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番外之孩子篇67
許玲玉一早起來便聽說了太子帶著侍衛獨自出去的消息,卻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段的跟身邊的人說笑著,儼然成了早膳時最活躍的一個,可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綠芽卻是靜悄悄的,與許玲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用過早膳,帶齊路上要吃的乾糧和水,所有的人又陸陸續續的處罰狩獵了,依然是自由組合,許武山和薄沐辰已用完早膳便出發了,許武山立志要在這次狩獵中打到一頭棕熊,薄沐辰雖然有些懶散,每次打回來的獵物卻也不比許武山少多少。
許文山依然一排淡然的樣子,只是與以前相比,現在望向薄沐語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別的東西,這種東西薄沐辰一眼便看了出來是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與許武山一起跟大家告別後,便出了營地,進了林子。
薄沐語因為擔心太子心情有些低落,轉頭卻見薄沐言的心情也好像不是很好,臉上雖然依然故作輕鬆,笑容卻有些勉強。
薄沐言注意到薄沐語的視線,轉頭望著她,臉上的笑容便有些掛不住了,遲疑了一下,靠了過去,問道:「二姐有見到白羅嗎?」
「白羅?」薄沐語一怔,便想起昨日的事,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怎麼你還沒有把箭還給她嗎?」
「昨兒個回來的時候便想還給她的,卻沒見到她,連晚膳也沒見人,我又不好尋人去問,便問問二姐有沒有瞧見她。」薄沐言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說著又撇了撇嘴道:「她不是自恃騎射在京中女眷中第一嗎?該不會因為那幾支箭,連狩獵都不參加了吧!」
「箭都沒有了,還如何狩獵?」薄沐語擺了薄沐言一眼,餘光卻正好瞧見白羅從營帳旁邊走出來,忙推了推薄沐言,朝那邊使了個眼色。
薄沐言莫名其妙的磚頭看去,見是白羅,心中一喜便要上前,卻見白羅瞄都沒有瞄自己一眼,便從旁邊走了過去,腳下一頓,眉頭便皺了起來,罕見的沉下了臉。
「怎麼不過去?」薄沐語心急的問道。
「她都不在乎那幾支箭了,我又何必枉做好人。」薄沐言哼了一聲,轉頭招呼了許文山一聲,便飛身上馬,朝林中走去。
「你……莫名其妙!」薄沐語瞪了薄沐言的背影一眼,轉頭看了許文山一眼,見他已經上馬等著自己,忙也躍身上馬,和他一起跟著薄沐言的身影進了林子。
可是不曉得是薄沐言走的太快,還是他們走的太慢,一進林子,他們便失去了薄沐言的身影,他們只得由著自己的性子選了一條路,才走了不大一會,卻聽見前面有一男一女爭吵的聲音,二人對視了一眼,覺得其中有個聲音很是耳熟,便一起朝聲音走去,果然看見薄沐言攔在白羅的前面,銀色的箭簇落了一地,二人不曉得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又吵了個面紅耳赤,就連一向自製的薄沐言都黑了臉。
薄沐語見狀便要上前,卻被許文山拉住,轉頭看去,見他對自己搖了搖頭,她才擔心的道:「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吧?」
許文山搖頭輕笑:「不會,即便有也會是好事。」
「好事?」薄沐語驚道,不相信的望著許文山,見他一臉肯定的樣子,還是有些猶豫,突然聽見白羅的驚叫聲嚇了她一跳,忙轉頭望了過去,卻見薄沐言竟然把白羅撲到在地上,驚的她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再看看!」許文山依然不動如山的騎在馬上,淡淡的說道。
薄沐語無奈,只得緊張的朝那邊望去,果然見薄沐言從白羅的身下抽出一條蛇來,一甩手扔了出去。
「蛇!」
「不用擔心,那條蛇沒有毒。」許文山安慰的看了薄沐語一眼,說道。
薄沐語伸手拍了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耳邊卻傳來了清亮的巴掌聲,轉頭望過去時,之間白羅已經用力推開身上的薄沐言,逃跑似地飛身上馬,朝營地的方向奔去,從二人身邊經過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他們。
「這……」薄沐語被弄的有些頭暈,看了看遠處的薄沐言,又看了看已經消失在林子里的白羅,想了想,果斷的調轉馬頭,朝薄沐言所在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許文山並沒有阻止她,而是跟她一起走了過去。
「你們來了。」聽見馬蹄聲,薄沐言好像一點也不吃驚,只抬頭看了許文山和薄沐語一眼,便若無其事的揉著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嘀嘀咕咕的道:「真是好心沒好報,弄的我一身臟死了!」
薄沐語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還是忍不住道:「你不是來還箭的嗎?怎麼又闖禍了?」
「我哪有,二姐你也看見了,方才我可是為了救她,是她好心沒好報反咬我一口,二姐你怎麼不幫我,卻幫一個外人!」薄沐言有些委屈的說道,雖然臉上的五指紅痕還沒有消,可是他卻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一般,反而比之前離開營地的時候心情好了許多。
「可是你都趴人家身上去了,要我我也扇你!」薄沐語直言道:「況且別告訴我,你只有撲上去才能抓住那條蛇,許二哥已經跟我說了,那條蛇根本沒毒!」
薄沐言聞言終於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嘿嘿」笑著撓了撓頭,「這都被你們看出來了,我不過是逗她玩的,誰曉得她這麼不經逗。」
「你……」薄沐語還想訓斥薄沐言幾句,耳邊突然傳來了棕熊的咆哮聲,她一愣,轉頭去看許文山,見他也皺起了眉頭,顯然也聽見了熊叫聲,忙問道:「該不會是朝我們這裡來了吧?」
「聲音雖然大,可是距離應該還很遠,只是圍獵之前,這裡的獵物不都是應該餵飽了的嗎,以降低野獸攻擊人的可能性,可是方才那頭熊的咆哮聲,很顯然已經處於極怒的狀態,不是為了吃的……難道是有人對它進宮激怒了它?」許文山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卻嚴肅了起來。
「該不會是大哥和許大哥吧?」薄沐語猜測的道,他們都曉得許武山有多渴望能獵到一頭熊。
「聽這熊的咆哮聲,個頭應該不小,我們過去看看!」薄沐言神經也綳了起來,飛身上馬說道。
許文山點了點頭,卻對薄沐語道:「你先回去吧,萬一誤傷了你……」
「不行,我也要跟過去看看。」薄沐語沒等許文山說完,便搖頭說道。
「那是頭野獸,還是頭被激怒的野獸,萬一傷到你該如何是好!」許文山堅持道。
「可是……」薄沐語直覺的找理由,剛開了頭又不曉得該如何說了,眼睛一轉,忙說道:「可是這次圍獵放進來了兩頭熊,萬一我回去的時候碰上另一頭熊了該怎麼辦?」
許文山一愣,他倒是忘記這一點了,平常皇家狩獵的時候,雖然也會放一些猛獸進來,像熊這樣的大型猛獸卻只會放一頭,可是這次太子為了增加這次圍獵的趣味性,特意讓人放了兩頭進來,現在看來,這樣的決定還是太危險了,萬一出了什麼事,容易讓人顧此失彼,就像現在。
「就讓二姐跟著我們吧。」薄沐言果斷的說道,看了許文山一眼,再也不想耽擱下去,揚鞭一抽,騎馬朝熊叫的方向奔去。
許文山緊緊的看了薄沐語一眼,嘆了口氣,跟她一起追了過去。
「吼~」一聲怒吼,一個人影飛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一棵大樹上,想麻布袋一樣的落了下來,然後,一動也不動了。
又是一個人沖了上去,想從巨大的棕熊的手中搶出一個穿著絳紫色,綉龍紋圖案的人,這次他沒有像上一個人一樣,從正面攻擊棕熊,而是繞道了它夾著人的那個手臂處,迅速的舉起劍,重重的往棕熊的手臂上刺去,因為怕傷著它手臂中的人,他只能用刺,而不能用砍。
棕熊吃痛,眼睛已經變的血紅,張開大嘴又咆哮了一聲,震動山林,腥臭的唾液從牙齒上、嘴唇邊往下滴落,一轉頭便伸手往攻擊自己的那人扇去。
蒲扇大的巴掌從那人的兩邊劃過,被它鋒利的指甲劃破了臉頰,可是這點小傷卻不能阻擋他繼續奮勇攻擊,因為若是棕熊臂彎里的人有什麼萬一,他便只有以死謝罪了,比起死來說,這點小傷又算的了什麼?
那人快速的退後,左右看了一眼,四個人,已經倒下了三個,只剩他一個人還站著,也已經受傷,臉頰上的傷還不算,最主要的是揮劍的右臂方才被掃了一下,鮮紅的血液已經浸透了半邊手臂。
「墨隱!你還不趕緊出來!」侍衛長終於忍不住,對著寂靜的山林歇斯底里的吼道。
墨隱是太子的貼身侍衛,從他到太子身邊開始,從來沒有離開過太子身邊,為的便是保護太子的安全,現在太子被夾在棕熊的臂彎下,危在旦夕,他手下的三個人也不曉得是死是活,他竟然還不出來。
「我曉得你一定在附近,你不出來,是想看著我們都送死嗎?」侍衛長又大叫了一聲。
回答他的卻是更加暴躁的棕熊。
棕熊像是被侍衛長的叫聲激的更加的憤怒了,一手夾著不斷掙扎的太子,身子一低,朝侍衛長奔過去。
太子雖然沒有受什麼傷,可是他手上的劍卻被棕熊連人帶劍緊緊的夾在臂彎里,根本無法動彈,方才侍衛們的輪番攻擊,棕熊還只能站在原地不動的範圍,現在侍衛長逃開,棕熊伏地追擊,連帶著也把他顛了個七葷八素,只要著牙才沒有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