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忘了她
雖是一家子在一起吃飯,但是幾個人卻少了一點一家人的感覺。鄭遙常年在大都,本就與北定王甚少見面,更不要說長公主和林夕了。林夕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和鄭筠竟然是表兄妹,這件事讓她有點難以接受,所以席間一想到這事兒她就不自覺的愣神兒。吃過飯,北定王便說自己即可便要回北定城。鄭遙挽留不得便只好出城去送他。
鄭遙他們走後,長公主擔憂的挽住林夕,「妹妹,你看上去狀態不太對,公爹他給你出難題了?」
林夕搖搖頭,「不是,公爹只是囑咐了我一些事情,我想我大概是今日起得早了,有點乏。」
長公主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方便說的,她也不勉強,忙叫孫姑姑帶林夕去休息。
林夕無力地笑道:「嫂嫂,我想回王府,明日我再過來。」
「那也好,回去好好休息。「
林夕回到王府,躺在塌上,心裡亂的很。之前她還在大烏氏說什麼近親結婚的害處,一轉眼她自己倒成了實踐者。林夕的腦子裡亂亂的,一會兒是綺萱母親,一會兒是王妃的畫像,頭痛的很。
紫蘇過來看她,見她臉色不對,一摸她的頭,滾燙的很。
「王妃,你發燒了,請大夫來看看吧。」
林夕無力的點點頭。等大夫的功夫,紫蘇用溫毛巾給林夕擦拭了一下。
大夫來了以後,探著林夕的脈搏很是詫異。林夕見大夫這個模樣,心裡便明白了幾分,「大夫,我可有風寒之症?」
大夫搖搖頭。
「那我發燒並不是因為受風受涼?」
大夫疑惑道:「王妃您的脈相甚是奇怪,老夫不敢隨意下診斷,敢問王妃之前是否有類似癥狀?」
「我自小體弱,身體比常人差一些,前些年遇到過一位名醫,他曾給我配過一味葯,很是對症,我猜既不是受風受涼之故,那便是身體固有的毛病。」
大夫搖搖頭道:「王妃這脈相很是蹊蹺,老夫以為並不是身體固疾,只是老夫於這一道並不精通,不如王妃請太醫院的柳院判來,或許他能有些辦法。」
林夕知道自己中蠱這件事是不能聲張的,於是笑道:「我現在覺得身體好一些了,今天天色也晚了,就不勞動院判了,多謝。」
送走了太醫,紫蘇很焦急的說道:「王妃,你說的葯在哪裡,我去給你拿。」
林夕告訴紫蘇藥方的位置,讓她去熬一碗湯來。然後她拿出師叔給她配的藥丸服下。原本她以為只要和鄭筠結成了夫妻,那些藥丸就不用服用了,但是沒想到這蠱蟲的威力竟還如此的大。喝過紫蘇熬的湯,林夕身上出了些汗,燒也退了。
第二天睡醒以後,花茶笑盈盈的拿著一封信走過來,「王妃,公主的家書。」
聽到是公主母妃來信了,林夕十分高興。展開信后,林夕更是開心不已,原來公主信上說她有小弟弟了。林夕都能想到此刻的公主府是何等的喜慶。
林夕猜的沒錯,此刻的公主府自然是十分的熱鬧,因為今天正是慶祝小郡王十八天的好日子。這幾天的盛京宮可謂是喜氣連連,今日慶祝小郡王十八天,後天就是冊封太子的大日子了。十皇子鄭荃已經到了盛京,今日他便和二皇子夫婦一同前往公主府祝賀。
可馨即將成為太子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后,所以此時她在重貴女中的地位是超然的。她一到公主府,便被眾女團團圍了起來。鄭荃隨太子入了席,席間有不少人聽說過他的才華。周最是崇文,所以鄭荃在這裡推杯換盞間言之有物,氣氛到也融洽。
駙馬年逾不惑才有了兒子,心情自然激動,今日這宴上不知不覺地便有些醉了。他看到鄭荃,便想起這幾日公主總是念叨林夕,於是走到鄭荃跟前問道:「十殿下,林夕在大都那邊過的可還好?」
鄭荃笑道:「王妃與王爺感情甚好,在一次闔宮夜宴上,王爺在席間還特地賦詩一首。」
眾人對這種八卦很是感興趣,催促著鄭荃道來聽聽。鄭荃借著酒意用筷子打著節拍,當眾把鄭筠的詞唱了一遍。鄭筠的這首詞寫得很好,寫出了他對林夕的愛意,字裡行間滿是新婚夫婦的甜蜜。殿上有人聽了一遍也跟著哼唱起來。其中一人借著酒意說道:「駙馬,不是我說你,益陽縣主那般姿容,說是我大周第一美人也不為過,這般品貌就該選入後宮才對,倒是便宜鄭家那小子。」
這人也不過是借著酒意隨口一說,旁邊的人有的起鬨,有的鬨笑,唯有一人緊捏著酒杯,嗆咳不已。駙馬看到渠馭嗆咳不已,臉色緋紅,這才意識到他怕是不該在這裡提宜陽縣主。他自然是不該提的,當他散了宴席后將這是說與公主聽時,被公主好一陣數落。當然這都是后話。渠馭嗆咳不已,趁著還沒有太多人注意便匆匆離了席。鄭荃也看到渠馭離開了。他在席上等了一會兒不見渠馭回來,便起身出去尋。今日來赴宴的人很多,公主府里稍有些亂。鄭荃並不熟悉路,又懶得與人說話,便尋著人少的地方走。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個院門前,就見門口的匾額上書有『海棠府』三個字。
渠馭看著院子甚是冷清不像是有人住,但門卻開著。他心道這院子既然叫『海棠府』,那一定是個姑娘住的,於是他也未再這裡停留,轉身欲走。
「殿下,您別這樣,我看著心疼,她已經嫁人了,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與你有相見的機會,忘了她吧。」
可馨的話陡然從院子里響起,鄭荃被驚的腦海瞬時一片清明。
她是誰?益陽縣主?鄭荃心裡這麼想著,也不敢在這裡停留,悄聲離開。過了好一會兒,他看到可馨笑靨盈盈地扶著顯然有些酒醉的二皇子從外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