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舉行婚禮
人生四大喜。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張玄陵少年英雄,年少得志。
未滿弱冠之年,已坐鎮七州之地,統帥數萬狼騎勁旅。
今日八抬大轎迎娶四美,在齊州城內傳為佳話。
入夜,月明星稀。
月華如霜,照亮整個大地。
陣陣夜風吹過,張玄陵思緒越發清醒。
嘎吱一聲。
推開大紅燈籠下半掩的房門,張玄陵踏步走進去。
婚房裡,紅燭燃燒,照的房內亮堂堂的。
地面上,軟榻上,案台上,散落的花瓣,散發出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
紅色秀床邊,姬如雪頭戴薄紗,蓋頭下星眸顧盼,也許太緊張柔荑死死抓著裙擺。
聽見房門聲,不禁端坐起來。
「見過侯爺!」
張玄陵走來時,伺候的丫鬟欠身行禮。
「嗯!」
「去領賞錢吧!」張玄陵叮嚀道。
兩名丫鬟點點頭,提著裙擺躡手躡腳離去。
離開時,緊閉房門。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恰逢新婚夜,氣氛驟然迥異。
「雪兒!」
張玄陵靠上來,挺身站在秀床前輕聲呼喚。
今晚,他先去方凌薇,徐夭夭,徐蓁蓁的寢室,與她們喝過喜酒,安撫好三人,才特意前來姬如雪房間。
與方凌薇,徐夭夭,早已有過肌膚之親,夫妻之實。
所欠的,僅是明媒正娶,迎娶進張氏。
他有意在徐蓁蓁寢室留守,好生寵愛冰清玉潔的俏佳人,奈何徐蓁蓁為免得他冷落姬如雪,生生把他推出來。
畢竟,所有人都清楚,姬如雪乃張氏大婦,能同意張玄陵同時迎娶四人,已經是非常的通情達理了。
徐蓁蓁識大體,顧大局,自然不爭風吃醋。
「相公...」
姬如雪仰首輕喚。
頓時,陷入沉默中。
安靜。
婚房裡,異常的安靜。
除燭台上燈芯偶爾發出噼啪聲,寢室里,僅剩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張玄陵轉身抓起案台上的竹棍,笑容滿面的挑起姬如雪頭上的紅蓋頭。
那張秀面的容顏,好像青山後面美輪美奐的景色,毫無掩飾的露出來,瞬間,張玄陵不禁有點獃滯,宛如身陷旋渦內難以自拔。
當初,在大槐樹堡謀面時,他就被姬如雪的如畫的容顏所吸引。
相處久了,方知姬如雪容貌出眾,還知書達理,溫婉賢淑,不折不扣的大家閨秀。
今晚略施粉黛,描眉畫眼,越發靚麗出彩。
好似畫里走出的美人,也像瑤池起舞的仙子。
令人顧盼流連,如時光擱淺,是重逢,亦如初見。
「相公,是否已去蓁蓁寢室?」
思緒遊離時,姬如雪抓住他的闊掌,再次仰起頭柔聲詢問。
張玄陵早已心猿意馬,不願在此事上糾結。
緊攥著姬如雪的柔荑,凝眸望著她嫵媚的面魘,深情款款的說:「已經安排妥當,今夜我留在你寢室,改日去蓁蓁寢室,薇兒與夭夭肯定不會責怪。」
「嗯!」
姬如雪面色紅潤,輕微頷首。
見狀,張玄陵猿臂把姬如雪攬進懷中,哈哈郎笑:「良辰美景,時不我待,雪兒,今晚你才是主角。」
「啊!」
聞聲,姬如雪不禁仰頭驚呼。
望了眼張玄陵,像受驚的鴕鳥把螓首深深埋在胸前。
面龐似秋日枝頭的水晶柿子越發嫣紅,星眸閃爍不定,不自覺的要抽離柔荑。
然而,稍作掙扎,姬如雪如夢初醒。
今日大婚,張玄陵讓人抬著八抬大轎把她娶進門,三拜九叩后,她已是張玄陵過門的妻子了。
洞房花燭夜,即將發生什麼,她心似明鏡。
焉能拒之。
回過神來,姬如雪安靜的像躺在鵝毛毯子上的狸貓,螓首靠在張玄陵肩膀,低眉含笑間面龐升起濃濃的羞意。
張玄陵吻在她柔荑,扭頭含情脈脈的說:「今日起,雪兒,你就是我的正妻了,相公會好生疼你。」
「相公會好生疼你!」
此言讓姬如雪大為動容,也清楚張玄陵言語何意。
「謝相公!」
姬如雪聲若蚊蠅的回道,低聲說:「奴家未經人事,望相公憐愛。」
「哈哈哈...」
郎有情,妾有意。
事已至此,張玄陵不再啰嗦。
噼啪!
噼啪!
紅燭燈芯爆裂,響起清脆的聲音,彷彿在為愛鼓掌。
不多時,婚房裡氣氛旖旎,窗外人影,樹影搖曳。
室內傳出婉轉鶯鳴,輕快悅耳,神秘舒美。
今夜無眠。
今夜註定意亂情迷。
洛陽,皇宮。
涼亭里,姜越蓋著毯子躺在涼亭里的長廊上,渾身半縮半彎,像街頭的流浪漢在陰雨天,找了出避雨的地方。
月余時間來,他身旁的近臣,朝廷信得過的臣子,陸陸續續被秦慕寒調出洛陽。
此時,身邊別說議事的人,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秦慕寒不斷奪權,不斷消弱他在朝廷的影響力。
如今朝廷對外宣布,皇上身體抱恙,暫時不能處理政務,暫由趙王代理。
他淪為傀儡。
不折不扣的傀儡。
若非陸銘章時不時進宮問候,朝廷內,洛陽城,恐怕都忘了有他這個皇上。
張玄陵大婚,他派安陽公主攜帶賀禮前往。
一來給張玄陵賀喜,表達自己的祝福,刻意拉攏張玄陵。二來催促聚集在武鄉侯府的驍果軍諸將,儘快領軍進京勤王,誅殺秦慕寒,搭救他於水深火熱中。
畢竟,他能依靠的,朝廷,地方,還死心塌地效忠他的,也唯有陸鎮川和他驍果軍了。
近期來,據他陸續得到的零零散散訊息所知。
陸鎮川,韓武牧,百里戎,張玄陵齊聚武鄉侯府,結拜為兄弟,大量驍果軍從各地抵達齊州城,即將來洛陽勤王。
他在等!
等安陽公主歸來。
等待陸鎮川帶驍果軍諸將進京勤王。
不然,他將像球籠的老虎,鬥志漸漸消磨殆盡,最後鬱鬱而終。
嘭,嘭,嘭...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皇后李夢蘿走進涼亭內,彎身蹲在地面上,柔荑輕輕拍在姜越的肩膀,低聲呼喚道:「皇上,皇上...」
「皇后,何事?」
不久,姜越醒來,拉起毯子裹在身上,無精打採的詢問:「是不是驍果軍從齊州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