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悅色
設計了如此之久,調離了軒轅鴻,調離了鎮國公府,一切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可他終究還是割捨不下她,他唇邊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一切就都看你的了。」
看我的?我便要你們都付出代價……奼影面上展露出一抹笑容,「屬下願意為殿下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呼延博眼底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掩飾著心中的懷疑,他眉宇之間依舊是那般如若旭日一樣的儒雅向陽,「好了,這些表忠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殿下,我就先告退了。」奼影眸光微斂,對著呼延博作禮道。
呼延博神色微動,手上用力,將那信件扔到去,奼影隨手一揮,便將那信件收入了自己的手中,這一連串的動作,倒是乾脆利落。
窗影微動,奼影消失在庭院之中,呼延博眼底緩緩浮現起一抹得意之色,「終究,你還是只能在我的身邊。」
「是你將我送上了這個位置的……你為了我做的這一切,我都記得住……可是為什麼你的心中偏偏只有他呢?」呼延博冷聲自問。
無人回答他的問話,只有無邊的幽靜,回蕩著他的話。
呼延博的眼前似浮現她的一顰一笑,他冷聲質問,「為什麼,為什麼!」
依舊無人回答他的話語,只有回蕩的聲響,還有一陣陣凌冽的寒風呼嘯之聲,拍打的窗戶與門庭。
「難道是因為他比我早一步出現在你的身邊嗎?難道說我對你的愛就永遠比不上他嗎?不,不可能,我不承認……只有我能夠救你……」呼延博抬手將書桌上的遮布挑開。
眼前出現的一副絕美的畫卷,銀裝素裹的冰雪之境,佳人遺世獨立,眼神清冷,唇邊掛著淡然的笑意,叫人望一眼再也無法移開神色。
他伸手緩緩撫摸著畫卷之聲的佳人,好似能夠親手觸及到真人一般,他眼中滿是滿組之色。
「這一次,只有我能夠守護在你的身邊,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呼延博舒了一口氣,淺淺開口。
奼影身影立在庭院瓦片之上,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薄唇邊緩緩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陰冷不見半分,若有人瞧見,必定會惡寒不已。
她飛身離開,回到了鎮國公府,雪色包裹的寒院之中落地,腳步輕盈的印刻在雪地之上。
寧婉君正在下棋,瞧見奼影露出身影,雙眸之中閃過一抹沉冷之色,黑黝黝的眸子,瞧著便覺得透人心魄。
奼影微微垂眸,眼底的恨意幾近叫人不寒而慄,聲音卻是依舊淡然,「軒轅夫人,有人傳了一封信給軒轅夫人。」
「為了保證軒轅夫人的安全,我檢驗了這一封信之上,是否有毒。」她唇齒微動,聲音輕柔,「因此翻閱了其中的東西,但夜殷衛的規矩,可保我不論其中的事情,若軒轅夫人還是有所責怪,屬下也願意承受代價與懲罰。」
寧婉君默然無言,庭院之中唯有寒風呼嘯之聲,寧婉君猶如死水一般平靜的眸子裡面,總算是泛起了一絲波瀾,「無妨。將信箋給我吧。」
正所謂愛屋及烏,軒轅鴻曾經是夜殷衛的領主,對於夜殷衛十分的信任,包括上一次的事情,軒轅鴻也並非立即懷疑呼延博的立場,而是通知傅雲山前去調查。
經過調查澄清之後,軒轅鴻知曉夜殷衛所做的事情,也是為了大殷聖上著想,心中雖對這種方法不屑,但卻依舊是信任夜殷衛的。
正因為這種想法,導致寧婉君對於夜殷衛也是信任的,她眸子微冷,接過奼影遞上來的信件。
看完整封信之後,她微微蹙眉,雖料定了呼延博一定會出手,但沒想到他這般沉不住氣。
剛剛將鎮國公與軒轅鴻送出京城,他便決定要行動了,寧婉君靜默的看著窗外的雪色,眼中閃過一抹冷光,緩緩起身,將那信件放在炭火邊上點燃。
瞬間那信箋化為一攤灰燼,她冷冷的看了奼影一眼,「你就在鎮國公府保護鎮國公夫人,我要出去一趟。」
「不可,如今是多事之秋,軒轅夫人您一人,不可亂走,況且上面給我的命令就是保護軒轅夫人!」奼影眼神裡面閃過一抹震驚,抱拳低首哀求道。
可縱然是寧婉君也沒有瞧見,她低頭之間,眼底閃過的一抹凌冽的恨意。
寧婉君冷冷的看著奼影,她知曉自己與五皇子呼延朔之間聯繫的事情,絕不能讓夜殷衛知曉,因此她絕對不會帶上奼影。
「奼影,我讓你留在鎮國公府自然是有我的考量,你換上我的衣服。」寧婉君冷冷開口,不容拒絕。
她身上傳來一陣陣的幽香,奼影眼底緩緩流淌出一抹恨意,卻漸被按壓而下,抱拳作禮道:「是!」
「既然如此,那麼便是麻煩你了。」寧婉君面上依舊掛著清淡的笑意,眼神裡面透著冷光。
奼影心中卻有些慌亂無覺,生怕自己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引起寧婉君的懷疑。
畢竟寧婉君的能力,她是親眼見到了,呼延博能夠有今天這樣的成就,掃除身邊那些障礙,這件事與寧婉君的謀算有太大的關聯。
奼影與寧婉君互換衣衫,寧婉君若有若無的撫摸自己的腹部——無論如何,在你回來之前,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好自己。
她眼底閃過一抹緊張,瞬間恢復的清冷,「那麼,今日便多謝你了。」
寧婉君緩緩提步離開小院,又去鎮國公夫人的院子,交代了一聲,這才急急忙忙的出了鎮國公府。
奼影待寧婉君出門之後,不由輕咬唇齒,瞬間判定此刻便是最好下手的時候,她身影微動,提氣飛躍前往太子府。
只留下一封信給太子殿下,便急急的提氣飛回了鎮國公府,她望著滿目的白雪霜華,低聲喃喃道:「呵呵……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寧婉君撐傘而行,落雪紛紛,她將自己的包裹的嚴嚴實實,一步步前往京城的庭夜觀。
呼延博一眼掃過那信封之上所言,唇邊不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果真還有其他的手段。」
「你還與五皇子呼延朔,有所聯繫。他——就是你專門培養起來,制約我的吧?」呼延博這般說著,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心間一個計劃,緩緩而生,他唇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你。」
寧婉君心間越發慌亂,她未曾前去已知曉的五皇子呼延朔的暗邸,卻自身前往庭夜觀,終究是因為怕呼延博提前對呼延朔下手。
原本他一直覺得呼延朔不過只是一個小螞蚱,自然就沒有多理,如今自己前去找他,若不一直繞道小心,想必也會被人跟上。
寧婉君心間這般分析著,眼中晶瑩泛紅,「也不知道,他如今到底到了目的地沒有……」
其實他才出京一日,到沒有到,已是呼之欲出的事情,寧婉君只是擔憂他的安危,思念著他而已。
她提裙邁入庭夜觀,眼底有些躊躇,只是思量這麼久,煙雨樓,錦川唐門,乃至是趙無極手下的勢力,都已經漸退出京城,京城之中唯一能夠阻止呼延博的陰謀詭計的,大抵就只有掌管庭夜觀勢力的呼延朔了。
而且如今的情況已算得上是危機時刻,她與呼延朔談判多次,正是抓住了他心中所願的心思,如今也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畢竟若是真當呼延博成功的話,首當其中受到危害的就是呼延朔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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