具后的真實是什麼。不過沒有你，我是很難做到的，所以我需要你跟我去。」

其實羅如雪在在謝毅仁說出其中的秘密之後，就已經決定和謝毅仁一塊去，不管他是以什麼樣的理由決定的。而且她也想暫時脫離這種沉悶生活，吸收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她剛才之所以那麼問，是想知道謝毅仁到底是以什麼樣的理由要將這個秘密追尋下去。當她得知答案后，為了表示她是非常自願去的，才說了諸如『你跟我去』之類的話。

本來謝毅仁也想說一些拐彎抹角但卻殊路同歸的話，但看著羅如雪他也只有點頭同意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