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二十萬大軍前的白袍小將
大雪仍在飄散,但是北蒙大軍內,卻不想剛才那樣士氣高漲,此時的他們的表情,突兀的變為吃驚,張了嘴巴的他們,看著那矗立在雪地里的,馬刀,那刀身,依舊寒光四射,那班駁的血跡,更是叫拔拓烈的百名親兵們,寒毛倒豎。
別人的想法如何,拔拓烈倒是不怎麼太在意,因為他現在心中震驚的程度,並不比旁觀者少上那麼一點,此時的他,正輕輕的平緩著顫抖的雙臂,看著倆手,虎口上那已經迸裂的傷口。
原來,剛才對沖的那一剎那,拔拓烈一手拿刀,突然感覺心裡很是不安,心理感覺一旦產生,他也沒有遲疑半下,忙用雙手,緊緊的握住刀柄,迎著韓罡那被當作棍子一樣,掃來的「龍膽」,鉚勁的劈了過去,卻不曾想,韓罡小小年紀有如此怪力,竟不見任何停頓的,帶在那已經相交在一起的馬刀,向著拔拓烈打去,要不是拔拓烈反應及時,在險險的低下身去的時候,並在同一時間內,放看緊握馬刀的雙手,怕是此刻,他已經被打落馬下了。
雖說如此,拔拓烈卻也是落的個,虎口迸裂的下場,由此就可以看出,韓罡的力氣究竟是如何駭人聽聞了。
此時的韓罡,正瞪著一雙火紅的雙目,但是這不是衝動。瘋狂的象徵,卻是因為他現在自家的功力尚淺,還達不到心境的上的完全收斂,但是天分級高的他,此時精血內勁的強度,卻並不比,他叔叔韓驊當年,少上多少。
全力催動精血內勁的韓罡,此時雙目雖然血紅一片,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相反,此刻的他仍舊很冷靜,冷靜的叫拔拓烈心寒,要知道他不是一個初上陣的新丁,作為一個沙場老將,他還是可以看出,韓罡的心理狀態究竟如何的。
失去了兵器的拔拓烈,知道現在的他的,對於對面的白袍小將,跟**的羔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絕望中的他,此時心情可謂是複雜到了極點,心中後悔的同時,更多的是心灰意冷,後悔的是,剛才試探性的硬碰硬,選錯了對象,絕望的是,此時已經形勢比人強,他還沒來得及施展精妙的招數,便坐等戰敗。
突然,就在拔拓烈懊悔的同時,卻聽韓罡平靜的說道「勾將軍的人頭還我,你可以拾起兵器。」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被拔拓烈聽進了心中,要知道此刻的他,萬分希望能再戰一場,好靠著沙場的經驗,斬韓罡於馬下的,好挽回剛才的失敗之辱。
其實,刀就在韓罡的身邊,剛才對沖之下,二人已經是調換了一個方位,身處於北蒙軍陣前的韓罡,說出的話語,北蒙軍士自然是能聽到的,其中拔拓烈那百名親兵更是聽在耳里,要知道,對陣當中,按照規矩來說,是不可以有第三方**的,如果是對手同意,那自當別論,但是難道那些親兵真的會,眼睜睜的看著拔拓烈被殺?保不齊,要對離他們很近的韓罡下黑手的,誰叫韓罡沖勢過大,已經是瀕臨危險之中。
韓罡的要求,經過簡短的時間內,已經是傳到了,北蒙大軍內,更是傳到了完顏鋒的耳里。
不消片刻,只見從北蒙軍陣中,跑出一人,手裡拿的不是別的,卻正是那勾寶的項上人頭,平靜的韓罡,並不知道此時的做法,已經使完顏鋒,對他起了殺心。
一個武勇的戰將,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名戰將,能懂形勢,明處境,並且能冷靜的做出最委託的決定,這對於完顏鋒,這個立志於,向南方,擴充版圖的統帥來說,確實是相當的另他忌憚。
但是不論如何,今日如果,下黑手,殺死韓罡,哪怕是勝利了,將來北蒙眾人心裡。都會流下陰影,作為一名初次挂帥攻魏的完顏鋒來說,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需要的是名正言順,以此來打壓魏軍的士氣,所以無奈下的他,也只能如此。
那北蒙軍士,到了韓罡身前也不多話,拿起頭顱,就向著韓罡拋去,韓罡接住后,看了看地上的馬刀,便平靜的緩緩催動起戰馬。
看著眼前的情況,拔拓烈自然知道韓罡的意思,忙磕了一下,戰馬,雙方就這樣,交換了相對的位置。
待雙方從新站定,韓罡把頭顱遞到了張小虎的手裡,對著還在驚訝的張小虎說道「帶著勾將軍的實體回到關上,快走!」
見張小虎還待說什麼,韓罡卻又說道「今天出關,實在是危險至極,剛才我身處那百名北蒙軍士前,清晰的感受到殺機,你先回到關上,以去我心中牽挂,今日你單人隨我出關,並且收斂了勾將軍的屍骨,相信你的部下也應該服氣了,聽我話!把軍旗留下,你先回關。」
張小虎沉默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對於韓罡來說,確實是個累贅,就算逃跑,韓罡可以很賢淑的控制戰馬,而他卻只有等死的份,此時此刻,張小虎清晰的明白了,自己跟韓罡的差距,如此一來,對於韓罡的話語,他也只能選擇沉默。
可以從這點看出,張小虎並不是一個極度莽撞之人,他知道韓罡安排他把勾將軍的遺體帶回去,是為了什麼,這也是韓罡僅帶他一人出關的,初衷所在,如今目的已經達成,又陷入險地,張小虎也就不在拖沓。
只聽張小虎輕聲回答道「早點回來。」
所謂大恩不言謝,對於韓罡的情誼,張小虎並沒有大聲說報答之類的話語,正是這種輕聲的叮囑,裡面卻包含著太多的含義。
看著牽著戰馬,向著後方走去的張小虎,韓罡不由的一笑,他欣慰的不是別的,正是張小虎這種態度。了卻牽挂的韓罡,如今可以說是放手而為了,剛才的一合交戰,對於拔拓烈的程度,韓罡已經是瞭然於心,所謂,一力破十會,再說韓罡的槍法,自來是誰也沒有見識過,究竟如何,拔拓烈並不知道。
剛才之所以沒有下殺手,正是因為張小虎的存在,再說,剛才那拔拓烈的眼神,明顯是很大的不甘,韓罡可以看出,拔拓烈對於自己的刀法很是自信,所以韓罡在沉思了一下,在想到這個倆全其美的辦法。
但是韓罡的槍法究竟如何,那究竟有著多大的把握,殺出重圍,返回鎮北關呢?這個恐怕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知曉了。
狂風仍然不見絲毫減弱,大桿孤零零的大魏旗,如勁松一樣,毅力在北蒙大軍的軍陣前,那迎風招展的旗幟,旁,韓罡凝神以立,平靜的目光平緩的射向那北蒙的軍陣,身後的戰鼓之聲,更是又一次的衝上雲霄。
張小虎此一步一步的走著,聽著振奮的鼓聲,感受著關上的火熱眼神,卻仍是感覺自己很窩囊,相對那面對北蒙大軍的孤傲身影,他收斂了將士屍骨,又算的了什麼呢?只見張小虎,雙目凝視著戰馬,心裡默念了句什麼,轉身看了看那白色蒼茫下的,白袍兄弟,毅然的踏進了鎮北關,那為他開啟的大門。
隨著一聲「砰!」的巨響,韓罡那平靜的目光,微微的漏出一絲,放鬆之色。
要知道,張小虎走的這一路,韓罡可以說擔心的要命,誰也不能保證,北蒙不對張小虎發動攻擊的,戰場上,人頭就是軍功。那勾寶的頭顱是已經被列入軍功的象徵品,被他人奪回,誰會甘心?
張小虎走的這一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按常理來說,已經檢起兵器的拔拓烈,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可是為何,還在那跟送頭顱的人絮叨著什麼?本來平靜的凝望了半天,韓罡也是有點奇怪了。
此時的拔拓烈的心情,可謂是相當的糟糕,因為剛才幾乎被韓罡一招秒殺,所以,完顏鋒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按照完顏鋒的意思,就是拿頭顱換拔拓烈一名,免的士氣被傷而已,卻並沒有打算派他再次挑戰韓罡的。
拔拓烈本身就失去了顏面,此時更是被北蒙大軍懷疑,自然是羞惱交加。此時的他,更是懇切的希望,能挽回更才丟失的顏面,自然是不肯讓位。
那送頭顱來的士兵,已經來回跑了倆次了,此時沒等他開口,就聽拔拓烈大喊道「我一定要戰!「
那名兵士本身就是跟隨完顏鋒,征戰於級北之地的捍卒,自然不會被拔拓烈的咆哮驚住,只聽他上前一步,聲含金鐵,冷血的道「將軍准你出戰。好自為知」
看著那人,眼中一閃即逝的殺機,拔拓烈心裡知道,恐怕那位統帥大人,已經對他動了真怒,自己倆次不聽軍令,怕是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殺了自己又怕,臨鎮斬將,有傷士氣。
拔拓烈心中冷笑道「想殺我?莫非忘記了,我手下那一手**來的五萬騎兵?雖然交給我大哥的那一萬兒郎,死傷不少,但是沒有多少騎兵的你,難得的還真敢對我生出殺機!」
其實完顏鋒倒還真沒有殺拔拓烈的想法,不說拔拓兄弟的作用,單就說其手下的部署,完顏鋒又不傻!怎會莽撞到殺拔拓烈,以至於幾萬騎兵嘩變?就算要殺,也需要秘密進行的,根本就不會叫拔拓烈看出端倪。
這事壞就壞在那完顏鋒的親兵身上,對於拔拓烈倆次不聽號令,深知自家主將規矩的他,自然是已經把拔拓烈當成了死人看待,他卻忘記了,極北之地的軍士都是完顏鋒一手**來的,對於一些不聽號令的將領自然是說殺就殺,因為有著絕對威信的他,並不用擔心軍心嘩變的事件,但是現在可不一樣,眼前這支征南大軍可是組合在一起的,有的兵士更是完顏鋒這個名字,聽都沒聽說過。像拔拓烈這種大將,手下的部署又怎會甘願受他的驅馳?
那名親兵還不知道,他的那目光,已經引起了拔拓烈的戒心,為完顏鋒埋下了禍患,傳達完將領,更是冷冷的看了拔拓烈一眼,轉身離去。
只留下沉思后冷笑不止的拔拓烈,站在原地。
此時韓罡正因為張小虎進了關,而疑惑的向北蒙軍陣看去,恰巧看到拔拓烈在那冷笑的模樣,忙大喝一聲「你交代完後事沒有?」
這話說的,可謂是極為陰損了,拔拓烈此時看見韓罡仍舊在那等待,佩服起膽氣的同時,更是忌憚起韓罡那怪力。
只見拔拓烈先是沉思了一下,接著背朝著北蒙大軍的軍陣,面露詭異笑容的向著韓罡。縱馬走來。
蒼茫的雪花下,倆處軍陣想對而立,不同的是,魏軍軍陣只有一人,而北蒙大軍卻有著二十萬之數,在這狂風肆虐的天氣下,究竟韓罡的下場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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