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柳暗花明

「碰」的一聲，墨傾城一腳把東苑的門踹開。墨傾城滿臉陰霾，站在門口。

屋內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看到是墨傾城以後，屋裡的女人，太師夫人劉清說道：「放肆，你這是幹什麼！要造反嗎！」

「我不是要造反。」墨傾城說道，「但是，如果有人欺人太甚，我不介意給她留下點深刻印象的。」墨傾城說著，將視線投到墨傾舞和她身邊的娘親，劉清身上。

「干，幹什麼？」對上墨傾城深邃的雙眸，劉清沒由來的一陣心虛。

緩緩走進劉清，墨傾城伸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發出一聲劇烈的聲響：「娘親的其他遺物呢？！」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劉清避開了墨傾城犀利的眼神，開口道。

「別裝傻，娘親的遺物是你拿走了吧！」墨傾城眼底滿是冷意。她最煩的就是有人再自己面前遮遮掩掩了。

「你胡說什麼。」劉清說道，「無憑無據，別冤枉我。還有，我好歹是你的庶母，按理說，你也應該稱我一聲娘，你這是什麼態度！」

「娘？」墨傾城冷笑一聲，「你這老東西也配？」

「放肆！」劉清氣的臉都紅了。

「我從來沒有不放肆的時候。」冷冷瞥了劉清一眼，墨傾城將肩上的包袱狠狠甩在桌上，「娘親的包袱裡面有一盒西域進貢的奇香。味道雖然不濃郁，但是一旦沾染上，十天半個月是絕對去不掉的。你們既然沒有碰過娘親的遺物，為何身上會有這個味道。別和我狡辯，我這個人最煩浪費時間。東西是你們自己拿出來，還是逼我出手？」

「我……」劉清還想說什麼，對上墨傾城暴怒的眸子，只覺得一陣害怕。吞了口口水，嘴硬道，「姐姐既然已經嫁入太師府，她的所有東西都應該是太師府的才對。我身為當家主母，自然有權利處理那些東西。」

「終於說出來了吧。」墨傾城冷笑一聲。

「這些本來就是太師府的東西，我拿走了又怎麼樣！」

「夫人的意思，是不還了？」墨傾城冷冷看著劉清。

「什麼還不還的，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

「你信不信，我有幾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墨傾城勾了勾嘴角。她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劉清卻從她的笑容中感受到了被冬日還要嚴寒的溫度。

「我……」

「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不然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劉清想起了之前墨傾舞和自己說的在太師府門口發生的事情，再配上墨傾城現在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也知道了，現在的墨傾城，並不好惹。

「我給你就是了。」劉清說著，抽開自己梳妝台上的抽屜，將東西還給了墨傾城。

「還少了一個。」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東西，墨傾城開口道，「鐲子呢？」

「什，什麼鐲子……」

話還沒說完，墨傾城伸手就掐住了劉清的脖子：「你想不想試試看，我敢不敢在這裡殺了你？」

在劉清看來，墨傾城現在就是地獄來的殺神，恐怖無比，劉氏狠狠顫抖著。

「鐲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拿到包袱的時候，裡面就沒有了！」害怕墨傾城真是一時發瘋，荕自己的命，劉清拚命搖頭，說道。

看劉清的樣子，也不像說謊，墨傾城鬆開了手，放開了劉清。一得到解放，劉清立即離墨傾城遠遠的，深呼吸了好幾口，正想要開口喊外面的人。墨傾城慢悠悠地說道：「想喊就喊吧，不過你信不信，在你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墨傾城看向劉清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劉清一點都不懷疑墨傾城真的會這樣做。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劉清一句話都不敢說。

墨傾城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收進了包袱，順道拿走了不少劉氏梳妝台上的之前首飾，瀟洒離開。

直到看不到墨傾城的身影，劉氏才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身上全是汗水。誰都想不到，面對著墨傾城，她剛剛已經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了。

打開了後門，墨傾城走了出去。一天時間，她王爺，和太師府都斷絕了關係，和前世一樣，一身輕了。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空氣，墨傾城覺得，自由的感覺真不錯。

「小小姐。」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出。墨傾城看了一眼，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張叔？」墨傾城挑了挑眉頭，沒記錯的話，這個是丞相府的管家。

「老頭子我聽說小小姐從王府出來了，擔心小姐沒處去，特地在太師府後門候著小姐。」張叔說道，「小小姐，老爺很想你，跟我回府吧。」張叔的眼底滿是真誠。

墨傾城想了想，反正現在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的去處。原主的娘親是丞相的愛女，丞相府也不會虧待她，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馬車行駛了一陣，就到了丞相府。

從馬車上下來，管家給墨傾城帶路，「小小姐，請隨我來。」

走了一陣，就到了一個別緻的院落。院落裡面的中央還有一個小湖，裡面開著幾朵荷花，嬌俏可人。

「這是大小姐出嫁前的閨閣。」說起墨傾城的娘親，張叔臉上出現了一絲悲傷，「老爺每天都會派人打掃，就是希望大小姐回來以後能住的安心。可是，誰知道……唉……」

跟著張叔進入了一間房間，房間裡面一塵不染，樣樣擺設都十分的精緻。一眼就能看出房間的主人備受寵愛。

「小小姐，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搬了一個凳子給墨傾城坐，張叔說道，「我去吩咐下人給小小姐做點好吃的，小小姐你清瘦了很多。老爺回來，想必會心疼的。」說著便離開了。看著張叔離開的身影，墨傾城心頭一暖。被人關心的感覺，似乎，不賴呢。

小廚房做的東西十分的可口，前世吃慣了快餐，現在再來吃這些東西，墨傾城只覺得是前所未有的美味。

將桌上的東西席捲而空，墨傾城一邊看著下人收拾，一邊想著今後的打算。這具孱弱的身體，是肯定要好好鍛煉一下的。另外，她還想培養一些勢力。至少自己不會這樣被動。這樣想想，墨傾城突然覺得自己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叩叩」在墨傾城思索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傾城？」外面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小心翼翼。

「進來吧。」墨傾城說道。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子，男子面上帶著和藹的微笑，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寵溺和心疼。

「外公。」這個人，就是她的外公，當朝宰相，李牧。墨傾城叫了一聲，沖著李牧點了點頭。

「回來了啊。」李牧在墨傾城身邊坐下，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外公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墨傾城說道。

「傾城啊，別怪外公直白。」李牧嘆息一聲，開口道，「你和王爺？」

「外公不必猜了。」墨傾城道，「就是外公想的那樣。」

「文王太過分了！」李牧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他的寶貝外孫女，嫁過去才一年，居然就被休棄回來。讓傾城以後怎麼做人！

墨傾城倒是無所謂，就是王爺不休了她，她也會自己想辦法離開王府的，和一個男人綁定終身，實在是太麻煩了。

「傾城，休書，可以給外公看看嗎？」停頓了下，李牧說道。

墨傾城點了點頭，隨手將懷中的休書扔給李牧。

李牧接過休書，展開看了兩眼，越看越氣憤。上面列舉的所有罪名，全都構不成休妻的理由！

「欺人太甚！」李牧將休書蜷成一團來壓制自己內心的怒火，深呼吸好幾下，才終於平靜了自己的心情。

「傾城，別擔心，外公去替你討回公道。」安撫性地伸手，想要拍拍墨傾城的肩膀，卻被墨傾城避開了，她一向不喜歡被別人碰。

「不必了。」墨傾城冷冷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李牧愣了愣，他印象中的墨傾城一直是溫和有禮的。可是如今的墨傾城卻是冷漠到了骨子裡，就連他這個親外公都不願意親近了。李牧下意識認為這一切都是文王造成的。

「傾城，你好好休息。」李牧掩去了眼中的心疼，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墨傾城的房間。

「老爺。」張叔走上前來。

「備朝服，老夫要進宮覲見皇上！」李牧道，「我丞相的寶貝外孫女，豈能讓人這樣欺負！」