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神器
沙漠里的天氣就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起風了,黃沙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我已經被沙塵暴弄出心裡陰影了,本能的就想往石屋裡躲,可拽了兩下,都沒扯動唐辰。
「這個地方,剛才還不存在。」他很肯定的看著我。
我驚恐的睜大眼睛,視線在石屋和唐辰之前來回移動,他肯定不會說謊,可是這個石頭屋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聯想到唐辰說的禁區的可怕,我頓時不敢進去了,「我們抓緊走,肯定還有地方躲的。」
當時征戰不斷,加上一些特殊的原因,每個部落都有一條隱蔽通道,而且裡面的各種儲備都很驚人,我們就是一路被迫從通道里過來的,可是月部落的通道,我們卻怎麼都找不到。
這裡沒有房子,沒有水井,我試圖用現代科學分辨,可是指南針不停的轉,最後咔的一下,直接斷掉了。
風沙越來越大,我們連走路都開始困難,照這麼下去,非被活埋不可,天色也陰沉的厲害,我使勁舔了舔嘴唇,整個胸腔都乾的快要冒火了。
眼前隱約出現個低矮的建築,我根本來不及多想,拉著唐辰就瘋狂的跑過去,可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會又是那個倒塌了一半的石屋。
「我們好像迷路了。」我絕望的看著唐辰,他卻死死盯著石頭屋子……
「轟……」突然一個炸雷劈下來,整個天都紅彤彤的,被擊中的地方直接塌陷出一個深深的坑,坑沿處全都是被火灼燒過一樣的焦黑。
「神族氣息?」這次不只是唐辰,就連我都清楚的感覺到了。
「轟……轟……」天雷一個接著一個,而且越來越厲害,我在陽皇的記憶里曾經見識過它的威力,那可是連真神都不能硬扛的。
唐辰把我緊緊護在身後,三王之力齊出,瞬間凝結出保護罩,可只是一個天雷,就已經出現了裂痕。
神族的氣息壓的我們喘不過氣來,別說反抗了,只是站著都很勉強,天雷一個連著一個,卻並不往我們身上劈,而是專劈我們腳下,逼的我們不得不一步步的後退。
「啊……」腳後跟一滯,我驚恐的回頭,後背全都被冷汗打透了,我們居然不知不覺退到石屋門口了,我的右腳正抵在門檻上。
不知道是原本就沒有,還是倒塌的時候砸壞了,石屋沒有門,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只是外牆的青磚上全都刻著繁複的文字,不但是我,就連唐辰都不認識,只是莫名的有一種親切感,臉上一涼,伸手摸了下,我居然……哭了?
「轟……」
我們本來想繞開,這次卻三個天雷一起劈下來,封死所有的退路,我們根本沒有選擇,只能退進石屋。
「轟……」這次,天雷直接轟擊到石屋上,唐辰緊緊把我護在身後,雙手三色光潤推出,預想中的撞擊並沒有出現,甚至連一點多餘的響聲都沒有。
石屋安靜的可怕,我使勁摳了摳耳朵,本能的乾咳了兩下,有聲音,我聽得到,可是剛才的天雷……真的就這麼消失了嗎?
天雷也停頓了一下,接著比剛才更兇猛,更密集的劈下來,我從門口都能看到外面的火光,天空已經紅彤彤的一片,可是石屋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我都嚇傻了,這可是連陽皇都扛不住的天雷啊,我還以為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手,沒想到天雷卻消失了,血紅色也一點點的散去,天就這麼黑了下來。
連天雷都能扛得住的屋子,怎麼會倒塌一半?我心裡哆嗦的厲害,迫切的想要離開,可腳剛邁出去,天雷就跟著劈過來,我們不得不又退了回來。
外面根本看不清楚裡面,可是在裡面卻跟白天一樣,我找了半天也沒發現照明的東西。
石屋不大,又倒塌了一半,完好的也就十平左右,出了屋子中間有個奇怪的木頭架子,上面放了一張弓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跟外面一樣,屋子裡的青磚上也都刻滿了東西,只不過不是外面的字,而是一幅幅抽象的畫。
這裡處處透著古怪,我們根本不敢入睡,索性仔細的研究起來,畫很獨立,看不出彼此之間的關聯,有的是男耕女織,有的又好像是在研究什麼。
「嗯?」我忍不住皺眉,仔細盯著眼前的畫,香案上全都是貢品,一群人跪拜在地上,上空簡略的勾勒了一些輪廓,卻不是在看貢品,而是貪婪的盯著地上的人。
「魔鬼?」我本能的想到這兩個字,視線焦急的移向旁邊一幅畫,上面是一個男人,痛楚的倒在地上,上空還是那個簡略的半人形筆畫。
「這是月部落的子民。」唐辰指著地上人的靴子讓我看,特殊的標誌很清晰。
心跳的飛快,我根本顧不上回答,一幅一幅的看下去,畫上的內容很簡略,但我們卻模糊的了解了個大概。
月部落一直供奉著什麼,很虔誠,可是卻被降下災難,子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甚至面臨滅頂之災,後來王族的勇士,用一柄上古神器,射死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神……
我猛地回頭,死死的盯著石屋中間的那張弓,之前的壁畫全都簡略的厲害,只有這張弓,畫的格外的清晰,甚至握手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不會錯,就是這張弓。
壁畫上有詳細的方法,唐辰幫我守著門口,我割破中指,釋放王族之血,月之光華隨時升騰,之前還黯淡的彎弓,突然亮了起來。
「嗡嗡嗡……」弓弦劇烈震顫,我興奮的伸手,彎弓嗆的一下從架子上飛起,直接奔著我過來,我剛想握住,它卻強勢穿了出去,死死盯在最後一幅壁畫上面。
「嘶……」我和唐辰同時轉身,這幅畫我們之前就沒看明白,整個青磚上,滿滿的太陽,根本數不清多少個。
我本能的覺得恐懼,可是之後的壁畫,卻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