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看到筱卓然試探著煞星和屠夫的鼻息，血雨眼中布滿了眼淚說道：「他們不可能還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小雨！」

看到血雨的眼淚，筱卓然心疼地將她抱入了自己的懷中。

「這個世界真的好可怕！魁手怎麼會忍心下手？難道他真的變成惡魔了嗎？」

「小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筱卓然拉起血雨的手，隨即對著「逐夜」沉聲命令道：「把這裡的事情給我處理好。明天一早讓紀宇來辦公室找我。」

血雨掙脫了筱卓然的手，卻再次被他一把拉住了。

「跟我走。」

在這一刻，筱卓然緊緊握住了血雨的手，害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逃離到一個自己永遠也找不到她的地方。

漫天的星空下，筱卓然牽著血雨的手，站在了近郊一座教堂的鐘樓上。在這裡，星星很大很亮，使鐘樓下的夜景顯得特別得柔和美麗。高處的夜風不停地從他們的耳邊呼嘯而過，彷彿可以穿透他們身體似的，將煩惱一絲一絲地漸漸吹散。

「小雨你看，從這裡看夜景，是不是很漂亮？」

「嗯！」

「這座教堂是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結婚紀念禮物。後來，我母親死了，就把這座教堂留給了我。」

「原來是這樣。媽媽的感覺是怎樣的？」

「你閉上眼睛試試。」

血雨閉上眼睛，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溫暖的氣流所包圍。她知道，這是他的懷抱。

「我曾經以為暗夜就是我的家。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家了。如果可以在這麼輕鬆的感覺中，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對我來說是最奢侈的一種結局！」

「小雨，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啊！我也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們互相成為對方的親人，好不好？」

「不好。」

血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地就將這兩個字脫出而出了，雖然她非常強烈地感覺到了後悔，但是她還是無法說出「好」。

「為什麼？你討厭和我在一起嗎？和我在一起就只是為了還我人情嗎？」

「不，不是那樣的。」

血雨看著筱卓然充滿著無奈的眼神，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我們就這樣不好嗎？我是暗夜，就只能生活在這樣沒有陽光的深夜。可你不一樣。你應該生活在最接近陽光的地方。你要做很多事情，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血雨的話，讓筱卓然一時無語。他想與她永遠在一起，卻不只是在這沒有太陽的夜晚。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一個好女孩，一直都是。

「媽，這是我喜歡的女孩子。讓她做你的媳婦好不好？」筱卓然突然對著夜空大聲叫喊道，在這空蕩的夜空中，回蕩起層層餘音。

「你這是幹什麼？請你不要這樣。」血雨慌張地捂住筱卓然的嘴，可她的心卻還要慌張一千倍一萬倍。

「小雨，我愛你。」

筱卓然緊緊地吻住了血雨的唇。她的淚流入了他的嘴中，刺激著他的舌挑開了她的貝齒，與她的舌糾纏在一起，將這股咸澀變成了麥芽糖的甜。

三天後，天空下著小雨。血雨看著煞星和屠夫的墓碑發獃，旁邊還有五塊沒有名字的墓碑，這是她為他們七個人準備的，也是他們應得的歸宿。

「小雨，回去吧！」筱卓然已經陪著血雨在雨里站了一個小時了。她一句話也不說，他能體會到她的痛，卻除了陪伴，不知道還能為她做些什麼。

他們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三條身影。

「小雨！」

閻羅溫柔的聲音響起在血雨的耳邊，使她驚訝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望著眼中這張熟悉的臉孔。

「閻羅。」

被風乾的眼淚再度從血雨的眼眶中流淌出來。

「傻瓜，這個兩個傢伙是叛徒，別為這樣的傢伙流眼淚。他們不配。」

閻羅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語氣卻也是哽咽的。

死神看著眼前兩位兄弟的墓碑，難得地沉默了。

筱卓然看著顧湘湘，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即開口道：「他們已經是你的人了，對嗎？」

「對。」顧湘湘不假思索地給了筱卓然答案，看起來並沒有惡意。

「顧小姐今天來，應該不僅僅是為了祭奠這兩個和你毫無關係的人吧？」筱卓然雖然在試探顧湘湘的來意，其實在他的心底早就有了成竹在胸的答案了。

顧湘湘當然清楚筱卓然一定能夠猜出自己今天來的來意，直接了當地回答道：「我們合作吧！最後誰當政界總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讓齊鎮天那個卑鄙小人的奸計得逞。」

「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顧湘湘的回答和筱卓然心底的答案不謀而合。

血雨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筱卓然和顧湘湘的身影，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才是天生的一對。而屬於我的……想到這裡，她的眼光又落在了閻羅的身上，卻已經再也找尋不到那種愛戀的目光，這讓她的心突然涼了半截，隨即低頭苦澀一笑。她將目光再度拉至顧湘湘的身上，悄悄地說道：你贏了！你終於贏我了！其實，我本來就是一個輸家！你又何必一直和我較勁呢？

閻羅用手托起血雨的臉，打量著她消瘦的臉龐，疼惜地問道：「我真擔心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和筱卓然在一起過得好嗎？」

「很好。」

血雨別開臉，躲開了閻羅的目光，不想解釋任何事情，不想再讓別人體會到自己的悲傷。

「顧湘湘救了你們？」

閻羅沉默了。

死神替他回答道：「對。我們現在受雇於她。」

小雨，齊心和你在一起嗎？」他又緊接著問道。

「沒有啊。我也正擔心她呢？自從那晚過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說到齊心，血雨立刻呈現出一臉的擔憂。她對於她來說，好像始終都是一個謎。

「小雨，別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你會受傷的。」閻羅看到筱卓然看著血雨時含情脈脈的眼神，皺眉說道。這並不是因為他在吃醋，而是他真的不願意看到她受到傷害，因為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她，其實在她冷漠的面具後面，隱藏著比任何人都要脆弱天真的心。

「我不會讓她受傷的。」筱卓然聽到了閻羅的話，走到血雨的身邊，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堅定地說道。

閻羅和死神同時與他四目相對，筱卓然明白，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成為敵人，就像血雨說的那樣，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