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陰險
洛承駿盯著高峰看了好久,看他一副loser的衰樣兒,沒再笑他,只是覺得惋惜,要是走正道,好好經營一番事業,高峰確實是個人物。
可為什麼偏偏要以對洛家的仇恨為溫床,讓自己在仇恨中成長?
要說業務能力,領導能力,連洛承駿都要對他豎起大拇指,否則也不會讓他成為ICF最年輕的總監。
洛承駿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兩個鑽石袖口,吹了吹上的灰,放心褲兜里,那是雨霂飛親自給他置辦的,不能弄丟了。
「你十八歲之後,除了念書,就是研究我,研究怎麼對付洛家?可你研究到現在也沒研究透我啊,你以為霂霂對我來說是什麼?」
高峰臉色難堪,他氣惱的咬著牙狠狠白了一眼洛承駿。
洛承駿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麼多年,你戀愛過么?」
嗯?這什麼問題?
高峰驀然轉臉,有些懵,沒get到洛承駿的路子。
洛承駿掀了掀嘴角:「沒有吧。不知道戀愛是什麼,不知道心愛的女人是什麼,更不知道家庭是什麼,你當然沒辦法知道霂霂於我而言算什麼。」
「天啟放手給霂霂,不止是爸爸的意思,更是我的意思,我相信她有那個能力,也放心她能好好打理天啟。而你更不能理解,於我而言,比起天啟,ICF才是我更看中的。」
「你智障嗎?」高峰大吼道,「天啟那麼大的盤子,你竟然捨棄了,ICF才經營多少年?你是被捧成風投大神捧傻了吧?」
洛承駿像看啥子一樣看他:「天啟姓洛,我怎麼就放棄了?只要我想,我可以這麼說,我大哥二哥都得靠邊站。」他豪邁地指著G城的方向,雙臂一展,「論經營公司他們不過爾爾,要是白手起家我敢說他倆誰都無法做到ICF這樣的程度。」
「更不用說經商之道他們還停留在90年代G城那一套上,長年把心思放在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上,擴大公司經營和發展是半點長進都沒有。這些年要不是爸爸一直在盯著公司,平衡兩人的爭鬥,天啟的發展少說要倒退五到十年!」
「大刀闊斧的改ge天啟管理制度是我思考了十多年的事情,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在考慮掌權天啟后的整改。甚至在霂霂接觸天啟之後我都在有意無意地傳遞我的想法,一方面放霂霂熟悉天啟,另一方面希望她能協助我整頓天啟。」
「那關鍵時刻你為什麼放棄了?」高峰不解,一拳砸在地上,既然籌謀了那麼多年,為什麼在最後一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折,也讓他的計劃胎死腹中。
「天啟一團亂麻你不回去收拾,轉頭盯上ICF你圖什麼?你就不怕雨霂飛玩脫了,把你多年的經營付諸流水?」竟然信一個女人!真是嗶了狗了!
洛承駿看高峰急躁的模樣笑了起來,笑得一臉得意:「因為我老婆厲害啊!有她替我穩坐天啟,我比什麼都放心,她願意替我衝鋒陷陣,願意替我承受最猛烈的炮火,願意讓我一心一意處理ICF的內亂,我比什麼都安心。」
高峰算是聽明白了:「瑪德,你個賤人!」他沒忍住爆了粗口,「你踏馬還算不算是個男人,讓一個女人替你承受這些?天啟董事會那幫老狐狸老油條一個個吃人不吐骨頭渣,你就不怕你老婆背負一身罵名,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使暗招下絆子?」
他氣得發抖,抬手指著洛承駿,抖了半天,眼睛都氣紅了。
洛承駿臉色突的一陰:「沒有你在背後推波助瀾,我不覺得她身邊層層防衛還能讓她受到傷害。」
高峰一噎,是了,如果不是佟韻實力太垃圾,他何必借楚望的手去殺雨霂飛,何必又使手段讓佟韻挑起曲長青的痛覺神經,借曲長青的手殺雨霂飛?
洛承駿輕蔑地說道:「我有老婆寵著,不行么?她知道我看中ICF,替我掃除一切障礙,讓我專心於ICF,有什麼不好的?天啟,她替我好好守著,比什麼都好。」
高峰氣得后槽牙都要咬斷了,這個狗東西,真讓人不齒。他顧慮的對,如果他自己去做雨霂飛現在做的事情,怕是要掀起洛家的狂風巨浪,那劇情夠拍好幾季溏心風暴!
可換雨霂飛來做,他在背後提供幫助,那就不一樣了。
雨霂飛是女人,男人對付雨霂飛總會手軟,雨霂飛還是洛家的首媳,無論家庭地位和在公司的地位都是不一樣的。
而據說,洛贇霆和老太太對她也是寵愛有加,她強勢入主天啟董事會別人只能幹瞪眼,要架空她,她隱忍不發,一朝出手便是摧枯拉朽,個個擊中,掀桌翻臉重新制定規則。
不破,不立!
天啟需要一個新的局面,新的方向,新的領導人。
這個領導人換成洛家任何一個孩子都會遭到強烈批判和否定,可雨霂飛天生就是外來者,背負罵名和拒絕是常規操作,用她的話說,有意見,那就保留!
洛家人不好意思做的事情,她非常好意思,她和你又沒有交情!洛家人下不了手的,她能下得去,她又沒承過你們的恩情,怎麼就下不去手?
高峰突然發現,在天啟這局棋中,雨霂飛這個定數確實是最好的一步棋,洛贇霆和老太太相當有見地,默認這步棋,儘管他們知道雨霂飛背後是洛承駿。
而洛承駿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滿滿部署這步棋,等到洛家人發覺的時候,雨霂飛已經是一個不可抹滅和抗拒的存在。
要說敏感,洛家最敏感的還是佟韻。甭管她如何鄙夷雨霂飛,總歸她是第一個抗拒雨霂飛到來的人,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脅和壓迫,可想要將這種逼迫扼殺在搖籃的時候,卻沒能得逞。
即便有高峰這個背地裡的強大「外援」,也沒能順利阻止雨霂飛的強勢「入侵」。
想明白這些,高峰嘔出一口血,他用充滿不甘和憤恨的目光逼視洛承駿:「她是外人,你就不怕折了?這把劍是雙刃劍,用得好你的目的達成了,用的不好,你之前的部署全都廢了。」
洛承駿回之可悲的目光:「你真可憐,夫妻本是同林鳥,我們是一體的,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我的。」
高峰點頭:「可我也知道大難來頭各自飛!你就不怕……」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認了!能用我畢生的財富和物質換一個可心的人,我願意。一定要指定一個女人,也只能是我的霂霂!」洛承駿擲地有聲地說道。
高峰啞口無言。他還是不懂,洛承駿怎麼就能豁的出去,因為愛情?狗屁的愛情!只怕愛情是這世界上最不實在最不靠譜的!
洛承駿說完彎腰撿起西服外套,撣了撣上面的灰,悠哉悠哉將襯衫袖口放下,扣上鑽石袖扣,套上西服外套。
高峰斜睨著他,冷冷一笑。
洛承駿挑眉,身後的樓道里傳來淅淅索索的動靜。
他一眼瞥見高峰從背後抽出的手,手裡握著他的手機。
洛承駿沒計較,目視右側放,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男人大步走來,在高峰震驚的目光中,一把抹上高峰流著血的嘴角,將血跡胡亂的抹了點在自己的身上。
「維基桑米!」看著那個白人,高峰額角青筋暴起,目眥欲裂。他報警了,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等警察來,抓洛承駿一個正著。
可維基的出現將他的計劃打破,瑪德,他是要給洛承駿頂罪!
維基聳了聳肩膀:「不好意思了寶貝!我得這麼做。」他搶走高峰手裡的手機,高峰阻攔不及,手機被系統重置。
甭管裡面有沒有錄音和視頻還是什麼狗屁見不得人的東西,統統特么見鬼去了。
「混蛋!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這條白豬!」高峰怒捶水泥地。
維基舔了舔嘴巴:「項目總監,算不算?更何況,我只是為了保護老闆。」
「住手,都不許動!」警察湧上天台。
洛承駿一手按在胸口,那下面是之前剛結痂沒幾天的槍傷。他看著高峰,狠狠一用力,冷汗如雨,就連西服都映出一絲暗色。
傷口裂了。
「嘿,夥計,是他不好,他打了老闆,老闆身上有傷……喂,我需要我的律師……沒錯是我揍了這孫子!對,我認,可他把老闆打傷了……」
警察還沒怎麼樣,維基遞上自己的雙手,讓警察輕輕鬆鬆將他拷了。拷了就拷了,嘴巴里嚷嚷著事件發生的過程,搞得他像是騎士一般,守護了他的老闆。
高峰一身傷,氣得又吐了一口血沫,一頭栽了下去。
洛承駿被警察扶起來,警察看他的狀態不對,一把來開他的西服,裡面白色的襯衫映出鮮紅的血。
「叫救護車!」
洛承駿瞥了一眼被警察抬走的高峰,嘴角稍稍勾起,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擔架抬著他下了樓,在一樓大廳看到被警察拷走的霍德威耶斯基。那個俄國佬,上躥下跳的,不是參與軍火販賣么,瑪蛋,ICF還沒倒就巴巴地籌劃著跳槽給財閥去打工,洛承駿乾脆給他扣上一個恐怖分子的帽子,一腳將他踢進監獄。
M國政府對恐怖分子是零容忍。以後如何,那就看他背後的財閥還要不要他,哼!
至於弗洛德,之前一天就被管制了。大選在即,他效忠的財閥是熱門候選人。一封來自E國政壇的郵件被暗搓搓的舉報,弗洛德被打上通俄的標籤,結果只能呵呵了。
其餘高峰安插的釘子以各種理由和突發事件被清出ICF,公司以遷總部的由頭重新安置高管,從上到下被洗了一遍,又從外面挖了一批人稀釋原有的老人,很快公司步入新的軌道,一個個摩拳擦掌,打算趁著公司遷移的機會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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