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番外之孩子篇62
「哦?太子哥哥有什麼忙要我幫?」許玲玉不解的道,轉頭望著太子,卻因為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著他而怔了一下,一時有些挪不開視線,只獃獃的望著他寬闊的額頭、挺立的鼻樑、微厚的唇瓣以及已經長出些許鬍鬚的青色下巴,陽光從他的另一面射過來,投射在他的臉上,給他的輪廓描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暈。
「啾——」一聲鳥叫從林子上空響起,正好讓許玲玉回過神來。她忙轉過頭去,伸手去搬腳下的鵝卵石。
太子似乎沒有發現許玲玉的異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高傲的頭微垂著,原本意氣風發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失落,撿起一個指甲片大的石子投入水中,才開口道:「方才的情景你也瞧見了,本宮為沐語準備的弓箭,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不管本宮多用心,準備的東西多名貴,即便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好像都入不了沐語的眼,這讓本宮很是無力,不過本宮方才見你好像很了解沐語的樣子,所以……」
「所以太子想讓我幫你了解沐語的喜好,讓她慢慢的接收你?」許玲玉瞪著大眼望著太子問道。
太子微笑的點頭:「雖然本宮也算是與你們一起長大的,可是畢竟沒有你與沐語在一起的時間長,你必定比本宮了解沐語,本宮想只要有你的幫忙,一定會事半功倍,怎麼樣?你願意幫本宮嗎?」
「願意是願意,只不過……」許玲玉有些為難的望著太子。
太子何等的聰明,自然猜到許玲玉在擔心什麼,瞭然的笑道:「你是不是在顧及文山?倒也是,你是文山的親妹妹,自然要幫著他了。」
「不是的!」許玲玉連忙否認道,抬頭望著太子,見他一雙漆黑晶亮的眼睛望著自己,又泄氣的道:「倒也有這個原因,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太子哥哥真的覺得只要你了解了沐語,便能讓她喜歡上你嗎?感情這種擔心,說不定會因為了解而分開也不一定。」
「怎麼會?」太子驚訝的望著許玲玉。
許玲玉張嘴想說些什麼,見太子一副堅定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既然太子哥哥堅持,那我便試試好了。」
「真的?」太子聞言咧嘴燦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許玲玉的頭,道:「本宮就曉得你會答應,這樣,本宮答應你,這次你幫了本宮,以後你若是有何事不能解決的,本宮一定幫你!」
許玲玉被太子的手壓的縮了一下脖子,感覺他的手無比的沉重,正要開口,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異響,忙回過頭去,便見太子身邊的兩個侍衛正與一個紫衣女子對質這,她眯眼細看了一下,才發現是吏部尚書白大人的千金白羅。
「怎麼回事?」太子也發現了身後的一樣,冷著一張臉起身望著不遠處問道,抬腳走了過去。
許玲玉也起身跟上,順手牽上了太子和自己的馬。
「稟太子……」侍衛正準備稟報,便被白羅搶了話。
「太子恕罪。」白羅趕緊騎馬過來,看了一眼太子身邊的許玲玉有些訝異,太子喜歡的人不是忠勇侯府的薄沐語嗎,怎麼與他在一起的是許將軍府的三姑娘許玲玉?難道外面所傳的都是錯的?白羅心中暗想,可是面對太子也由不得她細想,況且不管是烏蘇雅還是許玲玉,都不能擋住她擁有太子,登上后位的決心,面色一軟才接著道:「太子恕罪,臣女無意打擾,臣女是被一隻美麗的金絲雀引到這裡來的,見這裡風景怡人,便向過來瞧瞧,沒想到太子和許姑娘也在這裡,正好又被視為大哥攔了下來……實在是臣女之過,還請太子恕罪。」
「原來是這麼回事。」太子聞言臉色放緩了一些,道:「今日圍獵並沒有圈禁不能進的地方,白小姐能來到這裡,也是這裡與白小姐有緣。」
白羅心中一喜,利落的翻身下馬,連忙道謝:「多謝太子不怪之恩,那……」
「反正我們也要走了,既然白小姐喜歡這裡,便在這裡待著吧,不過你可要仔細有猛獸出入,這裡四面空曠,不易躲藏,若是真有猛獸出現,只怕是會有危險。」太子沒等白羅說完,便開口說道,轉頭看了許玲玉一眼,示意她上馬,自己也抬腳一蹬躍上馬背,再對有些獃滯的白羅點了點頭,與許玲玉一起朝林子里走去。
「太……」白羅看著太子漸行漸遠的身影急的說不出話來,見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林子里,想起他方才說的話,哪裡還敢在這裡久留,趕緊飛身上馬,也不敢追著太子里去的方向走,只得選了個相反的方向也進了林子。
「咦?那不是太子和玲玉嗎?」薄沐言望著山下漸漸隱入山林的人影,見旁邊石亭下還站著一個紫衣女子,仿若生氣一般的上馬朝反方向離去,挑眉一笑,「沒想到最積極的竟然是白尚書大人家的白羅小姐……倒也是這樣的性子。」
薄沐語靠近薄沐言的身邊朝山下望去,卻已經一個人也看不見,偏頭想了想,道:「白羅的騎射不錯,上回在林相府打馬球,她的騎技可是非同一般。」
「那是當然,聽說白羅的外祖父可是關外有名的響馬,當初白家老大人為了反對這門婚事,可沒少鬧出動靜,不過最終還是抵不過白大人的堅持,好在白夫人不想她父親一樣,是個溫婉的性子,自嫁進白家后,並沒有鬧出什麼動靜來。」許文山也走了上來,看了一眼旁邊的草叢,「那隻兔子已經溜走了。」
薄沐言這才想起他們是追著一直兔子上來的,只是因為那隻兔子太小,他便也不太上心,無所謂的道:「那麼瘦小的兔子,只怕出了骨頭便是皮,抓住了也沒有什麼肉吃,跑了便跑了吧,我們再去打大的便是了。」說著又看了山下一眼,調轉馬頭,朝前面走去。
薄沐語也轉過身來,一抬頭,正好對上許文山的視線,見他對自己淡淡的笑了一下,心裡突然覺得悶悶的,像是有塊石頭壓著胸口一般,張了張嘴,卻又不曉得從何說起,看了他身下的雪白大馬,有些尷尬的道:「這匹馬是我上回騎的那匹馬?」
「正是它,我已經馴服了它,上回那種事不會再出現了。」許文山笑著淡淡的說道,眼睛望著薄沐語烏黑髮亮的頭頂,見她油亮的大辮子搭在肩膀上,想幫她把辮子放到身後,卻沒有動,之開口問道:「你想騎嗎?」
薄沐語看了白馬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扶著身下紅馬的鬃毛,躊躇了許久,才小聲的開口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家中有事?」
「沒有,家中一向安寧,並無事發生。」許文山誠實的回答道。
「那是錢幫有事?」薄沐語繼續問道。
許文山搖頭:「幫里的人一月才聚一次,其他的時間都很自由。」
「那……」薄沐語的心漸漸沉了下來,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那是生意上的事……」
「生意上的事也很順利,我每日都在家裡,只要看看賬本便是了。」許文山沒等薄沐語說完,便開口說道,說完望著她問:「你到底想問我什麼?」
薄沐語這時的心已經跌到了谷底,她原以為許文山是因為有事,所以這幾日晚上才沒有來找她,可是他卻說他並沒有什麼事,而且每天都是府里,這麼說,他晚上不來只是因為他不想來找她,不想見到她了,既然是這樣的話,她還有什麼話好說,怕是說了,也只是讓自己丟臉而已。
低頭晃了晃腦袋,薄沐語沒有再說話,只是臉色難看的很,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朝四周看了一眼,皺著眉道:「走吧,沐言已經看不見人了!」說著雙腳一夾便欲往前走,手臂卻被人拉住了,她抬頭憋著氣的望了過去。
「生氣了?」許文山問道。
「沒有,為何生氣?」薄沐語不承認,反問一句。
「因為我晚上沒有帶你去看月亮了。」許文山卻一點也不迴避的說道。
薄沐語聞言更加生氣了,原來他都曉得,他什麼都曉得,他是故意不去找她的,也一定曉得她在等他,他把她當什麼了?傻瓜嗎?
「真好笑,我大哥和沐言的功夫就算不如你,也不至於連個屋頂都不能帶我上去,就算不行,不是還有樓梯嗎?我若是想上屋頂看月亮,不會自己上去,犯得著望眼欲穿的等著你來帶我上去?你未必也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薄沐語氣的口不擇言的說道,抬手便想甩開許文山的手。
許文山聽薄沐語這麼說,曉得她一定是誤會了,哪裡還肯放開她的手,緊緊的抓住,平靜的道:「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什麼也沒有想,也不想聽你說。」薄沐語依然用力的甩著許文山的手,見他還不放手,氣的一張嘴便咬了上去。
許文山只覺得手腕一陣吃痛,卻任由薄沐語咬著,一聲都沒有啃,只平靜的望著她。
薄沐語也是氣瘋了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口咬下去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趕緊鬆了口,視線落在許文山的手腕上,之間他手腕的麥色皮膚上,一圈整齊的小牙印清晰分明,有些牙印下已經可以看見血痕,可見她方才咬的多用力。
薄沐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抬頭看了許文山一眼,道:「痛不痛,我不是故意的,我都跟你說讓你放手了,誰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