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境界劃分(1)
一夜安穩，次日少羽早早的就出門了。
「昨天那仙子當真是奇人，居然可以剖開我的胸膛而不留下半點傷口，連半滴血都沒有流出來。比父親的手法還要高明得多。她說我可以通過南疆土地的神巫術開啟幽藍。我得問問莫叔去，南疆土地的神巫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已經有六年沒有進步了，我不想再荒廢時間了，不然……別說他們看不起我，我連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少羽在路上暗暗下定決心，不管神巫術有多麼邪惡，先問清楚南疆土地的神巫術再說，「莫七叔是府上的總管，負責教導訓練年輕弟子，在府上有很高的威望，是父親平時最要好的朋友，我找他應該能問出一些線索來。」
少羽在半路上忽然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在西湖旁邊餵魚，當下一喜，忙走了上去，「莫叔。」
那男子轉過身來，看見來人是少羽后眼睛裡面明顯的閃過一絲驚訝，「是少羽啊，來來來，快幫我餵魚。這些魚最近吃的可真多。」
中年男子說著把魚料分一些給少羽，少羽接過後很隨意灑向湖裡，「莫叔，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情？」莫叔人很隨和，說話的時候始終帶著幾分微笑。
平時雖然很多人看不起少羽，但是這個莫叔卻是待他極好，有點像父親的感覺，少羽也就不隱瞞，直接說了出來，「莫叔，你知道南疆土的神巫術么？」
莫叔忽然認真的打量著少羽，微笑漸漸凝固，臉色也凝了下來，「南疆神巫術是南疆山林裡面的巫族創出來的邪惡修鍊心法，曾是九州大陸上最可怕的惡毒法訣，百年前盛行一時，無數修鍊神巫術的詭異高手紛紛出現，佔據了整個疆州的土地。後來漸漸的沒落下去，現在已經很少在世上出現了。」
少羽聽完後足足嚇了一大跳，南疆神巫術曾經佔據了整個疆州上千萬公頃的茫茫森林土地？
少羽深知，九州大陸有億萬土地，一共劃分九州，青州便是九州之一，而青州又劃分十三郡，其中蕭府所在朝陽郡便是十三郡之一！
最為重要的是，蕭府是朝陽郡的第一世家，放眼朝陽郡千萬子民，也只有鼎劍閣才可於之匹敵。蕭府的主人蕭天河更是朝陽郡里一等一的絕世人物。
昨天是蕭府三年一度的盛事……每隔三年蕭府便會在年輕一代中舉行「內閣會武」。參賽者有好幾百人，最後剩出的那一位將成為蕭天河的親傳弟子！
成為蕭天河的親傳弟子，得到蕭天河的一身真傳，這幾乎是幾千蕭府弟子乃至整個朝陽郡所有修行者的夢想！
「可惜我卻……三次未能進入內閣……」想到這裡，少羽心裡便一陣刺痛。
少羽整理好情緒，把苦楚埋藏在心裡，強自笑道，「莫叔，我真是沒有想到，南疆土地的神巫術居然如此可怕，可以佔據整個疆州。當初南疆巫族最興盛的時候，應該在其他州郡留下過遺迹吧？」
莫叔點點頭，「的確是這樣，當初巫族大肆進入其他州郡，很多神巫術的秘籍都遺失在各州郡里。在我們蕭府，就有一本先前遺留下的神巫術。」
「什麼？」少羽大驚，如果蕭府真的有南疆神巫術秘籍的話，那麼自己……不就可以不通過幽藍殿就開啟幽藍嗎？
因為興奮，少羽的臉色都有點潤紅。但莫七接下來的話給少羽潑了一身冷水。
「但是這種秘籍太過歹毒，為天下人所唾棄，你父親把它封存在藏經樓里，並且發出鐵令……誰敢偷學神巫詛咒術，斬立決！」莫七有些惋惜。
莫七把手裡的魚料全部灑了出去，拍乾淨雙手說，「不說這個，說說你吧。昨天你在星辰台上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了。你的天資在蕭府三千弟子中是最好的，但是你天生肉身有殘缺，這個不怪你。人無法選擇出生，卻可以選擇以後的路。」
少羽心裡仔細的咀嚼著莫七的話：人無法選擇出生，卻可以選擇以後的路！
莫七道，「你知道什麼是幽藍么？」
少羽道，「我知道，幽藍是除了肉身力量之外的神奇力量，可以養生潤體，隔空殺人！比肉身強大多了。」
莫七點頭，「說的不錯，只有得到神的開光，才能開啟幽藍。開啟幽藍才算真正的走上修行之路。雖然上天註定讓你缺少心臟，但你要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話，只要你肯努力，遲早會有出息的。」
被他這麼一說，少羽心裡好受了一點，「謝謝莫叔。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開啟幽藍。」
莫七微微笑了，「開啟幽藍，將是一個修鍊幽藍的全新境界。九州大陸上的頂級心法……《幽藍訣》就是修鍊幽藍的心法，只有有錢有勢的大世家才能買到正本詳細的心法。這《幽藍訣》一共有九重。只要把九層心法煉至大成，將成為地界九級顛峰高手，距離天位之境只差一丘之貉。一旦成為天位高手，可以御氣行空，煉就百步飛劍，殺人於百步之外，更是當世頂尖人物，連王侯將相都要禮讓三分！」
少羽聽得眼中充滿了嚮往，「那麼，你和父親現在修鍊到第幾重了？」
莫七說，「你爹在二十年前就修鍊到了第八重……養生，已然是地界八級高手。放眼青州億萬人口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絕世人物。在九州大陸，能夠將幽藍訣修鍊到第五，第六重已經是一流高手；而能夠修鍊到第七第八重的千里挑一，才智無雙；而能夠將第九重修鍊至大成的，世上罕見，將被天子奉為天朝侍衛，榮華富貴追隨一生。至於地界九級之上的天位境界……已是罕見，那幾乎就是傳說中的存在了，百步飛劍，殺人於千里之外，所向披靡，這已不是我所能夠描述的境界。在整個九州大陸，只怕只有四大天位門派中才有天位高手。」
少羽道，「原來修行之路這麼精彩，地界，天位……後面是什麼？」
頓了頓，莫七說，「天位之上是輪迴，六道輪迴，萬古神通根本不是我等能夠想象的，至於輪迴之後的神境更是神話傳說……輪迴高手，都已經有多少千年沒有出現過了，更何況後面的神境高手。」
少羽聽得完全愣住了，『修鍊的世界居然這麼精彩……藏經樓……南疆神巫術。』
正午，驕陽似火，炙烤在東閣院的那個少年身上。
「喝，九百零八，九百零九，一千……一千零一」少羽赤著上身，右手中指抵地，做著標準的俯卧撐。每做一個，他的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早已汗流如水，地面的石頭都印出一大片濕潤的輪廓。
「一千零……零……蓬！」少羽剛要喊出一千零二，不想身體不聽使喚，直接癱倒在地上，第一千零二個俯卧撐硬是沒有完成。
「我草，昨天我就能做一千個，今天才進步了兩個？」躺在地上的少羽豎起兩根手指頭，苦笑罵道，「大哥用幽藍支撐，一次性可以完成四千個……我沒有幽藍，少做一點是應該的，但也不能少這麼多啊。」
少羽仰躺在地上，看著天空的藍天白雲，腦海里全部是昨天星辰台上內閣會武的事情，「六次了，我在幽藍殿里祈禱了六次，結果都失敗了，難道我真的要像仙子說的那樣，用什麼邪惡的神巫術來打開幽藍？這東西太邪惡了，一旦被府上發現，肯定要把我趕出去……」
「少羽……」
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美麗女子，興奮的從門口大步走進來。
正是少羽的姐姐蕭小鳳，蕭府內閣的第六個弟子，三年前在星辰台上把少羽給掛掉的人。
「姐姐你來了，快到屋裡坐吧，這裡太熱了。」
少羽也顧不得穿衣服，起身把身上的灰塵拍乾淨，訕笑道。
小鳳笑道，「和姐姐還這麼客氣幹什麼，我來有件事情通知你。」
「什麼事啊？」
「今天是暮清進入內閣、成為父親第七個親傳弟子的好日子，按照慣例，父親請了所有的內閣弟子吃午飯，你是我弟弟，當然也不能缺席。」
小鳳笑著說，臉上洋溢著一種自豪，一種能夠成為內閣弟子而特有的自豪。
少羽心裡忽然感覺到一陣冷意，不過六年來他已習慣了，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啊，等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就過去。」
蕭府佔地數萬畝，院落上百座，其中的中庭院是所有院落的中心，也是蕭天河居住的地方。
「所謂的吃飯不過就是他們自吹自擂的一種形式罷了。」少羽嘲弄的笑了，然後步入中庭院的大門。
大廳很寬敞，擺了三個大桌，人數也不少，來這裡的多半都是府上的精英子弟還有長老們。此刻三桌都坐滿了，熱鬧非凡。
少羽一眼就看出來今天的正主就是中間那個大圓桌上的一群人。七個內閣弟子，還有莫七，父親，都在其中，還有幾個陌生人。
他們已經開始用餐了。
少羽深呼吸一口空氣，緩緩的朝中間的大圓桌走去，隨著他距離大圓桌越來越近，周圍熱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待少羽來到大圓桌旁邊的時候，整個大廳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少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