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年前的往事

說實話，我經常跑去司衣房裡跟映知姐姐聊天。司衣房裡好多漂亮的雲鍛，都是映知姐姐一雙巧手織出來的。她從來不說我，也不會嘮嘮叨叨講這講那，在她面前我可以肆無忌憚。她無限包容著我的孩子氣。她總是那樣溫柔的微笑著，笑著織雲鍛，笑著看我說話，笑著看那天邊的彩霞。可是我隱隱覺得她不開心，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孤寂。

隨著我一年年的長大，去映知姐姐那裡的次數也愈加頻繁起來。有一次，映知姐姐看了我許久，一貫的笑著對我說道：「我們沫琉出落的越發標緻了。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映知姐姐這裡的雲鍛呢？」她拿起剛織好的一件大紅煙羅罩衫，捧到我面前。

「喜歡喜歡，當然喜歡了！仙界有誰不知映知姐姐做的衣裳是最漂亮的！」

她摸摸我的頭，「那以後沫琉出嫁的時候，映知姐姐給你做一件世間最漂亮的嫁衣好不好？」

「當然可以了！」我高興的喊道，眸子的儘是歡喜的神色：「不知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姐姐的好手藝呢！」

往日歡笑，晃如昨日。卻原來，還有這般辛酸事，不與他人道。

待我從回憶里晃過神來，正好看見哥哥和先生正起身告別。我也站起身，在他們後頭不緊不慢跟著。

兩人在前面寒暄，身旁的心悠一臉歡喜的跟我說：「小姐，剛剛紫華上仙可是誇了你呢！你沒看見將軍笑得那個開心啊，心裡頭比吃了蜜還甜呢！」

哦？剛剛先生有誇獎我？雖然是沒有聽見，我還是胡亂應道：「嗯，知道的。你小姐我這麼聰明，被先生誇獎那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要那麼大驚小怪。」

心悠徹底的無語了。

正說著呢，哥哥突然轉過身來，「沫琉，紫華上仙要走了，你不跟他道別么？」

「當然要了當然要了！」我忙不停的點頭，無比誠懇的說道：「先生，一路走好……。」

我清楚的看見紫華上仙踏上雲彩的腳非常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但依然還是彬彬有禮的轉過身來：「多謝徒兒掛心了。」

我無比歡快的朝他招了招手。

送走了先生，哥哥一眨眼的功夫也不見了人影。估摸著又是去書房忙公事去了。正好，我樂得清閑，沒人在我耳邊嘮嘮叨叨唧唧歪歪。當然，除了我身邊這個小丫頭！！！不過現在，倒是不怕她羅嗦，就怕她不羅嗦！

想想剛剛他們的談話，我百思不得其解。眼下也就只有心悠能解我疑惑了。我眨巴著眼一臉諂媚的問道：「心悠啊，你知道過幾日是什麼日子嗎？」

可是我好像問錯人了。她臉上的問號比我還明顯：「過幾日？過幾日是什麼日子？今兒個是初九啊！過幾日……過幾日那就是十五，去雷音寺聽佛祖講佛法，」

我抱緊僅存的一絲希翼稍微提醒她：「不是。就是剛才紫華上仙和哥哥說的映知姐姐的那件事啊。」

心悠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小姐說的是那件事啊。」

「對對對，就是這件事！」我好奇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啊？你給我說說？」

「小姐你常跟映知仙子在一起，你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

「也是。自己怎麼會主動揭自己的傷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