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蹊蹺的變化
羅盤有很多種類,層數有的多,有的少,最多的有五十二層,最少的只有五層,而且每一層都能獨立旋轉。
我買來的青銅羅盤是一個九層羅盤,融合了天盤九星、地盤九宮、八門、八神、先天八卦、天干、地支以及二十四山方位,其實相對來說算比較簡單,不過對我來說還是複雜了點,特別是內盤最外層那圈,是七十二格層,刻著七十二個奇怪的字元,像甲骨文,我完全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捧著《奇門遁甲》一直看到了天黑,終於搞清楚了,我買來的青銅羅盤全名叫遁甲七十二龍盤,是在楊公七十二龍盤的基礎上改造的,融合了奇門遁甲術,是遁甲師專用羅盤,這讓我又驚又喜。
驚的是這玩意兒居然是照著遁甲七十二龍盤仿製而成的,因為遁甲七十二龍盤十分罕見,幾乎只有遁甲師才有。
喜的是這玩意兒被我給買到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當然也不能說不費功夫,我畢竟還挨了一頓揍。
我捧著羅盤,滿心歡喜,莫瘋子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冥冥中天註定。看樣子我命里就該是遁甲傳人。
這進一步增強了我對《奇門遁甲》的興趣,捧著書一直看到了凌晨兩點多,總算對羅盤的使用方法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不過這會兒夜色已深,明天還得去學校上課,只能先睡覺。打算等過幾天有空了,再用羅盤堪輿一下我住的這棟宅子的風水。
由於睡得太晚,第二天我睡過了頭,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八點鐘上課,也就是說,第一堂課我是輪不上了。
不過像我這種時常遲到、曠課的問題學生,老師們都已經習慣了,沒有人會在乎。
洗漱完畢,我正準備出門,卻忽然吃驚地發現,不過一晚上的工夫,擺放在桌子上的羅盤竟完全變了模樣,羅盤上的青色銅銹已經不見了,羅盤竟變成了銅黃色,而且還泛著光澤。
我有點不敢相信,這羅盤居然會自個兒掉銹!
其實這還不能稱之為掉銹,因為在羅盤周圍的桌面上也並不見一絲銹跡。銅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將羅盤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才發現羅盤背面竟然刻著幾行字。
由於之前羅盤背面覆著一層厚厚的青銅銹,這幾行字完全被遮住了,所以現在才瞧見。
我仔細看了看,是一首詩: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鄉一九宮。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這首詩我曾在《奇門遁甲》中見過,而讓我感到吃驚的,是詩最後落款的年份,居然是洪武十三年。
洪武?不是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年號么!
難道說這個羅盤是洪武年間的?
雖說之前我一直認為這玩意兒是現代的仿製品,但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
首先,其表面的銅銹無故消失,有點兒奇怪。為什麼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到我手裡就消失了呢?難道說這玩意兒還認人?
其次,如果真是仿製品的話,刻在羅盤背面的「洪武十三年」應該早顯露出來,而不該被厚厚的銅銹遮住,這樣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想到這,我心裡不免有些激動,如果真是洪武年間的東西,那這羅盤肯定能值不少錢。而我只花了一百九就買到了一件明代的古董,真是賺大發了。
我心裡正尋思著將羅盤拿到文華街去找古玩行家瞧瞧,擺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我想都沒有多想,直接摁下了掛機鍵,這種電話,不是騷擾就是詐騙。
誰知我剛將手機放下,手機立刻又響了,我再拿起來一看,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我靠,這傢伙還沒完了,掛了電話居然還打,我接通了電話,張口正欲開罵,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臘八你幹嘛呢!第一堂課都下課了還不來!你不是說今天會來學校的嗎?」
我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凌馨兒!
沒想到凌馨兒居然會給我打電話,我一時之間震住了,沒等我回過神來,凌馨兒在電話那頭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說道:「限你二十分鐘趕到學校,否則有你好看。」
她說完,立刻掛掉了電話。
「我靠!你以為你是誰呢!老子來不來上課,連黑玫瑰都懶得管,你居然管這閑事,你讓我二十分鐘趕到我就二十分鐘趕到,那多沒面子,我偏要二十一分鐘趕到,氣死你!」
我對著早已掛線的手機一通嘟嚷,不過嘴上雖然忿忿不平,心裡卻有種美滋滋的感覺,沒想到凌馨兒竟然這麼關心我。
我立刻換了鞋,臨出門前還特意在頭上弄了點水,把頭髮梳得油光發亮,又將羅盤與書收進木匣子,藏到床底下的暗格里。這才出門,騎著單車往學校奔去。
我掐准了時間,不早不晚,剛好二十一分鐘趕到了教室門外,探頭往教室內一瞧,是老學究的語文課。
老學究真名叫孔大仁,年近六旬,已經快退休了,總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為人和善,從不罵我,即便我在課堂上睡覺,他也從不把我叫醒,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很是不錯,也是幾位老師當中唯一沒跟我吵過架的。
我又看了看坐在第一排的凌馨兒,她正十分認真地在聽老學究講課,
我正欲偷偷從教室後門溜進去,褲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應該是收到簡訊了,我立刻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凌馨兒發來的,簡訊內容只有四個字外加三個感嘆號:「你死定了!!!」
我靠!這臭丫頭不是在認真聽課么?居然偷偷摸摸發信息,這完全與她的風格不符啊!
我再探頭朝她瞧去,誰知她正好扭頭張望,在觸碰到她眼神的一剎那,我頓覺背脊一陣發寒,那眼神,彷彿是要把我吃了似的。
被她發現了,我只得硬著頭皮從後門摸進了教室,老學究瞧見了,不過他只是沖我笑了笑,一句話也沒說,權當沒事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