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撞2
對方傳來一聲悶哼，接著有東西掉到地上。
「對不起。」
「對不起。」我和她同時開口。
地上是幾個黃白色的紙包，看上去像是裝的中藥，由於東西不多，我也沒幫她撿，而是偷偷看了一眼。
這是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姑娘，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裙子，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雖然她現在埋著腦袋，但是我剛才晃了一眼，是個美女。
撿好東西后，她對我微微一笑，接著快速離開，顯然是有什麼心事。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她清秀可愛的面容上蹙著眉頭那副樣子，我心裡竟然有了一絲別樣的感覺，以前遇到過許多比她漂亮的女孩，都沒有這種感覺。
「不會是看上這姑娘了吧，不應該呀。」我言自語道，搖搖腦袋離開。
天色完全暗淡下來后，師父終於打來電話，叫我一起出去吃飯，我雖然餓了好一會兒，但總不能自己去吃吧。
掛掉電話后，我興沖沖往旅店門口跑去，不知道是不是遇到那個讓我心動女孩的原因，我感覺今天胃口特別好，還沒見到師父腦海里已經閃過數道愛吃的菜。
「小子，往哪看呢，我在這裡。」我在旅店門口東張西望的時候，街對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衣服，此時正在街對面的路燈下抽煙，眼光不時在街上來回掃蕩，眼裡充滿異樣的光芒。
「上哪兒吃啊，這個地我們都不熟，今天得大吃一頓，可把我餓壞了。」我摸著下巴尖，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幾根鬍子冒出了頭。
「剛才我問過那水靈靈的小妞了，前面不遠處有家館子不錯，味道好，分量足，還實惠，而且最近剛好在做活動，關鍵是挨著一家有名的夜店，叫夢靨什麼的，挺方便。」
「你是大哥，聽你的。」
跟著師傅轉悠了半天，總算來到一家飯館門前，這飯館名叫「麗江湘菜館」，規模不算小，進出的人也多，關鍵是門口有兩個漂亮的迎賓妹子。
「就是這裡了。」師傅帶頭過去，我跟在後邊。
「歡迎兩位光臨。」門口的妹子很有禮貌，面帶微笑，微微拱著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進去后，隨便找了一個空桌子，立即有個小姑娘拿著菜單過來，師傅選了兩個葷菜，我要了一碟花生米，一份燒肘子，一份魚香茄子，還點了我和師父都喜歡的三鮮丸子湯。
「請問你們需要喝些什麼飲料，我們這裡有常溫和冰凍的，目前正在做活動，酒水全部半價。」小姑娘收好菜單后，笑著說到，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兩瓶二鍋頭。」
「一瓶芒果味酸角汁，要冰凍的。」師父和我各自點了需要的酒水。
這裡生意好不是沒道理，至少上菜的速度很快，我和師父先嘗了一下，味道還行，之後便大吃起來。
我吃的很專心，師父則時而大口吃東西，時而拿著手機使勁搖晃，接著裂開嘴傻笑。
搖搖頭，我倒是有點後悔，自從不久前教會師父玩微信后，他走到哪裡都喜歡搖一搖，要是遇到妹子，總會勾搭一番，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的微信昵稱：江湖小白龍。
才吃到一半，師父忽然放下筷子，笑眯眯的盯著我。
「老東西，你發啥神經，趕緊吃啊，還有這麼多東西，可別糟踐了，這可都是錢啊。」我喝了一口飲料，含糊不清的說到。
「徒兒啊，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為師為人比較善良，所以這些好吃的留給你吃吧。」師父盯著手機，心不在焉的說到。
「屁，你啥時候這麼熱心了，以前我可沒見到過。」
「哎呀，實話告訴你吧，我搖到一個可愛的妹子，答應和我一起去吃飯，她可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喲，這艷遇之都就是爽啊，隨便就能遇到能約出去的妹子。」師父臉上儘是笑意。
當我咽下最後一顆白菜的時候，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
「來吧，石頭剪刀布。」師父放下手機，伸出右手。
說到這裡，得說說我和師父財產的劃分，一般完成生意后，會將一半的錢收起來，作為老本，由師父保管，剩下的錢則我和他四六分賬，作為日常開銷。
每次一同消費后，我們都以剪刀石頭布的方式決定由誰結賬。
想到最近看過的一個段子，我計上心來。
「師父啊，我們每天都剪刀石頭布，說實話我有些玩膩了，要不試試新花樣？」
「啥新花樣，別說比繞口令，我可不上你的當。」師父眯著眼睛，一臉戒備，自從上次玩繞口令被我完虐之後，他就留了心眼。
「反正都是賭運氣，我們玩玩猜單雙吧。」丟下一句話，我將盤子里剩下的花生米抓在手中，反手扣在桌上，示意師父先猜。
「哼，比運氣我從來沒怕過你，這樣吧，你先猜，不然你說我欺負你。」師父笑著說到，一臉自信的表情。
見他上當，我心裡一喜，表面平靜道：「好吧，我也不和你客氣，那麼，我買雙！」
「好，那我買單！」師父的聲音比較大，剛好從後面路過的小姑娘聽到，笑嘻嘻的拿著菜單過來，開始清算。
「拜拜，我在外面等你喲。」笑著說了一句，我趕緊閃人，平時老被師父欺壓，今天猛的出了口惡氣，這讓我心情很是不錯。
其實就算那個小姑娘沒聽到，我也立於不敗之地，因為吃花生米的時候我刻意數過，比較大的那一堆一共十八個，正好是雙數。
師父結完賬后，沉著臉出來，看到我二話不說就要開揍。
「願賭服輸，你這麼大個人了還輸不起啊。」一邊怪叫，我也不忘記和他講講道理。
「算了，今天心情好，饒過你這兔崽子。」師父放下手，往側面走去，那裡有一個自動取款機。
「這丫的是要準備大出血啊，我記得他身上還有一千多塊的現金，難道剛才給過不少的小費？」嘀咕一句，我跟了過去。
取出一疊紅票子后，師父整理一下髮型道：「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富貴人家的小姐，我就是要讓你眼饞，然後在這裡留下難忘的回憶。」
「呸，老東西，我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給喜歡的女孩，你別想禍害我。」說完這句話，我的腦海里突然閃過剛才遇到的那個女孩的面孔，下一刻我的臉有些微微發燙。
偷偷看了一眼師父，見他沒有發現，我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來到一個很大的十字路口，師父開示左顧右盼，我也四處張望，很希望能在這茫茫人海再次看到那個女孩，哪怕只是看一眼，我也會很滿足。
「快走，前面那個女的好醜呀，臉上的粉底刮下來起碼有半碗。」師父小聲說了一句，突然加快腳步，我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趕緊移開目光，那個女人紅衣服紅褲子就算了，還穿著紅色的高跟鞋。
不過正如師父所說，粉底能刮下來半碗，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是隱約能聞到一陣刺鼻的味道，這是噴了許多劣質香水的緣故。
來到一個放著一個白色空瓶子的垃圾箱旁邊，師父停下腳步，開始焦急的四處張望。
我卻發現剛才那個女人正往這邊走來，而且還滿臉笑意的盯著師父。
「難道那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這他嗎的怎麼可能啊。」閃過這個念頭，我立即否決，這樣的女人充其量算個小姐，和富貴人家不沾邊。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那個女人來到師父背後，笑著說到：「小白龍哥哥？人家等你好久啦。」
看到那個女人滿嘴黃牙，我胃裡一陣翻騰，忍不住將腦袋偏到旁邊。
「你不要逗，你怎麼可能是小芊芊呢？這一定是我的幻覺。」師父的話語聽起來有些讓人可憐，那是生無可戀的語氣。
「就是我啊，我就是小芊芊，你說好了要請人家吃飯，然後一起通宵聊天的。」那個女人開始撒嬌，並且伸手要去挽師父的胳膊。
「你放開我，你這個騙子，你不是說你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么。」
「哼，那不就是富貴人家么。」那個女人伸手指著街道對面，那裡有一個閃著霓虹燈的店，店門口掛著四個大字：富貴人家。
「我的天啊，原來富貴人家是洗浴中心的名字啊。」師父怪叫一聲，撒腿就跑，雖然已經是幾十歲的人，但還是很快消失在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