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另一個人格

「你……什麼都不明白……」關亦棋喃喃地道。

「我不明白什麼，我究竟應該要明白什麼？凌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明成樞問。

但說話的語氣卻幾乎已經肯定了關亦凌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而且關亦棋也知道這件事情。

關亦棋並沒有回答明成樞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凌兒最近有些奇怪？」

「奇怪？有什麼奇怪……」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明成樞忽然停住了。

有沒有覺得關亦凌最近有些奇怪？

怎麼會沒有？

他昨天才剛剛因為關亦凌最近給他的那種陌生的感覺而幾乎要誤以為這幾天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關亦凌而是那個「小夜」了。

這樣想著，明成樞忽然問道：「小夜是誰？你是不是也認識她？」

關亦棋一愣，「你知道小夜？」

「這麼說，你果然也認識小夜？」

明成樞忽然意識到小夜的存在似乎一直都還是一個謎。

他過去沒有深究是因為他覺得這個人就算同關亦凌長得一模一樣，甚至他們兩人還曾經有過一段糾葛，她也不會成為他人生中的一部分。

所以他也無所謂這個小夜究竟是什麼身份，同關亦凌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但他現在卻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小夜似乎並不像他所以為的那樣與他的生活毫無瓜葛。

至少，他能夠感覺到小夜與關亦凌甚至是關亦棋、整個關家之間都有著某種隱秘的關係。

既然這個小夜與關亦凌有著如此深刻的聯繫，那他也就不能夠再一直對她不聞不問了。

至少，他應該弄清楚這個小夜究竟是什麼人，她對於關亦凌來說又是什麼人。

關亦棋並沒有否認明成樞的推測，只是問道：「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小夜？」

「我這樣說或許你會覺得有些奇怪。就在昨天晚上，我忽然覺得這幾天陪在我身邊的人不是凌兒而是一個跟凌兒長得一樣但卻又不是她的人，而在這個世界上同凌兒相似連我都分辨不出來的人就只有那個小夜。所以昨天晚上我問凌兒，是不是之前的人不是她，是小夜。但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明成樞微微皺了皺眉，昨天晚上關亦凌就已經同他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了，這幾天來陪在他身邊的人的確就是關亦凌並不是那個小夜。

想到這裡，明成樞隨即又道：

「不過，好像是我想太多了。我看過凌兒腹部的傷口，所以那個人不會是小夜。只不過你剛剛問我有沒有覺得凌兒最近有些奇怪，所以我忽然又想起了這件事情。最近凌兒給我的感覺的確是有些奇怪，雖然明明是她本人，但是給我的感覺卻很陌生。尤其是在昨天見過凌兒……」

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說好像有些不清不楚的，於是頓了頓之後明成樞又改口道：

「我的意思是，尤其是在昨天凌兒原諒了我並且恢復成過去的樣子之後，我尤其覺得之前幾天的凌兒給我的感覺十分的陌生。但……也許是因為之前凌兒還沒有完全原諒我的緣故，所以才會讓我覺得她的態度很陌生吧……」

最後一句話明成樞說的很不確定。

因為他無法確定自己的推測。

理智告訴他，之前的關亦凌同昨晚的關亦凌是同一個人，腹部的傷疤就是最好的證據。

但隱隱約約，他又總感覺關亦凌前後給人的感覺簡直判若兩人。

一個人的態度會改變，但……一個人給人的感覺怎麼會改變？

明成樞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而關亦棋卻好似明白了什麼事情一般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你是說，你昨天晚上見到她……我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凌兒原諒你了？」

明成樞點點頭。

雖然關亦凌的確沒有親口說出原諒，但她確確實實說了已經想通了，而且還主動抱住了他，也沒有拒絕他的擁抱，那……應該就已經是原諒了吧。

「然後呢？你們和好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關亦棋問。

明成樞瞥了關亦棋一眼，沒有說話，只不過那眼神分明在問：「你覺得呢？」

關亦棋也瞬間反應過來，和好之後還能做什麼？

肯定是乾柴烈火然後就那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來一遍了唄。

或許……也有可能不止一遍。關亦棋在心裡暗暗地想。

直到察覺到明成樞不滿的眼神，他才輕咳一聲緩緩收了思緒，問道：

「所以，今天早上起來之後你就發現凌兒不見了？」

明成樞點點頭。

然後又怕關亦棋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於是又補充道：

「屋子裡裡外外、前前後後我都找過了，沒有找到人，電話也打不通，也沒有留下任何紙條。」

——所以，關亦凌是真的不見了，不是他小題大做。

聽了明成樞的話，關亦棋就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的確不知道凌兒在哪裡。不是我帶走了她，她離開也沒有聯繫過我。」

「那凌兒……」

明成樞正要追問什麼，關亦棋忽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不過，我想我知道凌兒為什麼會離開。」

他知道這件事情遲早都是要解決掉的，只是他沒有想到最後關亦凌竟然是用了這樣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為什麼？」明成樞不解地追問。

他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誤會了，就算關亦凌一時之間還是覺得有些無法接受，在昨天晚上之後也就不存在什麼接受不接受的問題了。

既然這樣，關亦凌還有什麼必要離開的理由？

關亦棋並沒有立刻回答明成樞的問題，而是說道：「這裡並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還是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吧。」

明成樞一愣，雖然他不知道關亦棋想要說的究竟是什麼事情，但是他卻能夠感覺到這件事情絕對會帶給他震撼，而且……關亦棋接下來所要說的事情很有可能還是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點了點頭，明成樞接受了關亦棋的提議。

既然是有關關亦凌的事情，他當然沒有拒絕知道的理由。

關亦棋帶著明成樞到了一家私人會所，這裡有一套專屬於他的VIP套房，在這裡說的話不會被任何人聽去。

在服務員離開之後，明成樞便迫不及待地主動開了口：

「你究竟要對我說什麼，這件事情是不是與那個小夜有關？」

如果說過去明成樞對小夜並沒有好奇過，那麼現在他對她就是極度好奇了。

其實，有一件事情一直以來都被他忽略了。

那就是，他的父親明澤光也是認識小夜的。

那個時候他通過小夜的車追查到了車主信息，只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讓他放棄了去找小夜「報仇」的想法，所以那份車主信息報告就一直被他放在辦公桌的抽屜里沒有看。

但事後他無意中又看到了那份資料，然後隨手打開看了一眼，結果上面所顯示的信息卻令他十分的意外，那輛車竟然是他的父親明澤光送給小夜的。

只不過他曾誤會關亦凌與明澤光的關係在先，所以後來在得知小夜開的車竟然是明澤光送給她的之後他沒有再去誤會小夜同明澤光兩人之間的關係。

而當時他又覺得自己不會再跟小夜有什麼瓜葛，所以便也沒有再深入追查這件事情。

可現在回想起來，關亦凌認識小夜，他的父親明澤光認識小夜，關亦凌的哥哥關亦棋也認識小夜，這怎麼看都不太對勁。

如果單單隻是一個同關亦凌長相相似的人也就罷了，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會知道她的存在，而她本身卻又十分神秘？

對於明成樞會猜測到他也是想要同他講小夜的事情，關亦棋並沒有感覺到意外，畢竟明成樞也是一個聰明人，當然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關亦棋這會兒倒也不急著開口說話了，他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又替明成樞倒了一杯酒，然後才緩緩說道：

「第一次見到『小夜』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凌兒還很小，我也還只是一個孩子。對於『小夜』的出現我一開始其實是反感的，我擔心她的出現會取代凌兒，所以曾一度很排斥她。不單單隻是我，我想，我的父母他們也是排斥著『小夜』的吧，我們我們曾經千方百計地想要『殺』了她。」

明成樞一怔，「什……」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關亦棋口中所說的「殺」了小夜應該並不是他所理解的那個意思。

那麼，關亦棋所說的這個「殺」字究竟是怎麼回事？

隱隱約約，明成樞覺得好像有什麼就好噴薄而出了。

可偏偏又好像還隔著一團白霧，讓人無法看出去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只是，明成樞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快，他的潛意識裡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然後他就聽見關亦棋一字一頓地對他說：

「現在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那個所謂的『小夜』真正的身份。」

明成樞一震，「難道……小夜其實是……」

關亦棋點點頭，「對，就像你所猜測的那樣，『小夜』其實是……凌兒的另一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