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別哭我痛(2)

會跟她說，他只是不想看到她痛苦下去罷了！折磨他們，對付他們，其實她也是難受的，既然如此，為何不放棄仇恨呢？！人生何其短暫，他不想她繼續痛苦下去！

「嗯，你說！」抬眸對視著夜落塵，慕容凝玥勾唇道，腦海里似乎已經隱約有些知曉，他要說的話了，如果真是那樣，她該答應嗎？！

「玥兒，放過他們吧！」他們被她報復的有多慘，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她！

每次看她因為報復完他們，在他面前痛聲哭訴的時候，那時，他的心也是疼的，如果報仇能讓她開心，他定不會阻止她的，可是，她沒有，她反而因為報復他們而更痛苦，看著這樣的她，他會痛！

「為什麼？」為何連他也讓她放棄報仇，那她所受的那些苦痛呢？那爹爹的仇呢？她怎會甘心！

「因為你並不開心！」直視慕容凝玥有些微怒的眸底，夜落塵收緊抱著慕容凝玥懷抱的力道！玥兒，我不是阻止你，我只是不想看你痛苦下去！

靜靜凝視著夜落塵，慕容凝玥沉默了，她不開心嗎？是啊，她不是該開心的么？可是為何每次在折磨他們的同時，她會難受呢？她不該的啊！

「玥兒，放過他們吧，以後，你有我，我們好好的過，好么？如果報仇能讓你開心，我定不會阻止你，可是，你並不開心，我不想看到那樣的你！好不好？」望著慕容凝玥，夜落塵的眸光有些祈求！

就那般直直看著夜落塵，慕容凝玥不在答話，而夜落塵也不再說話，就那樣，兩人深深的凝望著對方！

放過他們嗎？心底似乎有兩個聲音在據理力爭！

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那她受過的那些疼痛，那些屈辱算什麼？那慘死的爹爹，算什麼？她苦熬到今日的一切的一切，又算什麼？

可是如果繼續下去呢？她就會開心嗎？她不會，這也是她最痛恨自己的地方，明明她不該的，她不該在看到他們難受時而難受，他們越痛苦，她就該越開心，不是嗎？！

可是，為何，總是事與願違呢？！看到他們難受，她會難受，看到他們痛苦，她竟也會痛苦！她恨死了這樣的自己！

許久，久到似乎有一個世紀那般久遠，久到夜落塵以為慕容凝玥此生不會在同意時，夜落塵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澀，卻更多的是包容與疼惜：也罷，只要她想，他可以隨著她走下去！

開口，夜落塵想告訴她說：既然玥兒不願意，就當我沒說，不管怎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陪著你哭，陪著你笑，陪著你痛！

可就在夜落塵準備開口告訴她時，慕容凝玥說話了：「好，我答應你！」對啊，他們受的已經夠了，就算報仇了，她也不開心，不是么？！

如今，有了夜落塵的陪伴，她該放棄那些所謂的仇恨的，她不該在如此執迷下去！

聞言，夜落塵笑了，臉上有純凈而滿足的笑容：「玥兒，謝謝你！」謝謝你，真的願意為了我放棄仇恨，謝謝你，就算不愛我，也甘願留在我身邊陪著我！

想到此，夜落塵心底難掩的苦澀，她愛不愛他，他豈會不清楚，只是，這樣，也無所謂，只要她願意留在他的身邊，他總有一天會讓她心底有他的位子，有他夜落塵的位子！

「傻瓜，該說謝謝的是我！」撫摸著夜落塵的眉眼，慕容凝玥柔聲道，因為聲音放柔的原因，此刻的慕容凝玥看起來更加的勾人心魄，妖魅的不真實！

是啊，該說感謝的應該是她慕容凝玥，若不是他，她不會活到今日，若不是他，她不會感受到人世間還有暖情在！

與他，她現在還會選擇在相信一次，這次，她相信，她絕不會在看走眼！

其實他們對自己，她也看的清楚，他們對她是有愛的，許是當初她太偏激了些吧，其實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想想，他們也無錯，如今，就算她不在想著去報復他們了，想必他們的日子，也不定好過吧！畢竟他們對她的愛，是真的！

忽而釋然的慕容凝玥，只覺得心底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整顆心似乎重新活過來似的，她不在感覺壓抑的透不過氣來，也不再因為想著報仇糾結著！整個人瞬間都變得輕鬆起來！

看著如此的慕容凝玥，夜落塵再也把持不住，唇瓣移到慕容凝玥的耳邊，夜落塵忽而曖昧道：「玥兒，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洞房？嗯？」他不想在等了！

沒有回答夜落塵的曖昧，傾身吻上夜落塵的唇瓣，慕容凝玥以實際行動傳遞著一切，既然選擇了他牽手一生，她還有什麼好放不下的！

借著朦朧的月光望著裡面貼合在一起的身軀，逐月笑了，這次卻不在苦澀，而是帶著祝福的笑意，是啊，他早已看透，愛一個人，只要她開心，他還有什麼好放不下的！

眼前忽而閃過一道紫色身影，眉宇輕皺，逐月趕緊伸手攔住了紫夜的去路，輕皺起的眉宇，似乎有些不悅，壓低了嗓音，逐月怒道：「你想做什麼？」糊塗，這裡是他可以放肆的地方么？！

「放手！」壓低了嗓音，紫夜一臉暴怒，憑什麼，他一醒來，她就丟棄他了，這麼些年，他的心就不是心了么？！

伸手拖著紫夜離開，即使紫夜百般不願意，千般不甘心，也無用，雖然毫無內力的逐月，什麼都不做，任何人到了他手裡，也只有服從的份，當然除了裡面，那兩個此時正在翻雲覆雨的兩人！

就像此刻的紫夜一般無二，即使在如何動怒，也只有被逐月拖著乖乖離開的份！

走至逐月認為安全的角落時，紫夜終於發飆了：「混蛋，你解開！」為什麼他都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動手的，他就動不了了，真是氣死他了！

衣袖微動，只是瞬間，紫夜便已行動自如，見紫夜似乎還想在回去，優雅的往身側的圓柱上一靠，溫潤的嗓音就那般不急不緩的溢出的口中：「你覺得就算你去了，能改變什麼嗎？」

聞言，紫夜安靜了，腳下的步伐也停止不前了，是啊，他說的對，就算他去了，他能改變什麼嗎？他不能，她早已不是他能駕馭的了的她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幻想過成為她的唯一，可是他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就算心底再痛，他還是跟隨她左右，可是，現在呢，因為夜落塵，她徹底的丟棄他了！

他不甘心，他的心也是心啊，為何，她就不好好看看他呢？！

背對著逐月，紫夜的背影透著無盡的荒涼，終是不忍看到如此的紫夜，逐月輕嘆口氣，緩步走向了紫夜，伸手搭上紫夜的肩膀，帶著安慰：「夜，放棄吧，真愛一個人，又豈在乎朝朝暮暮？既然塵能讓她放下仇恨，說明塵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她也夠苦的了，那些年你不也全看見了么，現在她好不容易走出來了，尊重她的選擇，有些事，其實從一開始，你不就已經清楚了嗎？！」

重重拍了下紫夜的肩膀，末了，逐月語重心長的說了句：「紫夜，別讓她難受！」

言盡，不在多說些什麼，逐月踏月離去，孤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很好的融合在一道，卻也是道極美的風景，只是有些凄涼，有些落寞！

伸手緊握起雙拳，許是因為太過用力，乃至於紫夜的全身都有些微微的抖動，抬眸望月，紫夜哭了，淚水順著眼角直直流落，真的就這樣放棄嗎？

可是，除了放棄，他還能做什麼？

他什麼都做不了，如今與她，玩手段，他玩不過她，比武功內力么？呵呵，他更是及不上她！

更何況，對她下手，他捨得嗎？他不捨得，她不會知道，看著她痛，他更痛！

也罷，放棄吧，除了放棄，他還能做什麼！

臉上的悲傷瞬間掩去，紫眸微轉，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弧頃刻間代替悲傷掛滿妖孽的容顏，罷了，罷了，想他紫夜風流倜儻，人見人愛，不要他，是她的損失！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好痛呢？臉上的弧度再次被憂傷所替代，他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再次站在北溟陌瀟眼前，慕容凝玥終不在咄咄逼人，而是一臉清淡：「你走吧！」她願意為了他，放棄仇恨了！既然答應過他，她會辦到！

「怎麼？凝兒玩累了？」妖魅的眉角輕挑，北溟陌瀟柔聲道，卻不難看出唇角濃濃的苦澀與落寞！

「走吧，她在等你！」那個女人，還真是賢惠，他該珍惜的！

唇角的苦澀越發濃重，北溟陌瀟垂眸笑了，悲傷而又凄涼：凝兒，你就那般在乎上那個男人了嗎？既然因為他，甘願放棄所有，那我呢？我放不下你，怎麼辦？

「凝兒，你愛他嗎？」抬眸，北溟陌瀟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

「她為你生了個男孩！」沒有回答著北溟陌瀟的話，慕容凝玥答非所問，有些事，她不想說的太明，而有些事，她也給不出答案！

愛嗎？她不知道，或許，對於眼前的男人，她還是有著愛吧，愛之深恨之切，她懂！

可是，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非要有愛的！

而她也相信，狠狠傷過的兩人，還怎麼可能心無階梯的相守在一起呢！

她想，她是辦不到的吧，她過不去他給的坎！

得不到慕容凝玥給的答案，北溟陌瀟有些落寞，卻也有些竊喜，她答不出，那是因為她不愛，對嗎？那對他呢？

「凝兒，你還愛我嗎？」提著心，看著慕容凝玥妖艷的眉眼，北溟陌瀟緊張道！他不想她忘了他，說他自私也好，殘忍也罷，他只想她心底某個角落，依舊存有他的位子！

「好好待她！」直視著北溟陌瀟的眸光，慕容凝玥毫不閃躲，自是也把他一切的思緒看盡眼底，可那也只限於看進去而已，別無其他，他要的她給不了！

「凝兒，真的不能在給我次機會么？」為何他只是走錯一步，卻讓他用一生痛苦來償還呢？！

「落日崖很美，回去看看吧！」看看那真心對待你的女人，畢竟你們相愛過是真的，我們，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凝兒，我愛你！」嗓音很輕柔，眸光很深情，即使知道她的選擇，愛她，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既然愛，他就會讓她知道，可是，她不會明白他有多愛！

「放下仇恨，我會過的很好！」她想告訴他，就算對於夜落塵沒有愛，跟他在一起，以後的她會過的很好！

「凝兒，對不起！」閉了閉眸，遮去自己滿目的憂傷，北溟陌瀟啞聲道！他終是失去她了，在找到她之後，再次失去她了！

「走吧，以後別再來了！」她的人生該重新開始了，而他的，也一樣，糾結了這麼多年，也痛苦了這麼多年，他們都不該在繼續了，放下恩怨，他們會過的更好！

深看北溟陌瀟最後一眼，慕容凝玥轉身了，帶著決絕，帶著果斷，既然選擇了，她就不該在猶豫下去，該說的也都說了，他是聰明人，她知道他懂怎麼做！

轉身的瞬間，慕容凝玥笑了，開心而滿足，望著一直站在不遠處等著她的人，那一刻，慕容凝玥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走至夜落塵身邊，伸手牽起夜落塵的手，慕容凝玥笑了，一臉幸福：「我們回去吧！」是的，她相信她的選擇，這次，她不會在痛苦下去了！

「嗯！」輕點頭，夜落塵握緊慕容凝玥的手，朝前走去！

身影並排中，夜落塵問了：「玥兒，後悔么？」選擇他，放棄心愛的男人，她後悔嗎？或許，她也是難過的，畢竟對那個男人，她還是有感情的！

「不後悔！」搖頭，慕容凝玥堅決道，她不後悔，即使心底，對他還有些許情分，可是她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玥兒，選擇我，你會後悔么？」知道此問是多餘的，可是他還是問了，他只想她更好的面對自己的心！

拉著夜落塵的手，慕容凝玥止住了腳步，轉眸，慕容凝玥定定的看向夜落塵：「你會讓我後悔么？」

「我不會！」幾乎是同一時間，夜落塵的承諾就那般深情而凝重的說出了口，是啊，他怎麼會後悔，有她的陪伴，是他修來的福！

兩人相視而笑，陽光透過樹葉，打落在他們身上，好似在他們身上鍍上了層耀眼的光圈，本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氣質的他們，此時，卻無比匹配的融合在一起！

望著慕容凝玥離去的背影，北溟陌瀟笑了：凝兒，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