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婚禮
知道沐霖月要和北澤成婚的消息,清水劍頭一個不樂意,然後不樂意的應該就沒有了吧。
消息放出來幾天,整個劍宗就開始忙裡忙外起來,除了九代內宗內門弟子正常去上沐霖月的課程之外,其餘人都開始躲著沐霖月,也不知道為什麼。
說實話,沐霖月總覺得這群人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但自己幾天心情好得很,就不找他們麻煩了。
「蘇叔,最近你是不是很閑?」沐霖月百般聊賴的躺在草地上看著他,手裡一杯小酒,身邊一把血劍。
北澤還是老樣子,總是在劍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沐霖月呢,自從有了弟子,明珠以為她會稍微認真一點,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懶洋洋的。
所有劍法她都只演示一遍,不管你有沒有看清,今日的課程結束,自己躺在草地上睡眼朦朧的抿一口小酒,然後晒晒太陽準備晚課。
明珠也是這樣被沐霖月教會的,所以她就搖搖頭只當這是沐霖月的特殊教法,礙於沐霖月的威嚴,弟子們也不敢說什麼,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問那些看清沐霖月動作的人。
其實沐霖月到不是這麼兇悍的,只要有敢來問詢的弟子,她一定會親自再指導一遍,只不過沒人敢來就是了。
時間很快,沐霖月與北澤的婚期很快就要到了,十月出頭的時候劍宗就開始布置了,沒有沐霖月的指示,他們就開始把劍宗上上下下打扮得殷紅奪目。
沐霖月喜歡紅色,會讓自己的心內感覺暖烘烘的,所以她也沒管這麼多,還是繼續著自己的日常。偶爾清水劍會過來嘲諷幾句,沐霖月也沒當回事。
戴成還是管不住清水劍,沐霖月也懶得責罵他,北澤一聽清水劍來了,就乾脆一直呆在血劍里不出來了。他憋屈,沐霖月也覺得委屈,自己怎麼攤上這麼個煩人的傢伙。
婚禮時的著裝沐霖月和尋常時候一模一樣,火紅的長袍,火紅的妝容,火紅的頭飾和火紅的繡鞋。
沐霖月沒帶蓋頭,因為她嫌麻煩,幫她整理妝容的明珠也沒辦法,就只能由著她,但她卻把自己最疼愛的丫頭也打扮的紅通通的。
「小姐,您這是做什麼?」明珠的臉一陣紅,總感覺有些害羞。
沐霖月壞壞一笑捏了捏她的笑臉,「今日是成婚的好日子,不如你和天樞的婚禮也這麼辦了吧?」
「小姐,你……你說什麼呢……」明珠的臉更紅了,縮到了一邊。
「行了,快走吧。」沐霖月一笑,拽著她的手腕就踏出了庭院,那裡早就有迎親的轎攆等著了。
一共有兩個轎攆,沐霖月老早就準備好今天把明珠的大事也給辦了,明珠真不知道要怎麼說自己這個大小姐,事前也不和自己說一聲。
被沐霖月塞進了轎攆,沐霖月一聲令下就起轎了。從她的庭院到成婚的大殿用內力跑得只用短短半個時辰,但坐這個轎子愣是坐了兩個時辰還沒到。
沐霖月在轎攆上犯困,連連大了好幾個呵欠,正室娶妻在晚上,沐霖月剛結束完早課就被拉進房間打扮了許久,一直坐在板凳上坐了半天,她能不困么。
在轎子里坐的頭大,沐霖月一直催促著抬轎子的傢伙們腳程快一點,他們也稍稍提了極點速度,但按照他們這速度,到達大殿還有許久。
「你們幾個,是不是不想活了,本座說讓你們快些,是把本座的話當做耳旁風么!」沐霖月氣得炸毛,掀開了帘布罵道。
「宗主,小的們不敢啊。」聽到沐霖月大罵,他們趕緊停下了轎攆跪下請罪,「再快些只怕會摔到宗主啊。」
「本座還需要你們費心?」沐霖月惱火得坐在轎攆上憋了許久的氣,這回總算是發泄了出來,「聽好了,一刻鐘之內沒到大殿,當心你們的腦袋!」
「是!」聽到沐霖月發話,他們趕緊爬了起來,抬著轎子就急沖沖的往大殿趕,愣是把明珠弄得一臉懵。
沐霖月和明珠分明感覺到了前進的速度得到了質一般的飛躍,沐霖月很滿意這樣的速度,因為她總算到了這個原本半個時辰就能到的大殿。
「宗主到——」
守在大殿的人好像早就猜到沐霖月會提前到,自己宗主是什麼個性他們再清楚不過,蘇劍老早就等在外面,扶出了沐霖月。
她的手撘上蘇劍手掌的那一刻,蘇劍就有些熱淚盈眶了,「月兒,老夫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蘇叔,您還有大把的時光陪伴本座,到時候可別嫌棄本座煩人了。」沐霖月摸了摸蘇劍的眼眶,他怎能在眾人面前這樣失態呢。
「好好好,老夫絕對不嫌棄月兒。」
今日的北澤很帥氣,其實沐霖月也是第一次知道,紅色與他這樣般配,沐霖月和蘇劍並肩走入禮堂的時候眾人發出了驚嘆。
他們可從未見過這樣絕美的沐霖月,早知道她的容貌是天下一等一的美艷,但唯有今日,他們才知道只有紅色才能配得上沐霖月的美。
其實婚禮的時候弟子們都是一臉迷茫的,因為他們有些分不清哪位才是新娘子,哪位才是新郎官,因為這兩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一模一樣的面孔上掛著一模一樣的笑容。
「月兒。」北澤輕聲喚了她一聲。
沐霖月只是一笑,烈焰紅唇在燭光下妖異無比。明珠也穿著火紅的嫁衣走進了殿堂,天樞不再,這讓明珠有些意外。
原以為沐霖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天樞也一定會來的,難不成小姐是想現在會是叫天樞到這裡來嗎,小姐你在捉弄我玩嗎?
沐霖月好像不太在意,環顧了四周,對於天樞不在這裡的事情沐霖月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明珠有些失望的神情。
「方才不還是不肯與天樞成婚么,怎麼,現在又開始失望了嗎?」沐霖月笑了笑,把她的手交給了一直在身邊沉默不語的弟子。
那個人明珠從未見過,自然也不認識,但是明珠卻覺得他的眼神是這樣的溫暖,讓她有一種沒來由得信任感,沒錯,就是信任,她可以把自己完全託付給他的信任。
「天樞,本座說過,明珠早已把你視作今生的依靠,你又何必這樣沒有信心呢?」沐霖月的一句話讓明珠突然醒悟,難道眼前這個人竟然是天樞嗎?
「天樞?」明珠遲疑的問道。
「珠兒。」是天樞的聲音沒有錯,然後明珠有些顫抖的揭下了他易容后的偽裝,偽裝下是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珠兒,你可願嫁我為妻?」天樞捧住了明珠的臉,滿臉深情的問道。
沐霖月咳嗽了兩聲和北澤先走進了大殿,接受長老院大小長老的祝賀,宗主嫁娶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因為歷代宗主都是男子,他們想都沒想還是按照原宗門的規矩辦了。
她先坐在了宗主的專位上,然後等著一個個長老端著一杯酒水過來,先來的自然是大長老南宮源,他給沐霖月敬酒的時候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笑容。
「南宮前輩,這杯酒應該本座敬你。」沐霖月抽走了南宮源即將放在嘴邊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您是先師的好友,蘇叔的弟子,理應受到本座的敬酒。」
「宗主,這可不妥,作為劍宗為偉大的宗主,現在您可是我的前輩。」南宮源對沐霖月一直很好,雖然他也蘇劍一直扮演著不一樣的角色。
蘇劍一直都是一個疼愛晚輩慈愛的,經常和沐霖月打打鬧鬧的老爺爺的形象,而作為沐霖月的前輩,南宮源一直保持著對她嚴厲的態度。
即便是這樣,沐霖月也十分喜歡這個嚴格的前輩,因為在她童年時代,沒有一個人願意與自己接觸,南宮源雖然一副總看不慣自己的樣子,內心卻一直期待著自己可以更加強大。
和蘇劍不同,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就連自己的親侄子南宮炎也不曾明白他有多期待自己成才的內心。
他像個笨拙的孩子,希望你成才成器,卻只會用棍棒一遍又一遍的敲打你,讓你變成一個擁有鋼精般強韌身體的人。
別人不懂他的愛,但沐霖月懂得。
「南宮前輩,這麼多年,謝謝您了。」沐霖月起身單膝下跪,她向來只跪拜沐雨林,就連君王也從未受到她的跪拜之禮。
雖然只是單膝跪拜,但是南宮源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敬重,「霖月,這可不合規矩。」
「本座何時尊重過規矩?」沐霖月一笑,抬手向身邊的人一招手,一個人過來又倒了一杯酒,然後她把酒杯遞給了南宮源,「南宮前輩,您可要喝了本座這杯酒?」
「這是身為宗主的你給老夫的酒,還是作為霖月這個小丫頭給老夫的酒?」南宮源這樣問道。
沐霖月挑了挑眉一笑,問道,「怎麼,這有什麼不同嗎?」
「老夫可沒有理由一定要喝霖月給老夫的酒啊,這丫頭可是嘗嘗把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放進老夫的酒水裡啊。」南宮源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笑了笑,好像在指責她曾經做過的壞事。
沐霖月雖然因為南宮源在眾人面前揭自己短的事情很是不滿意,但是這一次她沒有生氣。
她拍了拍自己的紅衣裳站了起來,手裡還端著那杯美酒,沒有一點撒出來,她突然單手叉腰嘟著嘴說道,「本座命令你喝了這杯酒,怎麼樣,要違背了本宗主的旨意嗎?」
「弟子不敢。」南宮源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接過了這杯酒一飲而盡。
讓我一直做個威嚴的宗主么,南宮前輩,本座懂了。沐霖月看著他,很溫柔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