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十年前

手執天風劍，醉卧美人膝，

逍遙江湖路，倚酒笑風塵。

華上之上，風清揚慢慢吟著。幾十年來，江湖風雲變幻，唯一沒變的就是他的酒和詩。

二十年前，風清揚是華山學徒弟子，二師兄和風清揚奉師傅之命下山調查虎頭鏢局近期的幾宗命案。

狹窄的林間小道顛簸的很。馬車裡風清揚掀開帘子看著窗外，路上一個行走的光膀子年輕漢子進入風清揚的視野。

這是深秋季節，這個漢子穿著一雙破舊的草鞋，腰間跨著一把鑲著七彩寶石的劍。他的目光炯炯，臉上絲毫沒有感覺到冷的意思。

風清揚喊他上車同行。這個漢子頭都不回，似乎是聾啞又似乎裝聾。

突然之間，樹林里飛出如雨般的梅花鏢直擊光膀子漢子。他難以抵擋。

未等風清揚出手，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已經飛掠到跟前，拔劍救了這個漢子。

女子所持正是天風劍。

「師兄」，女子喊到。原來是調皮師妹梔藍又偷拿父親天風劍下山來玩。

光膀子漢子謝謝都沒說一句，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徑直的向前走去。

「師兄，他是什麼人，怎麼這樣無理？」梔藍問道。

風清揚答道：「依我看，此人不簡單。」

樹林間馬車裡，梔藍圓圓的臉蛋，晶瑩剔透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風清揚。

風清揚問：「你這次偷偷跑出來，是要做什麼？我們這次的任務是很危險的，你可知道？」

梔藍道：「清揚哥哥，你可有想我？」

馬車裡二師兄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這時風清揚溫柔的把梔藍攬入懷中。風清揚與梔藍在華山青梅竹馬，自小一起練武吟詩，心意相通江湖中不知多少人羨慕這對壁人。

馬車駛到鎮上，這個鎮子叫鬼田鎮。

風清揚一行三人進了一家小酒館。

酒館大堂內稀稀拉拉的客人。一眼看到剛才那個光膀子漢子也在，自己一人點了三十年竹葉青，牛肉二斤，自己喝的倒是痛快。角落裡還有一桌三人，衣服光鮮亮麗，腰上都配著劍，聽他們說話像是這個衙門的捕快。

二師兄點了風清揚最愛的陳年女兒紅，肉自然少不了，二師兄是最愛吃葷的了，不，他是最愛吃大葷，要不那二百六十斤的體重從哪而來。

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是江湖俠客們的最愛。

梔藍道：「師兄，這個小酒館怪怪的，我好怕，不會是黑店吧？」

梔藍邊問邊想，如果這是黑店，一定會有什麼江洋大盜或者風騷老闆娘明裡暗裡磨刀霍霍。這是自己初入江湖正想遇見，可以拔刀相助的機會。趁機可以一展伸手，看看自己這十八年來華山苦練學劍的成果，然後再交到一些江湖朋友。正想著想著，風清揚的手摟住了梔藍的腰。

風清揚自然是了解梔藍所想，輕聲道：「既來之，則安之。」

這天夜裡，三人留宿小酒館。

躺下，又起來，梔藍睡不著，披了一層白色薄紗外罩來院子里練劍。

一輪明月掛在天上，撒下皎潔的月光，滿天的星星像綴在這夜色中的一顆顆晶瑩而閃光的寶石。

梔藍走在夜色的長廊里，可見的光線也只有這朦朧的月光。

長廊拐角外，咚的一下，梔藍被看不到的東西絆倒，哎呀，一下子撲到長廊座椅中的男子身上。

是正在飲酒的風清揚。

梔藍不敢直視風清揚的臉，這個害羞的姑娘遮住自己的半邊臉。風清揚撿起梔藍掉在地上的白色外罩，溫柔地給她披上。

風清揚道：「今晚練劍，華山繞指合一劍法。」

這是風清揚與梔藍心神合一獨創的劍法。這套劍法分十六式，招招繞指，練到最高的境界時無招勝有招，演變出十七式。十七式：兩劍分出十六劍，十六劍又可合兩劍，柔如絲緞，以柔克剛。動亦之機，心靜身正，不可有念，劍心所向，本心所止。神斂氣聚，其息自調，以守為攻，如火覆土。他們倆一直在參悟十七式的奧秘。

突然屋頂上如雨般的梅花鏢射向梔藍，風清揚飛奔上前以華山白虹貫日、無邊落木、白雲出岫三式抵擋飛鏢。

風清揚道：「來者何人？」

屋脊上飛下五個黑衣人，觀他們的輕功，應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帶頭的黑衣人道：「快把天風劍交出來。」

風清揚道：「在下，華山風清揚。天風劍乃我華山之物，你們連夜搶奪有何道理？」你們受何人指使？」

持金劍黑衣人道：「無可奉告。」

這五個黑衣人既高又瘦，有兩米那麼高，瘦的卻像竹竿一樣，說他們皮包骨頭一點不為過。這五個人各持不同顏色的寶劍，紫、藍、金、青、黑。

風清揚對梔藍道：「他們是江南五怪，平生不吃葷的江南五怪。」

梔藍微笑道：「怪不得，他們那麼瘦。」

突然之間，持黑劍的傢伙朝風清揚「嗖」的一聲揚起了一片金色粉末，另外兩人抓起梔藍掉頭就跑。

光膀子漢子飛掠過來替風清揚用竹泉水沖洗眼睛。你不用看了，他們走了，留了條子給你。

風清揚道:「你叫什麼名字？」

光膀子漢子道:「我沒名字。你給我取一個吧。」

風清揚道:「看你不怕冷的樣子，叫阿強吧。」

阿強道：「好。條子上寫什麼？」

風清揚道：「叫我去昆明五惡谷救人。」

阿強與風清揚同去五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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