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壺濁酒

向來痴，從此醉

水榭聽香，指點群豪戲

昔時因，今日意

持劍江湖，無悔多情苦

豪飲千杯男兒事

過眼雲煙幾人懂

華山上風清揚慢慢吟著……(二十年後)與若干年前不同的是他的酒越喝越烈，伴隨著烈酒的自然是他那不見起色的陣陣咳嗽聲。

繁星滿天，月光如水。一條黑影飛身而入，一閃便掠出屋外，再一閃已沒入黑暗裡，輕功之高，竟也令人吃驚。風清揚飛掠，遠遠跟著前面那條人影，不想逼的太近。只見旁邊的景色，越來越荒涼，好似到了一片荒墳間，遠處近處都有點點鬼火在飄動。

風清揚皺眉嘆道：「為什麼將我帶到墳場上來？」

一陣冷風吹過，鬼火撲面而來。

那個黑衣人停了下來，含情脈脈的瞧著風清揚。風清揚放緩身形，走過來道：「是你嗎？真的是你？」

黑衣女人走過來，伸手輕撫風清揚的臉，星光如此溫柔，夜風如此溫柔，她的眼波更溫柔如水。方才的點點鬼火，此刻也變為了繁星點點。

風清揚喜歡女人，男人骨子裡都喜歡女人。

女人也喜歡風清揚。

所以有男人的地方，就不會沒有女人。

風清揚不是獃子，也不是聖人。

黑衣女人問風清揚：「你怎麼不說話？」

風清揚微微一笑道：「因為我不說話的時候，也許就代表要動手了。」

他眼睛瞪著她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好像真有點要動手的樣子。

黑衣女人不自主伸手擋住，道：「你敢?」

風清揚道：「我不敢？」他的手已開始動。

這個黑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西湖塘任婉兒。她長了一張和梔藍像極了的臉。

婉兒轉過身，背對著他，身上的披風長可及地，柔軟的頭髮從肩上披散下來，黑得像緞子。就連這墳場的微風，都彷彿像浪漫少女的呼吸。

婉兒淡淡的道：「風掌門，我知道那顆失蹤多年的孔雀綠心形寶石在你手中。你肯跟小女子走一趟嗎？」

每一個人在自己的一生中，都至少做過一兩次糊塗又甜蜜的事。

不管這種事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好處，至少可以留下一段溫馨往事，能讓自己在晚年寒冷的冬天裡挨得過寂寞。更何況此去有這麼一張令人魂牽夢繞的臉陪伴著自己，不管是去天之涯、海之角還是虛無縹緲的雲海之間都是一件值得一試的事。

風清揚雖然不言，卻不是無情的人。

也許正是因為他的情太深、太濃，一發就不可收拾，所以平時才總是作出無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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