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找蘇楠笙,他有錢
大姐罵他瘋了,二姐繼續說著她不要臉的話,可是,蘇毅和走了,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丁,又是老來子,這個家群龍無首,自然還是要他當的。
蘇楠笙當了家便明目張胆地來招惹她,秦桑嚇得半夜給三姐打電話,「三姐,你能不能來救救我啊?這次不是我要去招惹他的。」
三姐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以後才道:「秦桑,他總有一天會厭倦了的。」
因為,他總有一天會厭倦了的,所以,她不必費心掙扎。
就像她與他糾纏的這許多年,他們總是固執地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卻從來不曾悉心探究過對方的心事。
……
離開蘇家大宅一周以後,秦桑還是在半夜接到了三姐打來的電話。
三姐說:「秦桑,就當三姐求求你了,快去勸勸咱們的小五爺吧!」
秦桑便知道,這一茬,自己真是躲不過。
把車開到「深藍」門前,負責泊車的小弟,一個看見她扭頭就跑,另一個則忙不迭地迎上來道:「喲!秦小姐,您又來找咱們的小五爺是吧?怎還勞煩您親自過來,打個電話不就成了?五爺不在咱們這啊!」
秦桑將車鑰匙往他身上一丟,鳳眸微斜,「少廢話!此地無銀三百兩!」說完話就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徑直往裡闖。
這會所「深藍」,凡是進得來的,都是非富則貴的。秦桑進來,見人撞人,見包間踹包間,後面拉拉雜雜跟了一大群人,卻沒一個敢上前拉她。
踹到最後一間,秦桑覺得腳踝都快要斷了,還好已經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深藍」的經理,連忙組織門口的人都散了,再幫她把包間的門一帶。
她進去也不說話,就往那對纏綿的男女旁邊一坐,胡亂在桌子上抓了杯東西就喝——這一路過來,她真是連水都沒來得及喝啊!
包間里的其他人,看到她以後陸陸續續都散了。
秦桑從來就不是個愛說話的女人,可她一進來,這屋子裡的氣壓就低,氣壓一低,人就害怕,接著也都散了。尤其是當她那雙美麗又勾魂的雙眸微抬,一一掃視過在場的人,那些人便像是打了雞血,招呼都不打,拉開門就開始往外奔。
可惜她的雞血總有打得不到位的時候。
譬如現在,那個窩在蘇楠笙懷裡的女人,就像壓根兒沒發現這屋子裡多了個人。
秦桑假咳了兩聲,那女人吻著蘇楠笙雙唇的動作卻非但沒有停,反而更見激狂和投入了幾分,間或甚至示威似的發出舒服的輕哼——那也是個標緻的美人,懂得如何在男人懷裡取悅男人,秦桑甚至想,但凡這裡有張床,那女人真會毫不猶豫地拉著他躺上去。
秦桑從包包里翻出手機,調到照相功能,剛剛對準面前的兩人,已經有隻大手伸過來將她的手機一抓,「秦桑!」帶著些微怒的聲音。
秦桑微微笑看著他,「好五爺您繼續,我這能錄多維立體聲,回放的時候保證效果真實又震撼。」
美人已經被從他的腿上推了下來,看得出那姑娘的不滿,用眼睛一橫秦桑,秦桑也不廢話,站起來就去抓她後腦勺的頭髮,也不等那姑娘反應,徑直便將那姑娘扔出了大門。
姑娘的慘叫聲被擋在了一門之外,秦桑回身,見蘇楠笙還是那副模樣,長腿交疊,手肘抵住椅背的同時撐住後腦勺,另外一隻手的手指,閑適地放在腿上打著節拍。
好好的一個人,動不動就一身的流氓氣息,有時候她到情願他像在面對她的時候,清醒一點,冷漠一點,兇狠一點,好像隨時等著扒她的皮。
秦桑過去就把這屋子裡的音響給關了。
蘇楠笙搖頭,「你這暴脾氣,改改。」
她彎唇淺笑,顧盼生花,「改了治不了狐狸精。」
「哦?」他坐正身子,前傾,往桌子上撈了根香煙點上,「沒人跟你說,你才是我身邊那隻最大的狐狸精?」
他說話的時候,就歪頭笑著,香煙還在他的雙唇之間,就連先前那姑娘的劣質口紅印也還在他的唇邊,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令人作嘔的酒氣和煙味。
秦桑如鯁在喉,覺得他是故意不擦,誠心惹她噁心加討厭。過去也是這樣,只要她離開蘇家的大宅有段日子,他就會以這種方式,甚至其他她更想不到的方式,逼她自動上門獻身。
可她上門了他也不會拿什麼好臉色對她,從來都是這樣,他總是撿他最醜陋最噁心的模樣給她看,算是精神上的報復,反正她也離不開。
而此時此刻,就在此地,她也確實是噁心加討厭了。秦桑狠狠踹了蘇楠笙面前的桌子一腳,那上面的杯杯碟碟倒下來,未盡的酒水便弄了他一身。
蘇楠笙並沒來得及躲,只顧低眸看了一眼正被整瓶XO澆灌的鞋面——義大利純手工訂製,看來這次真是廢了。
只是他這會兒的腦子有點攪,一時到也分不清楚該是心疼酒還是心疼鞋。秦桑已經拉開門出去,扭頭的時候對他說:「我這個月零花錢不夠用了,先刷你的卡,成嗎?」
她一出去就是雞飛狗跳的聲音,都知道蘇楠笙就在這包間里,可他都沒說話了,旁的人,則更是沒有一個敢說。
秦桑在外頭鬧得差不多了,那會所經理,便跟瘋了一樣,過來往蘇楠笙的跟前一跪,道:「蘇先生,蘇五爺,小店不宜久留,且近期需要裝修,您幫幫忙,抬抬貴腳,今天酒水我包了行嗎?能不能求秦小姐高抬貴手?」
蘇楠笙出來就見秦桑正扶著腰站在車前,她的車,與他同款不同色的法拉利跑車,尾號是「33」,還是兩年前他給買的,後來多少人讓她換,她也沒捨得,到現在,仍然開的這車。
秦桑回身見他,蹙起眉說:「我腰疼,你給揉揉。」
他哼出一聲,上前就掐了她的腰肢一把,秦桑疼得大叫,「你下手怎麼這麼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