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一命換一命
湛藍的天空下,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一艘白色的遊艇停在這片海上。色彩絢麗,遠遠望去,像是一幅油畫。
通過望遠鏡,薔薇看著那迅速駛來的遊艇,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隨後,她將望遠鏡丟給了站在一旁的霍銘揚,悠悠地說道:「你心心念念的仇人終於來了——記住,殺死霍銘莘后,地錦這女人就由我來處理。」
聽說霍銘莘來了,霍銘揚胸中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叫囂著,他接過望遠鏡,倚著欄杆,看著遊艇上的霍銘莘,一絲狠毒的笑容浮上他的臉頰——霍銘莘,今天,我定要你有來無回!
宋詩言的雙手被銬在遊艇的護欄上,她倚著白色的圍欄,狼狽不堪。因為失血過多,她的臉色比那欄杆似乎還要白幾分。陽光正好,只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就連意識,也愈來愈模糊了。
聽見薔薇的話,她費力地轉過頭去,遠遠地望著蔚藍色中的那一抹白色——霍銘莘,不要來,這只是一個圈套。你來,或不來,我今天,註定會死在這裡!宋詩言張張嘴,只是,她的聲音嘶啞,低沉得根本就讓人聽不見。
十分鐘后,霍銘莘的遊艇緩緩停在霍銘揚遊艇的附近。
「霍銘莘,我本來還以為,你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沒想到,你竟然真的來了。看來,在你心中,景頌果然比你自己還重要。」霍銘揚看著霍銘莘,悠悠地說道,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嘲諷。
霍銘莘一臉心疼地看著銬在欄杆上的宋詩言,見她渾身是血,臉色白得嚇人,他抬眼看著霍銘揚,咬牙切齒地說道:「霍銘揚,你竟然將她傷成這樣!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雖然宋詩言愛的人是霍銘莘,但她畢竟是霍銘揚真心喜歡過的女人,她被薔薇折磨成這樣,霍銘揚的心裡自然也是心疼的。只是,目前來看,霍銘莘不死,他就不能和薔薇撕破臉皮,所以,他們之間的交易,必須得繼續下去。
聞言,霍銘揚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冷笑著說道:「既然景頌她不喜歡我,我又何必對她仁慈?怎麼,霍銘莘,你心痛了?可是,你心痛又能如何?如今,你還不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你眼前受盡折磨?」
霍銘揚說罷,從口袋裡掏出匕首,用力地在宋詩言的胳膊上劃了一刀。皮肉外翻,露出了裡面的白骨,鮮血叫囂著,從宋詩言的身體里奔騰而出。
薔薇站在一邊,見此情景,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昨晚,霍銘揚一直未曾向宋詩言動手,她心中還有些擔心,霍銘揚還愛著宋詩言。如今,見霍銘揚一臉冷漠地划傷宋詩言,她終於放下了對霍銘揚的懷疑。
見宋詩言痛得臉皺成了一團,甚至都痛得沒辦法叫出聲來,霍銘莘只覺得那匕首似乎是割在了自己的身上。而那鋒利的匕首,如今正一刀一刀地剜著他的肉,鮮血淋漓,痛得他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他看著霍銘揚,有些崩潰,又有些暴躁地吼道:「霍銘揚,住手!你究竟想要怎樣!」
聞言,霍銘揚臉上的笑意更甚,只是,那笑容卻讓人感到一陣惡寒。
「讓我放了景頌,可以——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做虧本的生意……」霍銘揚徐徐說道,一臉深意。
「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霍家嗎?」霍銘莘一臉心疼地看著宋詩言,說道。
「如果我讓你用霍家來換景頌,你願意嗎?」霍銘揚看著霍銘莘那一臉心疼的模樣,一臉貪婪地笑著問道。
「只要你立刻放了她,我願意。」霍銘莘一臉堅定地說道。
聞言,宋詩言的眼裡盈滿淚水。為了她,霍銘莘願意放棄將霍家拱手相讓,她如何不感動?
可是,霍家不僅僅是霍銘莘的,更是老爺子辛辛苦苦打來的江山,如若霍家落到了霍銘揚的手中,老爺子他恐怕難以接受這件事。更何況,若是霍銘揚真的得到了霍家,依照他的性子,哪還會給老爺子和霍銘莘留活路?
「霍銘莘——」宋詩言費力地抬起頭,看著霍銘莘,艱難地開口說道,「為了我,不值得。而且,我也不願意看著你為了我,將霍家拱手相讓,咳咳咳……」
宋詩言說完,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那聲音像是刀磨瓦缸的聲音,難受得讓人想要捂住耳朵。
「值不值得,由我說了算,」見宋詩言咳嗽得厲害,霍銘莘眼中的憐惜之意更甚,「你就好好地待在那裡,不要再說話了。」
「霍銘莘,如果你真的要這麼做,你信不信,我就這麼死在你的面前!」宋詩言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霍銘莘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薔薇打斷道:「地錦,你還真是沒變啊——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恨得牙痒痒!」
見薔薇眼中起了殺意,霍銘揚快她一步,反手一個耳光,揮到了宋詩言的臉上。清脆的響聲,讓薔薇也怔愣了片刻。
霍銘揚這才對薔薇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忘了和自己的約定——對他而言,現在首要的事,就是殺掉霍銘莘這個禍害。
見狀,薔薇這才罵罵咧咧地走到了一邊。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霍銘揚惡言惡語地對宋詩言說道,「你若再敢多嘴,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慘死在霍銘莘的眼前!」
「霍銘揚,有什麼,你沖我來——不要再折磨她了!」見宋詩言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霍銘莘痛不欲生地喊道。
聞言,霍銘揚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既然景頌她這麼不希望你把霍家給我,不如這樣,你今天就在這裡自我了斷,我一高興,興許就把她給放了——你放心,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景頌,我說過,只要你來,我就放了小虎。如今,小虎已經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宋家大宅,我沒騙你吧?」
宋詩言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她看著霍銘莘的眼中,帶著一絲祈求——霍銘莘,千萬不要為了我而干傻事啊!如果,你不想我餘生都活在痛苦中,那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霍銘莘別過頭,不去看宋詩言的表情。
「好,我答應你,」霍銘莘一字一句地說道,「霍銘揚,我希望你,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動手吧!」霍銘揚將手中的那把匕首丟到霍銘莘的遊艇甲板上,語氣帶著一絲期待,說道。
宋詩言別開頭,用盡渾身力氣,尖聲喊道:「霍銘莘,你要是敢,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見狀,霍銘揚用手捏著宋詩言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看著對面的霍銘莘——他要讓她親眼看著霍銘莘死在她的面前,他要讓她體會到這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
霍銘莘拾起匕首,有些不舍地看著宋詩言,說道:「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人操心——雖然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讓人操心的人。」
說罷,霍銘莘閉上眼,拿起匕首,朝自己的心臟刺去。
「霍銘莘!」宋詩言淚流滿面,用盡她平生最大的力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