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女子如此冷靜,好似泰山崩於眼前,她也不會動容一般。銀髮男子劍眉一挑,怒瞪著女子,冷道:「不要讓本王說第二遍。」那冰冷的話語,比這冰天雪地還要瘮人,讓人不覺渾身顫慄。
二人屹立在木屋前,相互對峙。雪海外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積雪深厚,急速的奔跑揚起積雪無數,殺氣也漸漸逼近院落。
見那十幾個黑衣男子雖然陷阱去一半,但後面的人踏著前面陷阱積雪的人的腦袋,也衝進了梅花凹,帶頭的一個黑衣人沖著梅花凹喊道:「冥王,你今天休想活著看到日落。」
那群黑衣人殺氣騰騰,陰森的寒氣覆蓋了整個梅花凹。沒等銀髮男子回應,那群黑衣人手持劍斧,逼近了院落。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那群黑衣人掄起劍斧就砍,將整齊的木欄砍的七零八落,院落瞬間變成狼籍一片。女子拿著木簡,根本沒有理會那些殺手,好似並不將其放在眼裡,眉角稍露笑容,對銀髮男子道:「公子儘管去忙,小女就不打擾了。」
銀髮男子再次傻眼,這前路被圍,后無退路,而這女子居然沒有一點危機感,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女子,難道她不怕死?不過眼下沒有時間讓他去探索這女子。怒氣上前,抬手在點了女子的雲門穴,便飛身來到那群殺手面前。
銀髮男子舉眸,緋紅的眸子掃過那幾人。「找死」一聲冷喝,銀髮男子揮劍如天女散花,晃花了人的眼。
廝殺聲,慘叫聲,聲聲入耳。一方寶劍在手,時落時起,招招致命,劍落下血花立刻四濺。女子彷彿看見了死神,手拿黑色的鐮刀在收割生命的稻草一般。
激戰不到半刻鐘,那十幾個黑衣人如同稻草人一般,被那銀髮男子劈得七零八落。屍橫遍野,殘肢滿地,鮮血如洪水泛濫,瞬間染紅了木屋前的雪地,猩紅妖艷的讓人不敢正視。
激戰結束,銀髮男子來到梅樹前,丟下銅劍,俯身下去,急切的問道:「星辰,你怎麼樣?」
那叫星辰的男子氣喘吁吁的回道:「主子,屬下還好,不過我大哥……」語落,目光移向身邊的另一個黑衣男子。
望著奄奄一息的黑衣男子,那銀髮男子憤恨的握拳,怒道:「該死的!」銀髮男子猛然起身,將怒氣宣洩在了一旁的梅樹上。
「嘭!」的一聲巨響,那手臂粗的梅樹頃刻間斷成了兩節,轟然倒地,梅樹上的花朵,如飄雪散落一地。
「主……主子息怒,不……不要再動真氣,否則玄月死不瞑目。」那叫玄月的男子有氣無力的說完后,就暈厥了過去。
「玄月……」
見玄月暈厥,那銀髮男子立刻抱玄月飛奔至木屋,抬腳踢破屋門,豪邁的抱著玄月進如內堂,一旁的星辰也搖搖晃晃的跟了進去。
來到客堂,星辰掀起左邊內堂的暖簾,銀髮男子則小心翼翼的將玄月抱進內堂,放在床上。起身環視屋內的擺設后,銀髮男子紅眸一亮,好似找到救命的方法。立刻轉身,飛奔回了院內。
銀髮男子來到女子面前,冷道:「女人,你懂醫術?」女子沒有回應,男子回神。抬手輕點女子的頸脖處解開穴道。
女子長吁一口氣,淡雅的整整衣衫,然後微微屈膝,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竹簡,連看也不看那銀髮男子,便優雅的坐回椅子上,輕吟道:「懂得又如何,反正小女也不會救你們。」
「他們死了,你也別想活著。」銀髮男子怒瞪著女子,冰冷的話語再次響起。
「哦!君有這能耐嗎?」女子眉角微翹,似有不屑的看看他。
「你……」銀髮男子望著她身邊的白豹,似有怒氣,可也無奈。
少時,銀髮男子低頭,輕聲道:「救他,要什麼本王……我都可以給你。」
聞聽此言,女子似有感觸,但傳瞬即逝。女子又輕笑道:「可惜小女子什麼都不缺,本來小女子可以救他們,可惜你破壞了小女子的規矩,那他們只好聽天由命。」
「你……你有什麼規矩?」銀髮男子強忍怒火,似有窘境的問話。
女子想了想,柳眉微挑,淡笑道:「第一,小女不救忘恩負義之人,第二,小女不救威脅我的人……」
還未等那女子說完,銀髮男子再也忍不住,舉手卡住女子的頸脖,怒氣衝天。緋紅的眸子里儘是狠辣,渾身上下都瀰漫著殺氣。
銀髮男子的舉動,驚起了一旁的白豹,白豹開始曝動,咆哮的匍匐在地,利爪不停地刨著地面,似有要將銀髮男子撕碎一般。
見白豹不敢上前,女子很是明白,這是畜生的本性,這白豹本是冷山雪海的稀有兇悍的雪豹,這男子居然可以用眼神嚇退這兇狠的雪豹,看來真是不一般。
女子抬手故作胡亂撕扯,青蔥小手在掃過銀髮男子的頸脖時,一根戲如髮絲的銀針,在銀髮男子毫無察覺之下,如蚊蠅叮咬一邊,刺破了他的後腦勺的肌膚。見已得手,女子瞬間安靜了下來,雙手自然垂下,藏好了銀針。既不求饒,還柳眉一挑,鳳眸怒瞪雪豹,那雪豹也立刻安靜了下來。
女子的無懼,再一次打敗了那男子。銀髮男子壓住怒火,無奈的鬆手,低頭輕聲道:「要怎樣才肯救他們?」適才的殺氣早已消失,此時他的語氣也顯得十分溫和。
女子撫摸了被掐紅的脖子,依舊溫吞道:「要小女救他們不難,君死,他們活。君可願意?」
「找死!」銀髮男子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怒火,舉劍向那女子劈去。
「夏紅蓮,住手!」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千鈞一髮之時,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舉起手中的鐵扇,當下了那銀髮男子的利劍,好似謫仙般落在二人之間。
「青風,你總算趕到了。」那黑衣男子對著那個拿鐵扇的男子淡淡的道。
望著眼前這的男子,二十齣頭,衣著素雅,俊美飄逸。唯一一個敢露出真面目的人。看似也很光明磊落,可是那雙半閉的眸子,卻有著說不清的狐媚。
女子緩緩起身,輕吟道:「雀落庭院竹簍罩,焉不知命已去了一半。」
聞聽此言,那叫夏紅蓮的男子身子微顫,似有倒地的意向。一旁的青風立刻上前,扶著夏紅蓮坐下,輕點夏紅蓮胸前的幾處大穴。低聲道:「主子,你已經中毒了,現在要是殺了這女子,主子就拿不到解藥了。請暫消雷霆之怒,等拿到解藥再說。」
青風說罷,轉身然瞪著一旁的女子,劍眉微蹙,似有怒氣,卻沒有多言。
見那女子將手放在嘴邊,青風立刻媚笑道:「姑娘息怒,小生想你那隻雪豹還不是小生的對手吧。」
青風頓了頓,又道:「我們並無意傷害姑娘,要不是情況特殊,我家主子萬不會對姑娘如此,還請姑娘手下留情,否則不要怪小生手中的鐵扇無情。」
女子輕笑道:「難道小女就該死嗎?要是小女救了你們,小女死的就更加快了,公子說小女說的有理嗎?」女子說完,對著雪豹揮揮手,雪豹起身緩緩離去,消失在眾人眼前。
青風抱拳示意陪禮,剛要說話,被一旁的夏紅蓮打斷,「你要是再敢狂妄,死將成為你的奢望。」肅殺之氣瀰漫在他周圍,那殷紅的眸子猶如利劍,似乎想將眼前的女子刺穿。
女子看了那叫夏紅蓮的男子,見他劍眉緊蹙,渾身不停地顫慄,看來傷得不輕,可都到這份上了,還如此狂妄,看來身份一定不簡單。
女子淡笑道:「皇族就是皇族,說起話來都可以讓人感覺到泰山壓頂一般沉重。」
一旁的青風瞬間驚愕,但轉瞬即逝。半閉的眸子也張開,眉角上淡淡的笑容也變成了冷冷的寒光,殺氣也漸漸瀰漫開來。
「你和那些殺手是不是一路人?」青風一抬手,手中的鐵扇瞬間展開,已然到了那女子的頸脖。
望著青風,那女子知道自己猜中了,再也不語。只是幽幽閉眸,思緒飛到了五年前。
女子想起五年前墜崖后,昏迷不醒,等她蘇醒后,卻已是朱顏改。
她叫青桑,她原本三十有八,生活在現代都市。本是回家祭祖,卻不小心跌落山崖,可她卻不知為何,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變成了一個十四歲的少女,還身在一個擁有十六國的古代。這裡很原始,有些像漢朝,但又相似在秦朝,反正是個很古很古的異度空間。
她現在這副軀體姓孫,名昭,是雁國第一富商之女,從小嬌生貴養,刁蠻任性。從不學女紅書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