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恢復如初！
當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驕陽掙脫了大地的束縛，一躍而出，毫不吝嗇的將陽光再次傾灑人間。
顧晚站在窗前，眯著眼睛，看著初生的驕陽，一陣出神。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可對我來說又是重複的輪迴。
今天，我該去找什麼人，該做什麼事呢？
這是顧晚在萬年中養成的一個習慣，每天7點準時醒來，站在窗前，遠眺天邊，發獃。
人人都渴望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渴望活得長久，顧晚恰恰相反。
他希望自己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有生老病死，認識很多朋友，擁有一家三口。
可惜，他做不到。
「你個大壞蛋！不是說每天晚上12點過後一切都會重置，認識你的人和接觸過你的人，不會再有關於你的任何記憶嗎？！」
顧晚想的正出神，背後突然響起暗抑憤怒且冰冷的聲音。
霎時，顧晚驟然色變，轉過身，「你，你能記得我？」
秦沐瑤手上拎著原本應該放在床頭柜上的小檯燈，全身上下只裹著一條薄毯，正惡狠狠的瞪著顧晚。
她確實有些憤怒。
雖然昨晚顧晚拿走了她的第一次，也是她心甘情願的，可這一切都建立在顧晚那套說辭下。
儘管她不相信，但當時那種情況她已經無法自拔，並且她很喜歡和顧晚在一起的感覺。
對這個第一次讓她產生極強興趣的男人，秦沐瑤沒有任何保留，奉獻了自己。
而且在心裡安慰自己，說不定真的一覺醒來一切都會重置，她不會有關於顧晚的任何記憶。
可今天醒來，什麼都沒有變，昨天和顧晚的點點滴滴以及昨夜的瘋狂，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因此，她感覺自己被騙了，遇到了渣男，所以憤怒。
「你說呢，你這個神棍騙子渣男，本姑娘打死你！」
說完，秦沐瑤舉起檯燈就向顧晚跑去。
當然，她沒想真動手，只是想發泄一下被欺騙所產生的憤怒。
顧晚早已懵了，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秦沐瑤舉起檯燈向他砸來。
為什麼秦沐瑤還在自己的房間里？
這不可能！
一萬年了，整整一萬年，他曾經也對女人有過不舍，可每當醒來枕旁總是空的。
正因如此，昨晚和秦沐瑤激情過後，等她睡熟顧晚便起床沖了個澡，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獃。
這是五千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既然留不住，一切都會重置，何必再貪戀那一時的歡愉？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想想天亮之後去找記憶中哪些有趣的人，做哪些有意義的事。
萬萬沒想到，秦沐瑤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能記得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
嘭！
一道沉悶的肉體碰撞聲響起，顧晚只覺腦袋猛的一痛，緊接著耳旁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他知道這是秦沐瑤砸中了他，檯燈也碎了。
但這一切顧晚並不關心，因為他此時腦中只想著一件事，只想證明這件事的真假。
因此，在秦沐瑤驚慌的目光注視下，顧晚飛快的向衛生間跑去。
見狀，秦沐瑤還以為他想要躲進衛生間，逃避自己的追打。
「你個渣男騙子，別想跑！」
秦沐瑤氣呼呼的罵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可剛來到衛生間門口，她就愣住了。
只見顧晚和神經病一樣對著鏡子手舞足蹈，時不時摸一把正順著額頭往下流淌的鮮血，放到嘴裡嘗嘗。
又時不時揪揪自己的頭髮，或者掐一掐胳膊上的肉。
下手那叫一個狠，看得秦沐瑤都一陣心疼。
「喂，你怎麼了？你，你別嚇我，別以為你裝傻充愣虐自己本姑娘就會饒了你，今天不解釋清楚，咱倆沒完！」
這話一出，正在手舞足蹈的顧晚突然停了下來。
「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秦沐瑤不明白顧晚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也能看出來他很高興，彷彿發生了天大的好事。
一萬年了！
時間終於開始正常流逝，不再重置！
顧晚此刻有一種從牢籠脫困，重獲自由的感覺，儘管他不明白為什麼。
沒有人知道這一萬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就算他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第二天一切又會重置。
相當於顧晚擁有無窮無盡的壽命，因此他不怕受傷死亡，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因為每天都是重複的，就算顧晚認識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除了記憶可以保留之外，其他一切都會重新開始，回到原點。
他無法建立任何人脈勢力，無法與女人戀愛，最多就像***似的睡一下，每天所做的任何事情也都不會得到延續。
所以在這一萬年中，只要能夠想到的事顧晚都做過。
曾經瘋狂過，墮落過，最後他厭倦了。
因為除了記憶之外，一切都會在第二天重置！
幸好他熬過來了。
今天，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哈哈哈……」
顧晚突然肆意狂笑起來，從今往後他是個正常人了，但卻擁有正常人無法擁有的經歷手段。
因為活得太久，他做過很多事，學習過很多東西。
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只要是「人」能做到的，他一樣都沒曾落下，並且每一樣都達到了極致。
「你……你沒事吧？」
見顧晚先是和神經病一樣手舞足蹈，隨後短暫沉默，緊接著又哈哈大笑，秦沐瑤有些擔憂，擔憂顧晚的精神狀況。
他該不會被我打傻了吧？
要是他真的因為我而變成傻子，那我以後豈不是……要照顧他一輩子？！
聯想到自己後半生要照顧一個神經病一樣的渣男騙子，秦沐瑤便有種想要逃離這裡的衝動。
但這想法剛冒頭，又被秦沐瑤壓了下去。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雖然他騙了我，可，可這也是我自願的。
就在秦沐瑤胡思亂想時，顧晚終於回過了神，「我沒事，不但沒事……反而非常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好過！」
說完，顧晚沖秦沐瑤咧嘴一笑，眼中儘是滿滿的柔情愛意。
儘管他不知道為什麼時間恢復正常了，不再重置，可這一切是因為他睡了秦沐瑤之後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