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獻葯救人
杜容催走上前去,蹲下了身子,查看著謝季燾的情況,直到看明白了謝季燾身上的傷,杜容催本來緊皺的沒有更是緊湊了幾分。
似是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謝季燾黑如墨汁的眸子慢慢亮了起來,在看到杜容催之後,謝季燾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杜容催輕輕的按住了謝季燾,小聲道,「你別動,你傷的不輕,還是不要隨意亂動的好。」
謝季燾身上處處都是被皮鞭抽出來的血痕,有的地方都可以看到皮肉內的骨頭,傷口沒有經過處理,還在冒著絲絲鮮血。
謝季燾疼的「嘶」了一聲,聽從杜容催的話,繼續躺在了地上,慢慢挪動身子,換了一個能夠讓自己更加舒服的姿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杜容催詢問著具體的情況。
「沒什麼……」一抹憤恨從謝季燾眼中閃現,「呵呵,好在那謝炳乾也沒有討到什麼好,也是傷的不輕。」
杜容催不知道謝季燾空中傷的不輕到底到了什麼地步,看謝季燾現在的樣子,也知道謝炳乾怕是傷的很重,不然,蘇妃絕對不會對謝季燾這個樣子。
杜容催暗自嘆了一口氣,這宮中的日子怕是不好過,而謝炳乾又是個囂張跋扈之輩,肯定不會讓謝季燾好過,兩人起了爭執也是正常,只是沒想到謝季燾這次這麼沉不住氣。
「你先好好歇著,千萬不要再由著你的性子做事,我會想辦法將你救出去的,」杜容催小聲安慰道。
「早知道就跟謝炳乾魚死網破好了,」謝季燾咬牙切齒道,一雙眸子竟然隱隱泛出了紅光。
杜容催神色一凝,「你要是真的這麼做,那就去做好了,正好你魚死網破了,而你的仇人卻還是好好的活著,到底要哪一種,你自己想著吧。」
謝季燾的一腔怒意在這翻話下漸漸平息,像是知道自己錯了,謝季燾慢慢低下了頭去,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
杜容催無奈地摸了摸謝季燾的額發,這一次的聲音溫柔了許多,「我這就去找蘇妃,你千萬不要再說些什麼,要是又傳到了蘇妃的耳中,又會對你不利。」
杜容催摸了摸懷中早就準備好的金瘡葯,想了想還是沒有拿出來,這金瘡葯要是用了,肯定會被人看出來,出於對謝季燾安全的考慮,杜容催便沒有幫助謝季燾處理傷口。
「杜小姐,時間也不早了,」守衛敲了敲門,喊道。
杜容催起身理了理衣服,給了謝季燾一個肯定的眼神,走了出去。
「你派人去告訴蘇妃,我知道怎麼幫助三皇子療傷。」杜容催面無表情的看著守衛,說道。
守衛莫名感覺有股寒意傳來,答應下了杜容催的要求。
順著剛才謝季燾剛才說的話,杜容催多少也猜測到謝炳乾這一次受的傷怕是不輕,正好也給了自己一個機會,身上的這一瓶金瘡葯,是她親手調製,價值千金,對治療外傷有著奇效。
不多時,杜容催就見到了蘇妃派來的宮女,果真如杜容催所料,蘇妃為了謝炳乾,一定會見自己。
「臣女見過蘇妃娘娘,」杜容催不卑不亢的給蘇妃請安。
首座上的女子衣著華貴,妝容精緻,看到杜容催,端起了一個端莊的笑容,「起來吧。」
「本宮聽說你有奇葯,可以治好三皇子的傷勢,不知道是否是真的,」蘇妃娘娘直奔主題道。
「臣女豈敢欺騙蘇妃娘娘,正好臣女這裡有一瓶現成的金瘡葯,蘇妃娘娘可以見一見,」杜容催將懷中一個白玉小瓶掏了出來,雙手捧著,對著蘇妃。
蘇妃給了身邊的宮女一個眼神,宮女得了命令,立刻將藥瓶拿來,遞給了蘇妃。
蘇妃將瓶子上面的塞子拔下,輕輕的聞了聞,濃郁的葯香頓時縈繞在蘇妃的鼻尖,就算是蘇妃不知道這葯的效果,也感覺這是個好東西。
「快點去送去三皇子那邊,」蘇妃將葯小心放在了宮女的手上,轉而笑意盈盈的對杜容催說道,「倘若這葯真的有效果,那就多謝你了。」
「為娘娘解憂是臣女應該做的,」杜容催不慌不急的應付道。
「給杜小姐賜座,」蘇妃暗中觀察著杜容催,看杜容催這般模樣,倒是個好苗子,要是乾兒能夠娶了這杜容催,也是一樁好婚事,況且,這杜容催身後可是堂堂相國府。
「杜小姐這次來,除了將這葯送來,是否還有別的事情?」蘇妃可不是天真無邪的孩童,杜容催這般雪中送炭,要說沒有什麼目的,蘇妃可真的是不信。
杜容催思忖了一下,這蘇妃不是什麼好糊弄的角色,「臣女有個不情之請,既然三皇子的傷勢即將痊癒,不知道蘇妃是否可以將六皇子放出來。」
蘇妃面色一冷,沒有了之前的和顏悅色,十分不快的看著杜容催。
杜容催感覺到了蘇妃的怒意,依舊不慌不忙,「臣女這也是為了蘇妃跟三皇子著想,大凌講的是寬容待人,要是蘇妃能夠饒了六皇子,定會加深眾人心目中關於娘娘寬容大量的形象。」
這些話說出來,蘇妃就算是不同意也沒有辦法,要是拒絕了,也就等於說自己小肚雞腸,跟一個沒有母妃的皇子作對,這風言風語要是傳出去,的確是不好聽,可是,這杜容催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真的為自己著想?蘇妃疑惑不解。
好在,蘇妃也不想太過於逼迫杜容催,便答應了她的要求,「杜小姐心善,如果乾兒的傷勢真的有所好轉,那本宮一定將六皇子放出來。」
有了蘇妃的保證,杜容催一直拎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幾日之後,在謝餅乾的傷勢都痊癒了,蘇妃這才迫不得已的將謝季燾從宗人府放出來,只不過,相比較上一次杜容催見到謝季燾的時候,謝季燾身上的傷勢加重了幾分,只剩下一口氣,要不是看到其胸口還在微弱起伏著,還以為這是一個死人。
杜容催知道蘇妃沒那麼輕易將謝季燾放出來,因此,早就暗中在謝季燾的小廝處放了不少靈丹妙藥,以供謝季燾修養身體,早些康復。
謝季燾被放出來的消息很快救傳了出來,謝承睿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將手邊價值連城的茶盞擲在了地上,還以為這一次可以徹底讓謝季燾在這個世上消失,沒想到他這麼命大,還留著一條狗命。
謝季燾被救下來之後,一直對杜容催念念不忘,依照杜容催的囑咐,日日勤學苦練,因為身邊有著蘇妃等人的探子,謝季燾只好在夜深人靜的夜裡暗自練習。
「小姐,六皇子跟著軍隊一起去了邊境了,」如意看到正在專心描摹的杜容催,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句。
杜容催本來穩當的手,隨著這一句話,一哆嗦,本來工工整整的一幅字帖,就突兀的多出了一筆。
「我知道了,」杜容催將描摹壞了的那張紙扔到了一邊,重新拿了一張紙出來,覆蓋在了字帖上面。
如意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怎麼也猜不透小姐的心思,便端著需要陽光沐浴的花木出去了。
在如意出去之後,杜容催停下了手中的筆,將筆隨意扔下,雖然目光還落在那一幅帖子上,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何方。
時光如水,緩緩而逝,兩年的時光過去了,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化著。
隨著大凌將士在邊境一戰中大獲全勝,朝堂上突然多出了一個響噹噹的名字——謝季燾。
在軍中的兩年時間內,謝季燾也不再是之前那個軟弱的孩子,而是變成了能夠在軍中獨當一面的將領。
謝季燾得勝歸來,皇帝知道了自是喜出望外,沒想到之前自己根本不在意的皇子,竟然還是一個將才。
一時間,不少金銀珠寶和各地的地契接連不斷的朝著謝季燾的住處送去,幾乎要將整個院子堆滿。
對於皇帝的封賞、看重以及其他人的奉承、阿諛,謝季燾都沒有放在眼裡,他只想知道兩年前幫助自己的杜容催成了什麼樣子,思念像是在謝季燾的腦海中扎了根,慢慢的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這棵大樹內包含了謝季燾所有的柔情。
在封賞結束之後,謝季燾再也不能夠忍受自己對杜容催的思念,一個悄悄地從皇宮溜了出去,前去找杜容催。
看著眼前硃紅色的大門,上面三個金光閃閃的「相國府」三個大字,謝季燾感覺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前,這一切似是是那麼的熟悉,只是因為他思念的那個人也在這裡。
許是跟近鄉情更怯有異曲同工的情緒,謝季燾在相國府門前轉悠了半天,卻一直都鼓不起勇氣踏入其中。
謝季燾很是猶豫,雖然他現在已經有了些盛名,可他與杜容催終歸是男女有別,若是這麼貿然去尋她的話會不會給她造成不必要的影響與謠言。
「微臣參見六皇子!」杜明卿離遠便瞧見了謝季燾,現如今除了太子最負盛名的便是他眼前的這位六皇子,不管以後是哪位皇子坐上皇位,該做的客套都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