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人意表
兩人剛剛走進操作間，外面就小聲議論開了。
「你們猜，琳姐會怎麼收拾他？」王玉鳳余怒未消，迫不及待展開話題。
矮胖學徒接茬：「還能怎麼著，罵個狗血淋頭，然後捲鋪蓋走人唄。」
「這也太便宜他了，得讓他賠償損失。」麻桿一樣的另一個學徒說。
「王姐，琳姐說顧客很激動，怎麼沒上門討說法呢？當面罵多痛快啊！」滿臉粉刺的學徒很失望的說道。
「我想應該是被琳姐擺平了，琳姐的魅力呀……。」王玉鳳不得不承認，自己跟陳琳還有那麼一點點兒差距。
……
操作間，老闆娘陳琳臉色不大好。
「今天的事，你怎麼看？」陳琳問道。
「蟑螂應該是做蛋糕的時候放進去的，很明顯是在針對我，如果我猜的不錯，十有八九是王玉鳳。」
陳琳冷靜地看了他一眼：「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哦？」楊楓語氣一滯，既然不是這件事，那就只有高秦生那件事了，他早就準備好表態了，「琳姐，那事我只當沒看見，你如果還不放心，那就開除我好了，反正我不會亂說的。」
陳琳像是不認識楊楓一樣看了他好一會兒，片刻后，展顏一笑。
平日里，陳琳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面對學徒，很吝嗇她的笑臉。
這一笑如同春江水暖，當真是風韻無限，差點把楊楓的魂都笑飛了。
楊楓心馳神搖之際，卻又從陳琳笑容里，看到了絲絲落寞和無助。楊楓就在想：別看著外表光鮮，也許琳姐心裡，也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吧。
陳琳搖搖頭，指了指牆上掛著的衣服，還有一頂煙囪帽，命令道：「把它換上。還有，我先出去，一會叫你，你再出來。」
楊楓瞠目結舌，那……那可是蛋糕師的制服，穿上了就是一種象徵，也是一種認同。
琳姐這是要升我的職？
如此說來，琳姐根本就沒懷疑我？也沒有讓自己承擔責任的意思。
楊楓激動的同時，也感動莫名：琳姐，士為知己者死，我楊楓絕不辜負你的信任。
……
外間，王玉鳳和三個男學徒一直翹首以盼，他們早就腦補出一幅景象，楊楓這個異類被琳姐罵的狗血淋頭、屁滾尿流，然後灰溜溜地捲鋪蓋走人。
操作間門終於開了，不過走出來的卻只有老闆娘陳琳一個。
與此同時，操作間里，楊楓豎起了耳朵。
首先響起陳琳的聲音：「我問問你們，如果有人為了一己之私，置蛋糕房的生死存亡於不顧，我應該怎麼處置他？」
王玉鳳迫不及待慷慨陳詞：「開除唄，如果影響惡劣，還要追究他的民事責任。」
聽了王玉鳳的話，楊楓怒火中燒，差點衝出來跟這娘們理論，我沒非禮你吧？這是要把老子往死里弄的節奏啊。
「你們幾個也是這麼認為的？」陳琳聲音再度響起，應該是在詢問三名男性學徒。
「是。」三個人異口同聲，彷彿排練好了一般。
「狼狽為奸，一丘之貉！」操作間里，楊楓咬牙切齒。
「好！很好！」陳琳說，「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頭頂的監控不是擺設吧！」
外面一片靜默。
楊楓卻啞然失笑：「是啊，有了監控，王玉鳳他們的詭計必然無所遁形，琳姐就是厲害。」
片刻后，楊楓聽到琳姐寒氣逼人的聲音：「都沒話說了？那好，我現在宣布，王玉鳳，你被開除了！」
「琳姐英明，琳姐萬歲。」楊楓握拳在心中默念。
外間又是一陣靜默，然後聽到撲通一聲，接著，響起王玉鳳抽泣著的哀求聲：「琳姐，我……我一時糊塗，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給你機會，誰給蛋糕房機會？」
「就是就是，說的好。」對於琳姐的英明決定，楊楓恨不得舉起雙手雙腳贊成。
「琳姐……」三個男學徒的聲音剛剛響起，就被陳琳厲聲打斷：「你們一樣有責任，不想被開除的，都給我好好反省！」
男學徒們頓時噤若寒蟬。
又是一陣沉默后，楊楓才聽到陳琳的聲音：「小楓，你可以出來了。」
楊楓沉冤得雪、揚眉吐氣走了出來，當王玉鳳他們幾個看到楊楓一身裝備時，心如死灰。
陳琳不顧幾位學徒的反應，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淡淡道：「從今天開始，楊楓就是我的助手……」
楊楓穿上了蛋糕師行頭，雖然身子略顯單薄，卻不失修偉挺拔。
王玉鳳走得哀婉欲絕，三名男性學徒臉上寫著兔死狐悲。
陳琳再次拍拍手：「這件事到此結束，想留下來的，就給我安分守己，哼！」
陳琳的話顯然是針對三名男學徒的，他們心中有鬼，對老闆娘唯唯諾諾。
接下來，陳琳將楊楓帶進了操作間，正式開始教授他如何製作蛋糕。
楊楓興奮不已，琳姐手把手教自己做蛋糕，那是夢裡才有的場景，夢想這麼快就變成現實了，幸福來得太快了！
整整兩個小時，楊楓都懵懵懂懂，痴痴傻傻，如夢似幻。琳姐近在咫尺，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身軀，嗅著她沁人心脾的體香，具體製作蛋糕的步驟細節，他是一點兒也沒看進去，一點兒也沒有記到心裡去。
楊楓沒想到，琳姐在專心致志地干一件事時，魅力值更是幾何級數的攀升。
「小楓……」陳琳一臉慍怒，「看清楚了嗎？」
「哦，嗯。」楊楓臉上一紅，收攝心神，慌忙回道。
「那你說說看。」陳琳冷笑，問道。
「我……」楊楓哪裡能說出來什麼子丑寅卯。
陳琳搖搖頭：「幹什麼事都得專心一意。」
「明白。」
「那我再做一遍，別三心二意了。」
這一遍做到了一半，楊楓就聽到有人叫「哥」，陳琳看了眼楊楓，道：「小雪來了，你先出去吧。」
「謝謝琳姐。」
「謝我什麼？」陳琳隨口問道。
「很多！」楊楓說著推門而出，眼角餘光掃到了陳琳微微翹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