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有所成(1)
「呱呱呱……」
天還未亮，公雞又出來吼吼幾聲。
少羽聽到雞鳴聲才收手，上床睡覺。
早上六點集合，公雞發鳴一般是在凌晨三四點。少羽一天也就睡三個多小時。少羽很清楚，為了明天的訓練，他必須加倍珍惜這三個小時的睡眠。
九州大陸上採用的是水漏計時法，可以準確的計算出一天二十四小時，可以精確到一秒。
恆定的水流，每滴一滴水就是一秒鐘。
當然，只有富貴人家才有專門計時的人，在一些大的鎮子，有很多報時員。要想知道時間，並不困難。
第二天，少羽總算沒有遲到，和大家苦苦訓練了一天。少羽暗暗的觀察著楊真玉，發現她一點變化都沒有，和昨天一個樣。想來她還真沒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少羽心裡突然感覺到一陣失望。
日復一日的訓練，少羽每天都堅持只睡三個小時，其他的時間都在練習父親留給自己的那本《歸一煉骨法》，同時也在參悟父親的畢生最強絕學……劍心通明。
不過這劍心通明的心法太過玄妙，以少羽的經歷和修為，根本體會不到其中的真諦。
每天睡三個小時，面對第二天殘酷的訓練，對身體的摧殘十分嚴重，少羽險些堅持不下來。每次堅持不下來的時候，少羽就會想起當初在蕭府中庭院里的情景，一想到族人對自己的欺凌和排斥，少羽便又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堅持了半個月後，少羽總算適應下來，白天訓練也不再那麼辛苦了。
這樣的日子雖然日復一日，十分艱苦，但少羽卻過得很充實。
因為少羽知道，他是在追尋自己的夢！
追尋夢想的路，註定了是充滿了汗水和眼淚的。
又過了半個月。
赤元屆的成員經過一個月的殘酷訓練，終於有人練成了幽藍訣第一層，將幽藍壓入血脈，運往全身。而且還是個女人……周媛。
接下來的一周，又有數人練成第一層。半個月後，除了少羽外的所有赤元屆成員都練成了第一層，可以將幽藍通過血脈運往全身各處。
這天上午剛剛集合，李青雲就點名讓少羽出列。
「你們進入鼎劍閣已經整整有四十五天。你進入赤元屆的時候成績是排在第二的，現在其他人都練成了第一層，惟獨你還沒有。給我一個理由。」李青雲冷冷質問少羽。
少羽頹然的低下頭，他自己也很奇怪，這四十五天來，他可以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是鼎劍閣新一屆成員中最勤奮最拚命的，但是他不知道為何四十五天過去，歸一骨脈依舊還沒有練成，幽藍依舊無法剝離脊椎。
見他不說話，李青雲繼續冷聲說道，「楊真玉已經練成幽藍第四層，韓平已練成幽藍第三層。李書和劉大嘴也都快練成幽藍第二層了。你的天賦並不在他們之下，為什麼會這樣？」
韓平剛要站出來幫少羽解圍，被李青雲的一句，「其他人不要說話。」給打回去了。
「告訴教練啊……告訴他為什麼啊。」韓平低聲催促著。
赤元屆的其他成員都是一臉鄙視的看著少羽，大搖其頭。
就連組長楊真玉也是微微搖頭，顯然是對林少羽十分失望。
李青雲說，「往屆的弟子最差的也在一個月內練成第一層，赤元屆卻剩下你一個怪胎。如果你適應不了鼎劍閣的訓練，趁早退出吧，免得到時候被閣里踢除，那樣名聲就不好聽了。」
少羽突然抬起頭，直視李青雲的眼睛，「教練，請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後我一定給你一個答案。這一年裡，我申請單獨訓練。這樣也不影響整個赤元屆的訓練進程，我不想赤元屆因為我一個人而全部受到拖累。赤元屆是最優秀的一屆，我們不能輸給了往屆的弟子。」
李青雲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我准許你單獨訓練。如果你訓練的過程中遇到了不明白的，就去請教真玉。當然，也可以來請教我，知道不？」
少羽心裡頓時鬆了口氣，恭敬說道，「弟子知道了。」
李青雲點點頭，然後又看了眼楊真玉，「真玉，你是赤元屆的組長。肩負著一個組的重擔，你不要嫌棄他，只要他會來問你，就說明他還是有上進心的，道海無涯，勤勵是舟。」
楊真玉這一個月來是受李青雲單獨輔導的，對於這個教練，她是十分的尊敬，「弟子明白。」
李青雲一揮手，「好了，少羽，你可以去單獨訓練了。其他的弟子準備好，我們開始進入下一層的訓練。」
少羽只是簡單的轉過身，徑直離開訓練場。
所有的人都從他的背影里，感覺到一股蕭索的味道，那股背影里，彷彿記載著一個心懷大志卻被現實所摧殘得支離破碎的少年。
深夜，十二點。
赤元屆四合院所有的弟子都睡著了，只有少羽一個人還在四合院中間的大院子裡面淬鍊骨脈。
「恩，這四十五天的時間，骨脈雖然未能徹底打通，但是骨脈卻發達壯實了很多。上古強身術，欲強身，必先強骨骼，果然有其獨特的見解。按著我自己的理解，要想打通全身的骨脈，必須把骨頭淬鍊強大。不然隨便的打通全身骨脈，很可能導致全身性粉碎性骨折。一般強度的骨骼根本經不起如此強度的打磨。現在的我，應該差不多達到了煉骨如鋼的境界了吧。骨強如鋼，一般的刀槍根本傷不了骨骼，現在差不多是時候用《歸一煉骨法》里的方法，打通全身兩百零六塊骨頭了吧。」
少羽吐氣開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四十五天的時間，雖然幽藍未能剝離脊椎，但是我的身體卻比以前強大了數倍。現在的我，足可以對付一個幽藍二層乃至幽藍三層的高手了吧。不但骨強如鋼，就連血肉也比以前結實了很多，按著上古強身術的煉法，可以把肌肉煉成同時具備力量大爆發和優美線條的完美狀態，我現在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可以力舉千斤，而且身體很是高挑，一點都不像肌肉男。這正是我要的效果呢……」
「這麼晚，你還在這裡偷偷摸摸做什麼？」突然之間，少羽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少羽幾乎不用思考，就能判斷出這個人是誰。
「組長……」少羽有些驚訝，十二點了，居然還能遇見人。
要知道，對於新入的一百鼎劍閣弟子來說，白天的訓練已經夠殘酷了，大多數弟子經過一天的訓練早已疲憊不堪，一會到住處倒床就睡，一覺到天亮，晚上根本起不來。
每天堅持睡三個小時的，也只有少羽一個人。
楊真玉一身紫色衣裙，還是那麼的清艷逼人，她臉色，依舊冷淡，「我剛才看你練習的不是一般功法，你打出去的拳頭，不攜帶幽藍都很強大。已經足夠對付二層幽藍高手了，這樣的體能，我以前從未見過。」
她只是用一種很客觀的語氣和表情在說話，少羽也揣測不出來這個女人心裡到底想幹什麼。
「這是我家傳的一些方法，專門用來鍛煉身體。體術始終是小道，只有成就幽藍才是大道。組長莫不是對我這小道體術很感興趣。如果是這樣，我很願意拿出來和組長一起分享。」少羽淡然笑道。
楊真玉漠然，過了很久才說話，「分享就不用了。你對著我轟一拳，轟出你的全力，我會硬接你的拳頭，如果你能打得讓我後退半步。四十五天前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計較。」
她冷若冰霜，提出了四十五天的那件事情。
少羽自然知道她說的是接吻的事情。
少羽想都不想，直接答應，「好。」
其實少羽早就很想見識一下楊真玉這個人的實力。根據外面的傳言，楊真玉似乎才貌雙全，被傳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少羽站在楊真玉對面，腳部猛然發力，身體微微一轉腰胯部便迸發出強大力道，全身的骨頭關節瞬間節節貫串，傳入手臂。只見少羽的拳頭彷彿是滿月勁弓中射出的箭矢，帶著一抹殘影，砸向對面的那個美麗女子。
楊真玉不緊不慢，右手抬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藍色的幽藍全部凝聚在右手掌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推向少羽的拳頭。
「蓬」的一聲，強如猛虎的拳頭就已經砸在了楊真玉的右手掌。
一拳打出，少羽眼中已經略有一絲喜色：出拳感覺好爽，勁道都打出去了。而且全身骨節好像在瞬間被貫通了。
「好！」少羽大喝一聲，全身骨節終於貫通了，在剛才的一瞬間貫通了！
「好！」楊真玉也忍不住大喝一聲，這股力量引起了她的興趣，大量的藍色幽藍如黃河之水決堤般的湧向右掌，硬生生的把少羽的拳力擋了下來。
結果還把少羽推得後退了三步。
楊真玉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但是細心的少羽卻是觀察到，在自己後退的瞬間，楊真玉的臉色陡然間變得煞白，血色全無，過了片刻才恢復血色。
一拳過後，兩個人的眼睛裡面同時冒出火熱的精芒，互相注視著對方。
少羽驚訝的是，楊真玉居然真的可以接住自己一拳，身體可以不退半步。
要知道，自己剛才一拳，可是貫通了全身骨脈，力量層層傳遞。煉成歸一骨脈打出的一拳，這一拳，比少羽之前的任何一拳都要來得強大。少羽有把握，就算是四層幽藍高手，都未必接得下這一拳。但楊真玉這個看起來很削瘦的女人，居然可以半步不退的完全接下，而且還把自己給震退了。
楊真玉驚訝的是，少羽未動用分毫幽藍，只憑肉體的力量就讓自己使出了六成以上的幽藍才將他那一拳擋下來。雖然自己沒有後退，但是拳力給自己的身體造成的巨大震蕩，讓她十分不舒服，還有一瞬間身體氣血供應都被打滯了。
這一拳的力量，至少過了三千斤！
三千斤，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