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住進王府

看著茯苓說的興奮的小臉，凝煙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茯苓是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這些日子自己是多想她啊，可是她卻好像並沒有多想自己，反而在這裡過的很好，還和眼前那個沒帶過她一天的親爹相處融洽，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般，難道這就是血濃於水的父女天性？

凝煙和茯苓相聚的情形就是茯苓說個不停，殷烽淩不時插上兩句話，凝煙完全是說不上一句話，以至於在馬術問起在哪裡用膳的時候，她竟感覺到一絲解脫，她是有多不適應現在的這種情況啊，以前可都是她和茯苓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可是現在……

殷烽淩好像已經摸清了茯苓的喜好，晚膳吃的菜肴都是茯苓喜愛的，自然也有凝煙喜歡的，凝煙知道著一定是茯苓告訴殷烽淩的，雖然有點覺得他小人，可是能做到這一點，她也有些感動了，因為他對自己和對茯苓的心意。

一家三口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最高興的自然是茯苓，一頓飯下來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而且吃的也比平時好多了，根本不用凝煙催促。

「王府里怎麼就你一個人住？其他人呢？」凝煙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以前和茯苓一起吃飯的時候就是這樣，現在茯苓吃的很好，她無話可說，覺得安靜的有點尷尬，找了一個話題問殷烽淩道。

「他們都去了別院，沒什麼事不會回來。」殷烽淩給茯苓夾了一塊魚肉看著凝煙道：「再說這裡也不是我一個人住，不是還有我們嗎？」

凝煙抬眼看了他一下，不知道他話里的我們包不包括自己，張了張嘴，覺得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合適，索性也不說了，換了一個話題道：「自從我回來后，邊沒有聽到過大長公主的消息，那麼個大人物就這麼消失了，還真讓人有些無所適從，連我們家老太太也閉口不提她的事情，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難不成大長公主造反過？」

說起來，大長公主在凝煙和殷烽淩的事情上還起了不小的作用，當年若不是她的挾持，凝煙也不會和殷烽淩有了山洞裡的那一夜，那樣也更不會有現在的茯苓了，看著一臉懵懂的望著自己的茯苓，凝煙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趕緊吃飯。

殷烽淩似乎沒有想到凝煙會提到大長公主，臉色淡淡的皺了一下眉頭，道：「可以說有過那麼一回事，只不過還沒有成功便被壓下去了。」殷烽淩說著哼笑了一聲，「這也都怪她自己，年紀都那麼大了才不安分，平白荒廢了那麼多年的光陰不說，臨死前連名聲也毀了。」

殷烽淩說的滿是恨意，可是凝煙聽的出來他的恨有些別樣的意思，不管這麼說，大長公主也是他的親姑姑，在他幼年的時候，還在不經意的時候充當了他的保護著，雖然後來二人的關係鬧的很僵，大長公主甚至後悔這麼多年護著他，可是他對大長公主還是有些感情的。

凝煙突然發現自己的沒一個話題都進行不下去，看著茯苓也吃完了，連湯碗里的湯都和乾淨了，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狀似無意的對殷烽淩道：「雖然你跟茯苓相處的不錯，可是老太太想茯苓了，這幾天成天在我耳邊念叨茯苓……」

「這麼簡單！」殷烽淩沒等凝煙說完，轉頭望著茯苓道：「丫頭，你這幾日不是也念叨著香曾祖母了嗎？明日我就帶你們回去看她老人家好不好？」

「爹和我們一起去嗎？」茯苓忽閃著大眼睛望著殷烽淩問道。

「當然！」

「太好了！」茯苓高興的鼓起掌來，轉頭一把抱住了凝煙僵著的腰身撒嬌的道：「娘，娘，我想曾祖母了，明日我們一起回去吧！」

凝煙沒有說話，眼神狠狠的瞪著笑的一臉無賴的殷烽淩，著傢伙竟然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把茯苓拿出來當擋箭牌，什麼叫我們一起回去，那裡才是她的娘家好不好，她在冥王府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客人罷了，即便茯苓是他冥王的女兒。

可是看著茯苓那麼高興，凝煙不想讓她失望，就不能開口拒絕，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那你們就一起來看老太太吧，我先回去了！」說完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殷烽淩沒想到凝煙會來這麼一手，愣了一下在茯苓反應過來之前就追過去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

「這裡不是冥王府嗎？我自然是要回去的，茯苓是你的女兒，你們想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吧，等她什麼時候不想住了，你再把她送回來便是了。」見殷烽淩終於急了，凝煙總算有了些成就感，涼涼的說道，還不忘轉頭對茯苓笑著道：「茯苓，你既然已經知道他是你爹了，你願意在這裡住著，那你就在這裡住著吧，什麼時候想娘和曾祖母了，就讓你爹把你送回來，往後，你想住哪就住哪，可好？」

雖然凝煙是笑著說的，茯苓卻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不悅和事情的不對勁，愣愣的看了看殷烽淩，又看了看凝煙，咬著唇瓣沒有說話，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才讓自己的娘親這樣的不高興，不是說好了要一起住在這裡的嗎？為什麼又只是把她留下來？不說話也不點頭，因為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凝煙看著茯苓這樣很是心疼，又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她，是自己沒有給她一個完整的家，現在還這樣傷她的心，可是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造成的，原諒他，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不原諒他，又怕傷了茯苓，她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條死胡同，進退都難。

「你一定要這樣嗎？我可以解釋的。」殷烽淩看著茯苓那樣也很心疼，張口對凝煙說道。

「你的解釋我已經嘗試過了，結果呢？」凝煙望著殷烽淩，結果還不是自己被弄上床，被他吃干抹凈？

面對凝煙的鄙視，殷烽淩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做法有些欠佳，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輕輕的嘆了口氣，低聲道：「以前的事是我的錯，我知道你當時一定很生氣……」凝煙眼睛一瞪，殷烽淩馬上改口，「是一直很生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只能說我有自己的原因，雖然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那樣對你沒有半句交代，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不想給我機會，也要給茯苓一個機會，她是我的女兒，她應該得到一切所有的最好的，那些都是她應得的的，包括我和你，可是她現在只是想我們在一起，哪怕只是住在一個府里，難道這樣我們也不能滿足她嗎？」

「你這是在責怪我嗎？」凝煙已經習慣在殷烽淩面前帶著刺了。

「我不是怪你，是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殷烽淩誠懇的說道，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認真的望著凝煙，像是怕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誠意一般。

凝煙還想反駁的，可是殷烽淩的眼神讓她開不了口，她感覺心裡就想有兩個小人在拉鋸子一樣，一個說看殷烽淩這麼有誠意，她就原諒他留下算了，反正以後在一起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折磨他，況且他說的沒錯，為了茯苓，她也不能把他們之間的關係鬧的太僵，另一個卻說這都是殷烽淩的謊言，男人的話是靠不住的，現在他想讓你留下，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可是一旦他達成了心愿，接下來會做什麼誰又知道？誰能保證他能引以為戒再也不做傷害她的事情？

凝煙糾結的時候，茯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嚶嚶的抽泣了起來，凝煙心中的拉鋸一下子因為這抽泣聲傾向了一邊，看了殷烽淩一眼轉頭笑望著茯苓走了過去，伸手把她摟進懷裡輕聲哄道：「茯苓怎麼哭了，不高興了嗎？有什麼話就跟娘說便是了，不哭！乖！」

「娘……」茯苓軟軟的喚了凝煙一聲，抬頭看了殷烽淩一眼，見他鼓勵的看著自己，癟著嘴巴望著凝煙低聲道：「娘不走，茯苓要和爹娘住一起。」

凝煙嘆了口氣，聽到了殷烽淩的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她就知道會是這樣，孩子不都希望和父母在一起嗎？她的茯苓也不能例外。

想到了這一點，凝煙有些頹喪的感覺，還是點了點頭微笑的望著茯苓道：「原來是為了這事啊，既然我們茯苓都開了口，那我留下就是了。」

「真的嗎？」茯苓眼裡包著眼淚仰頭望著凝煙，雖然她沒有見過凝煙和殷烽淩吵架，可是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對父母，所以她隱約知道凝煙是不喜歡和殷烽淩在一起的，所以凝煙這麼說，她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凝煙笑著捏了一下茯苓的小鼻子。

「太好了，太好了！」有些凝煙的保證，茯苓高興的跳起來拍起了手。

看著茯苓臉上淚水未乾的笑容，凝煙矛盾和糾結有一刻的掙扎了一下，就消失無蹤了，若是沒有生茯苓，她一定會和殷烽淩死掐到底，並不是她不喜歡殷烽淩，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所以她可以和他同床共枕，做最親密的事情，卻依然要聽他的一個解釋，她總覺得若是不給自己一個解釋，這樣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將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會重蹈覆車，到時候她該怎麼辦呢？

雖然現在這個問題依然存在，可是她有了茯苓，他們有了茯苓，很多以自己為中心的問題就不那麼重要了，只要茯苓過的好，過的開心，她的感覺就不那麼重要了，這就是前世很多做母親的為了孩子不離婚的原因，她和茯苓一樣，都沒有能免俗。

「行了，看你高興的，臉上跟小花貓一樣，我去給你洗洗。」凝煙緩過神來的時候，殷烽淩也和茯苓一樣笑的開心，凝煙看也沒看他一眼就對茯苓說道。

「讓丫鬟去吧！」殷烽淩忙開口說道，轉頭換了馬術一聲。

馬術應聲走了進來，看著凝煙的眼神更加恭敬了，要張口時又遲疑了一下，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凝煙，很快又想好了，道：「這點小事您就交給奴才去辦吧，王爺已經為小姐選好了管事的嬤嬤，還有教養媽媽，都在院子里呢，這幾日也是他們伺候的小姐，教養媽媽在外面候著呢，奴才這就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