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沈鳳兒

第三十六章 沈鳳兒

在泛黃的記憶中,我試圖尋找有關『美好』的篇章,然而翻來覆去之後,我所能看到的文字只與孤獨和痛苦有關。WenXueMi.CoM

謝毅仁回到學校以後,並沒有和羅如雪、榮文文一塊『研討』沈鳳兒的日記,畢竟那是另外一個女孩的**,他回到宿舍,半躺在床上,打開了沈鳳兒的日記本。

XX年XX月XX日星期二晴

今天上語文課,老師教我們如何寫日記,並讓我們回家后自己寫日記。回家后,我告訴父母,父母就讓我以後每天都寫一篇,我回到自己的卧室,寫下這第一篇日記。(謝毅仁心想,這應該是她小學二年紀時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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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六陰

今天小王阿姨給了我三顆糖果,我把它們吃了,但沒敢告訴父母,他們不讓我吃任何糖果,說吃糖果對牙齒和身體不好,但我不明白,糖果那麼甜,為什麼會對身體不好呢?

XX年XX月XX日星期天小雨

今天父母把我叫道他們身邊,問我為什麼偷吃糖果?接著板著臉訓斥了二十多分鐘,我一直站那兒腿都疼了,他們主要怪的不是我偷吃糖果,而是怪我不聽他們的話,我很奇怪怎麼我做什麼他們都知道,難道他們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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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三多雲

今天學校開家長會,班主任用了一半的時間誇獎我是一個多麼聽話的好孩子,說我是學習成績好,又尊敬老師、愛護同學、熱愛班集體,又說這些都是我父母教育的好,父母都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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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二晴

今天下午,老師告訴我,讓我參加下周舉行的『優龍杯』全市少年兒童舞蹈大賽,我完全不知道,她說是她提前幫我報的名,她說她已經徵得我父母的同意,按照平時父母教我的,我這個時候應該對老師說『謝謝老師』,當我說完后,她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但我真的是不想去,上周剛參加完『青龍杯』全市少年兒童歌唱大賽,已經感到很累很煩了,但我又不能不參加,如果我不參加,老師肯定會不高興的說『這女孩變了,變得不聽話了。』,父母則可能會對我進行長達一個小時的訓斥,我很害怕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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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四小雨

今天有小雨,但舞蹈比賽依然正常進行,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在叔叔阿姨的目光中跳舞,但還是得跳,跳完后,就聽到下面有人說『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這麼漂亮,舞又跳的這麼好。』,這時就看到台下的父母笑的像花一樣,每次這種時候,就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候。晚上我感冒了,老師給父母打電話,祝賀我得了舞蹈大賽的第一名,又說她已經幫我報名參加下一周舉行的『牡丹杯』少年兒童書畫大賽,父母連聲稱謝。我現在很討厭這樣的生活,為了結束這種生活,我決定以後唱歌走調,跳舞摔跤,畫畫時,用白色時我用黑色,用紅色時我用黃色,用黃色時我用藍色。

XX年XX月XX日星期五中雨

和以前每次犯錯一樣,父母今天又將我叫到他們面前,他們問我『你是否以後再唱歌走調,跳舞摔跤,畫畫時,用白色時用黑色,用紅色時用黃色,用黃色時用藍色。』,接著就是長時間的訓斥,我很意外為什麼他們連我心裡想什麼都知道,我很想反問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但一直以來他們最常教育我的一句話就是『不要跟大人頂嘴。』,他們也常說『因為我是大人,所以我是對的,因為你是小孩,所以你是錯的。』所以我沒敢問,怕會引來更長時間的訓斥,算了,我雖然不喜歡各種比賽,但做一個聽話的孩子,對我來說更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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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三陰天有小雨

今天早上起床后,洗完臉刷完牙,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個雞蛋和一塊麵包,接著我就背著書包上學,第一節課是語文,第二節課是數學,第三節課是英語,吃午飯花了五塊錢,下午第一節課是自然科學,其他的是自習,放學後到少年宮練了一個小時的舞蹈,接著就回家了,吃完晚飯後,做完課外作業,我就關燈睡覺了。

(這是沈鳳兒小學五年級下半學期的一篇日記,而且從這以後,她的大多數日記都和這篇日記類似,謝毅仁心想,沈鳳兒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知道父母在偷看她的日記,直到她上初中二年紀,但在以後的六個月里,她一篇日記也沒寫。在來年的元旦,她又開始恢複寫日記了。)

XX年XX月XX日星期六晴高興

我想即便是我的日記本消失,父母現在也不會在意吧,經過幾年流水帳式的記述,他們已經看厭倦了,他們也應該相信他們的女兒是個乖乖女,再經過半年的停寫,他們也應該確信我不在寫日記,這個時候日記本在不在對他們來說就無所謂了。而我也在這間卧室里給日記本找了一個安身的地方,當然是父母絕對找不到的地方,誰讓他們老逼著讓我畫畫,才能讓我將它放到牆壁里,卻讓牆的表面看不出任何痕迹,但是為了弄出這個小小暗格,我花費將近一年的時間,每天晚上用小刀刮一點點,還只能在父母不知道的情況下,最後還得用泡沫材料填充,外面用石膏縫合。不過今天已經大功告成了,我還發現,世界如此之大,但也只有在牆壁里這巴掌大的地方,我是完全自由的。

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就知道父母一直偷看我的日記,並且經常翻查我的卧室,當我將日記變成毫無內容的漢字組合時,他們又在我的門上打了一個孔,以便查看我在卧室的活動,翻看書包更是平常不過,他們也會經常打電話給老師,問我是不是很聽話。由於我每天的時間安排他們都清清楚楚,所以一旦我的活動時間超出他們的預料,回家后他們就會問個不停,雖然他們的行為表現出對我的不信任,但我的表現卻明確的告訴他們,我是一個好孩子,一個乖孩子。

不過今天我找到一塊父母也不能插足的地方,一塊完全屬於我的地方,一塊不是好孩子和乖孩子待的地方,也為我的心找到一個『家』。

XX年XX月XX日星期天晴心情一般

今天回家后,心情多少有點忐忑不安,害怕父母因為日記本的消失而責問自己,不過還好,在我睡覺前,父母都未曾提起,想必他們早已不將日記本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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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三陰天心情不好

長期以來在父母的『教育』下,我已經已經習慣了去迎合所有同學、老師、長輩,迎合除我之外的所有人,而這些人似乎都很喜歡我,並我當成他們的旁樣或者他們子女的楷模,在他們的口中,我幾乎沒有任何缺點,這也難怪,因為我一直在『牽就』他們,儘管內心深處是不在乎他人對我的看法,但有人在意,而他們的『在意』會直接變為我的行為。

今天我突然發現一個事實,儘管喜歡我的人如此之多,但我卻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而讓我發現這個事實的是我們班的一個同學,那是一個幾乎所有同學和老師都不喜歡的人,大概是因為她孤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而且時不時頂撞老師並對同學冷言冷語,所以當我們的高中生活過了兩個月的時候,她就完全被孤立了,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說話,也沒有一個人會找她玩耍,我覺得她挺可憐的,就想安慰安慰她並向她示好,但又怕被其他人看到,以為我和她是朋友,而因此疏遠我,畢竟現在的我已經習慣了做大家心目中的『沈鳳兒』。不過今天總算有機會和她單獨在一塊。

「李幕同學,怎麼不跟其他同學一起玩呢?」這話一出口,當時我覺得這是一句多麼失敗的開場白。

「明知故問!」

「剛好我現在也沒事,我們能聊一會嗎?」

「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這樣微笑,我看著不舒服。」

我沒有生氣,並且收起笑容接著說道:

「其實你只要不這樣冷言冷語的,同學們會慢慢的喜歡你的。」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況且你們怎麼對我,我根本不在乎。」

「我們?其實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並不討厭你。」

「噢,是嗎?」

這時我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我們班的同學,正帶著異樣的目光望著這邊,我討厭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於是我轉過身,裝出一副閑逛的樣子。

「好了,別裝了,她已經走了。」

當我轉過身面對她,發現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鄙視。

「其實我——」

「別說了,也許你真的不討厭我,因為你不會討厭任何人,就像你不會真的喜歡任何人一樣。你老是帶著面具生活,累不累啊?」

「我沒有啊!」

「哼!懶得跟你說。」說完后,李幕就轉身離開,然而就在她向前走了兩步,忽然轉過身看著我說道:

「你有沒有覺得,儘管我們表面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同,甚至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其實你跟我沒有區別,我們都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生怕外面的風吹進自己的衣袖,因此你和我一樣都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

「好了,不說了,過會兒我們班同學就回來,免得影響你。」

在中午第一節課結束之後,我就聽到有人在小聲議論。

「你們知道嗎?我今天看到什麼了?」

「什麼?」

「我看到沈鳳兒和李晨在一塊。」

「不可能,沈鳳兒怎麼會跟李晨那種討厭的傢伙在一塊呢?」

「我當時也納悶呢,但我親眼見到她們倆在一塊聊天。」

「她們暗地裡不會是朋友吧?」

「這誰知道呢,我們又不是人家心裡的蛔蟲,人家想什麼,我們怎麼知道。」

晚上我回到家,想了很久很久,得出了一個可悲的結論,這麼多年以來,我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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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二陰天壓抑

今天我為那塊自由的空間找到一個新成員,一盤磁帶。由於最近我愈來愈發現光是寫日記根本無法排遣我心中的苦悶,我得找一樣新東西來抒發我心中的鬱悶,我發現了錄音機,將空白磁帶放到裡面,然後對著它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它就會記錄下來。這個時候,在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一個『人』在認真的聽自己傾訴,並將它牢牢的記在『心』中,想到這裡就多少會有些安慰。

這個世界每個人都需要安慰,然而在別人的眼中,我是不需要安慰,每天掛在我臉上的笑容表明我是快樂的,各門功課的高分表明我應該是自信的,倍受同學和老師的歡迎表明我是滿足的,這樣的我難道需要安慰嗎?然而我討厭自己那僵硬而違心的笑容,我厭惡唱歌跳舞,也不喜歡畫畫,但我卻不得不忍受這些。長期以來,只有我去安慰他人,然而又有誰知道我的痛苦,倍感孤獨的我又由誰來安慰。特別是到晚上,就愈發的感到孤獨,我只有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才慢慢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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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四有風傷心

上了高三以後,由於高考馬上臨近的原因,學校規定所有學生必須上晚自習,但是今天晚上學校停電了,沒辦法,只能回家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都得先跟父母打個招呼,不過由於手機沒電了,我就直接回家了。

打開門后,看到地上掉落的紙片,我就知道父母都沒在家,於是我先回到自己的卧室,半個小時后,忽然聽到客廳窗戶打開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風聲,就在我準備打開門看個究竟的時侯,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當時我心裡就想,難道是小偷,於是我透過門上的小孔向外望去,這一看嚇了我一跳,一個身穿黑衣長袍頭戴奇異面具的魁梧男子正向我這邊走來,然而就在他離我不到一米時,他忽然停下腳步,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然後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我在驚恐和困惑中渡過了十分鐘之後,就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想必是父母回來了,再看看那人,他坐那兒一動不動,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有人進來了!」

「可能是鳳兒吧!」

當他們看到那怪人之後,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馬上恢復平靜。只聽父親說道:

「是你,下次您要來之前,最好也打聲招呼。這次玄武先生有什麼指示嗎?」

「沒有啊,虛日鼠天卿,我是想過來想和你隨便聊聊。」

「我們在組織里的名號可不是隨便就能說出口的,你也不怕有人聽到。」

「哈哈,怕什麼,這裡不就我和你們兩個嗎,我是牛金牛天機,誰聽得到,哈哈,就算有人聽到了,他們也不會當回事。」

「不說這個了,你穿這身闖入我的家中,就是隨便聊聊,況且我們組織好像不流行串門。」

「哈哈!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想過破解那個秘密。」

那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父母的臉色都變白了,他們不明白這個牛金牛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

「這個玩笑可開不得,我們把這個秘密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而且我們的職責只是守護它,為了防止意外,我們已經強行忘掉了裡面的內容,又怎麼可能破解它。」

「其實你們也沒必要那麼認真,要不你們拿出來,大家一塊研究,說不定還能破解其中的秘密。」

「你沒事吧!這種話你也敢說出口,你又不是不知道組織的規矩。」

「哈哈,不跟你們開玩笑了,我替玄武先生帶話給你們,要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守護那個秘密,最好不要出差錯。」

「這原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玄武先生說,在我們教一直流傳著這麼一個預言,在這個世紀里,當原史被開啟的時候,我們教會發生重大變故。而你們所守護的那個秘密據說跟原史有莫大的關係。」

「你上面的話我就當沒聽過,我們只負責守護這個秘密,至於它關係到什麼?不是我們應該知道的,也不是我們能知道的。」

「好好好,全當我沒說。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教如此強大,這華夏大地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又有誰可以撼動它,而我們的神甚至能讓人死而復生,誰會威脅到我們,玄武先生太多慮了。」

「也許吧,不過還是請你轉告玄武大人,讓他一定放心,除了我和我太太,絕對不會讓其他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得走了,萬一你女兒回來,看到我們這樣子可不好。」

「不送。」

等那怪人走後,我聽到父親對母親說道: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以前也和牛金牛接觸過幾次,感覺他應該是一個穩重而沉默寡言的人,怎麼今天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那麼輕浮。」

「是啊,我也覺得挺奇怪的,而且他一再的提起我們所守護的那個秘密,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啊。」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不放心那東西,不行,我得看看。」

「嗯,我覺得也是,小心為好。」

這時看到父親和母親走到茶几旁,將茶几上的東西都取下來放在地上,接著父親將茶几上面那層玻璃取下,母親則將玻璃下的那張桌布抽出,然後父親重新將玻璃蓋上,接著就看到他們走進他們的卧室。

當他們進入卧室后,我慢慢的推開門,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來,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他們的卧室門前,我知道他們的卧室門也有一個小孔,平時是為了監視我在客廳的舉動,現在我則通過這個小孔觀察他們在卧室的活動。

我看到父親將桌布鋪在地上,母親則取來一杯水,接著拿出一根針將自己的手指扎破,讓血流到杯中,然後將鋼針交給父親,父親也像母親一樣將自己的血滴在杯中,這時一旁的母親拿來一支刷子,將它浸入那紅色的血水混合物之中,然後取出刷子,用它在桌布上刷了一筆,就看到原先還是白色的桌布上慢慢的浮現出一個奇怪的紅色符號,這時父母都送了一口氣。

「你這個人,就是太多疑了。」母親說道。

「你還不是一樣,現不說這個了,快把吹風機拿來,把它吹乾。等我們的女兒回來,看到這情形可不好。」

「你在瞎操心什麼,我們的女兒多懂禮貌,進門前肯定會敲門。同時又是個聽話的孩子,我們沒說讓她進來,她是不會進來的。」

「哼!你真以為我們的女兒是個乖孩子,誰知道她是不是在刻意的迎合我們,只是做樣子給我們看。」

「不會吧?」

「我們只是她的父母,並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她心裡想什麼,我們怎麼能清楚的知道。」

聽到這裡,我忽然感到非常心痛,我如此努力的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依然得不到他們的信任和理解。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努力地試圖將父母的嚴厲管教當成『愛』,這也是世人對『嚴父』最多的解釋,只是我自己一直感覺不到這種『愛』罷了,而它應該是存在的,但今天看來,或許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好了不說她了,你快把吹風機拿來。」

母親拿來吹風機,隨著吹風機『嗡嗡』的聲音響起,那桌布上的字跡越來越淡。

那時我心裡想,不能讓父母發現我一直在家裡,我看了看時間,這時候差不多就是我平時回來的時間,於是我輕輕的走到家裡的大門前,將鑰匙插進去然後打開門,使它發出的聲音跟平時進門時的聲音一樣,並在往前走的過程中說道:

「爸,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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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三晴心情一般

父母曾說過,除他們之外,沒有人會知道那個秘密,然而今天我卻知道了,原來它由兩個迷題組成,我很快就破解了其中一個迷題。我之前猜的沒錯,如果我是他們親生的話,我的血也是可以洗出藏在桌布里的秘密,不過還是出了一點意外,剛開始用滴了血的水是沒有效果的,最後才明白他們那天用的是白酒,而不是水,我是在腦中重新再現了那一天的情景之後,才想到當時血在杯中的擴散速度很快,今天卻很慢,而那意味著這是兩種不同的液體,進而想到那天杯中裝的可能是酒。

然而我知道又怎麼樣?我又能做什麼?生活還是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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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星期一陰痛苦

我想**的奔走,卻怕被旁人異樣的目光淹沒。

我發現裹在我身上的那層布越來越厚,越來越緊,有時候感到呼吸都有點困難,所以在沒人的時候我會做深呼吸,以減輕我胸口的『壓力』。

我愈來愈無法忍受我那張僵硬的笑臉,它讓我更加的討厭自己。

最近我開始失眠了,然而第二天還得故作『精力充沛』的樣子面對所有的事情。

我也明白自己的結症所在,那就是我的懦弱,我害怕面對別人在看到真實的我后的反應,我害怕父母面無表情的責備。而我又是一個敏感和多疑的人,這能讓我清楚的看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和現實中自己所表現的有巨大落差,同時又讓我清晰的感受這種落差所帶來的痛苦。

我很孤獨,很累,很壓抑。我想從這個世界上蒸發掉。

但在我消失之前,我要做一件乖孩子絕對不會做的事情,父母不是說那個秘密比他們的性命還重要,那我就將它泄漏出去,這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最大的叛逆。即使有一天父母知道是我做的,他們也沒辦法責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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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09月13日星期四紅雨釋然

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寫日記,我的『叛逆』行為希望會由謝毅仁接著完成。

我想,當父母發現那個秘密被我泄漏給謝毅仁后,如果當時我還在的話,父母或許會這樣責備我『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毀了我們的一切,你知道那個秘密有多重要嗎?它可關係到我們國家的命運。』,我一定要頂嘴道『管我屁事!』,哈哈!

另外,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我將用酒和血的混合液體塗滿我的卧室,明天就會有人看到,在我的屋裡,有一片永遠不停凋謝的櫻花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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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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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沈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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